凌飒把筷子“啪”地按在糙木桌上时,大儿媳王翠莲刚把半块红薯往怀里塞——那是锅里最后一块像样的粮。
灶房里的烟还没散干净,混着玉米糊糊的馊味往鼻子里钻。王翠莲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红薯“咚”地掉在地上,沾了层灰。她梗着脖子瞪过来:“死老太婆你发什么疯?这红薯是我家大强干活挣的,轮得到你管?”
小姑子张招娣正蹲在灶边舔碗沿,听见这话立刻帮腔:“就是!妈你这几天跟中了邪似的,以前翠莲拿你粮你都不敢吭气!”
凌飒没看她们,指尖在桌沿敲了敲——这是她当特工时思考的习惯。原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得更清晰:昨天王翠莲偷拿了原主攒了三个月的鸡蛋,张招娣把原主的旧棉袄拆了做自己的鞋面子,就连丈夫张老实,都默认“儿媳是客、小姑是亲”,任由原主冻得缩在炕角啃硬窝头。
“干活挣的?”凌飒抬眼,眼神是特工特有的冷,“队里的工分账我看过,大强这个月出工天数还没我多,这红薯是队里按人头分的,你算哪门子‘挣的’?”
王翠莲被噎得脸通红,伸手就要推凌飒:“你个老不死的敢编排我男人——”
手腕刚抬到半空,就被凌飒攥住了。力道不大,却像铁钳似的扣得她骨头疼。凌飒指尖在她虎口按了下,王翠莲“嗷”地叫出声,眼泪都飙出来了:“你、你敢打我!我要去大队告你!”
“告我?”凌飒松了手,捡起地上的红薯,在王翠莲衣服上擦了擦灰,扔进锅里,“先说说你藏在炕席底下的那半斤白面——是队里分的,还是你从谁家偷的?”
王翠莲的脸“唰”地白了。那白面是她趁原主晕过去时,从原主的木箱里偷的,连张老实都不知道。
凌飒没再理她,转身看向缩在门口的张老实:“当家的,你来说说,这家里的东西,该怎么分?”
张老实搓着手,半天憋出一句:“都是一家人,别、别闹了……”
“一家人?”凌飒笑了,笑声里没半分温度,“一家人就是她偷我的粮,她啃我的衣,我冻晕在雪地里,你们连碗热水都不给我端?”
张招娣还想插嘴,凌飒扫过去一眼,她立刻把话咽回肚子里——那眼神太吓人,像山里的狼。
就在这时,凌飒的脑子里突然“叮”了一声。
【检测到宿主完成“初次立威”,激活“生活空间”系统。】
【空间功能:10㎡储物格(可升级);任务面板(完成任务可兑换物资\/技能)。】
【当前任务:填饱全家的肚子(奖励:高产白菜种子x1包)。】
凌飒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里空空如也,但意识里却出现了一个方正的格子空间,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有。她试着用意念想了想“吃的”,空间里立刻出现了一包压缩饼干——是她执行任务时常带的那种,独立包装,巴掌大一块能顶一天的饿。
这金手指,来得正好。
凌飒收回神,把压缩饼干捏在手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包装。酥脆的香味瞬间飘满灶房——这是70年代的农村根本闻不到的味道。
王翠莲和张招娣的眼睛都直了,盯着那黄澄澄的饼干咽口水。张老实也愣了:“秀兰,这、这是啥?”
“好东西。”凌飒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得嘎嘣响,“想吃饭,就得守我的规矩。”
她把剩下的饼干放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似的砸在每个人心上:“第一,家里的粮按工分算,谁出工多谁吃得多,偷拿一次,饿三天;第二,我的东西,没我点头,谁碰谁滚出这个家;第三,以后这个家,我做主——不服的,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别占着我家的炕。”
王翠莲看着饼干,咽了口唾沫,想说什么又不敢。张招娣搓着衣角,眼神躲闪。张老实看看凌飒,又看看饼干,终于小声说:“我、我听你的。”
凌飒点头,把饼干分成四份——她、张老实、王翠莲、张招娣各一块,唯独没给没在家的大儿子和三儿子:“他们没在家,没份。”
王翠莲抱着饼干,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这东西又香又顶饿,比玉米糊糊好吃一百倍!她立刻忘了刚才的疼,忙不迭点头:“妈,我听你的!以后我肯定好好出工!”
张招娣也跟着应:“我也听!我明天就去队里帮工!”
凌飒没接话,意念一动,空间里的“高产白菜种子”已经到了掌心——小小的一包,包装是现代的塑料膜,她赶紧塞进衣兜。
这时,二儿媳李桂芬端着一盆洗好的野菜进来了。她是家里最老实的人,原主在时总被王翠莲欺负,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看见灶房里的阵仗,她吓得手一抖,野菜撒了一地。
“对、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李桂芬慌忙蹲下去捡,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凌飒却弯腰帮她捡了一把,把自己那块饼干塞到她手里:“别怕,以后跟着我,有饭吃。”
李桂芬愣住了,看着手里的饼干,又看看凌飒,眼圈一下子红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是大队的“刺头”刘婆子,叉着腰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苏秀兰你给我出来!我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凌飒皱了皱眉。原主的记忆里,刘婆子是队里出了名的胡搅蛮缠,昨天她家丢了只鸡,正满大队找替罪羊。
王翠莲眼睛一转,立刻跳起来:“刘婶子!肯定是她偷的!她这几天鬼鬼祟祟的,还拿了不知道啥好吃的!”
刘婆子一听,立刻冲进灶房,指着凌飒的鼻子骂:“好你个苏秀兰!偷我家鸡还敢吃好东西,今天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说着,她伸手就要抓凌飒的头发。
凌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特工的本能让她身体先于意识动了。她侧身避开,反手扣住刘婆子的手腕,顺势一拧。
“啊——”刘婆子疼得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
灶房里的人都傻了——谁也没见过苏秀兰这么厉害。
凌飒看着地上的刘婆子,声音冷得像冰:“我没偷你的鸡。但你要是再敢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她顿了顿,指尖在刘婆子的胳膊上轻轻按了一下。刘婆子只觉得一阵麻意顺着胳膊窜到心口,吓得脸都白了。
可就在这时,凌飒突然瞥见院门外闪过一个黑影——是个穿着旧军装的男人,戴着顶破草帽,正往灶房里偷看。
那眼神,带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代的阴狠。
凌飒的心跳骤然一紧——那不是队里的人。
他是谁?为什么盯着自己?
刘婆子的叫骂声还在耳边,王翠莲的眼神透着算计,李桂芬吓得缩在一边,而院门外的黑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凌飒攥紧了掌心的白菜种子,知道这七零年代的日子,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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