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有些焦虑之际,看到鼍龙背后略微破损的身躯渗着血,而非淤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这鼍龙是遭受体内邪祟控制,那他用青柳梢施展绝伤术,可否帮助这鼍龙身体“恢复一下”呢?
反正用的也不是他的阳寿。
不管如何,都得试一试。
许平阳挥动青柳梢,顿时大风起,卷着柳露撒在鼍龙身上。
便见鼍龙模糊一片的后背立刻冒起了白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不过几个呼吸,伤口就已痊愈。
随后就见鼍龙浑身一僵,猛地抽搐起来,忽然张开口一阵咆哮。
“嗷呜……”
那与传闻中龙吟一模一样的叫声自其喉咙深处发出,催着大量河水冲上了岸滩,不少房屋都被这声音先一步掀飞了顶。
许平阳见状不妙,收起乾阳罗汉鞭冲到正前方,朝着旁边一挥。
轰!!!
所有的河水一阵冲卷,直接把这村子南半边给淹没了。
外面风雨狂暴,河湾村一间屋子中,两少年正在屋子中放置着好几面铜镜,透镜,拿着油灯时不时在镜子前面照一照,又时不时在透镜前面照一照。
当光芒找到其中一面镜子时,整个屋子里顿时出现了奇异景象。
简简单单的镜子、火光、桌椅等等,一下被分出了三五份,将整个屋子看起来都被各种东西堆满了似的。
差不多时,俞晏撤掉了其中一面透镜,抬手催动一团罡气。
可结果却并无任何事情发生。
“明明和师父做的一模一样,这都一百多遍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按理说应该可以的,怎会如此呢?诶!”
俞晏挠了挠头,气得一拍桌子。
谁料他手掌刚落下,祖延宗忽然双眼一翻白倒在地上。
俞晏见状惊慌失措,便要上前查看,结果一阵悠长宏大的叫声传来,顿时天摇地动,屋顶灰尘簌簌落下,他感觉屋子都快塌了。
但屋子坍塌与否对他来说已不重要。
这一声过来时,他只觉头晕目眩,肚子里气息翻腾。
这场颤动持续了许久,好一阵才停下。
趴在地上的俞晏等一切平息后,自己也才从眩晕中恢复。
“延宗……延宗……”
他摇晃了许久,祖延宗方才悠悠转醒。
吃力地睁开眼,感觉时间过了很久……
“俞晏,我怎么了……”
俞晏道:“还能怎么,师父在和孽畜斗法呗。别管了,那种程度的斗法咱们帮不上什么忙。该怎样还是怎样,要是师父挡不住,那所有人也挡不住。”
“你倒是想得……通透……”
俞晏一愣道:“这不是先前你说的嘛?”
“我说的?”祖延宗爬起来,抖擞了浑身灰尘,嘟囔着开始和俞晏继续忙活着屋子里的东西。
他拿起先前每次实验所作的记录,看着看着,突然道:“俞晏,咱们似乎没注意到一个问题。先前总是在调整灯的位置,或者罡气的位置,没有注意到罡气和手的位置。”
“这有什么意义吗?”俞晏不解道:“我们用油灯来替代罡气进行测试,灯光测试成了,我们再尝试用手替代……”
“不,这个灯光代表的是太阳,罡气代表的是我们使用丹术。”
俞晏一愣,愣了好久眼睛逐渐明亮起来。
两人立刻对屋子里的铜镜、透镜重新布置,开始了新一轮实验。
这一次,当灯光照耀下,俞晏手持罡气,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顷刻间,整个屋子内一片光芒闪烁,幻象重重。
“成了!”俞晏兴奋不已。
鼍龙走了,大雨仍旧滂沱下着,倒是越下越小。
河湾村这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不少人却都不愿意出航,就怕被鼍龙在水下使绊子。
卢老头还是找了许平阳出面,说了几句。
众人看到“神仙”过来了还如此说,二话不说先是一阵膜拜,纷纷称是。
许平阳也没想到“人前显圣”,只是说了几句话走个过场,便收获了好一波成就,弥补了这次斗法的不少消耗
这些人不走,村里人也没得地方住。
看着坍塌了一些屋子的村子,许平阳也是叹了口气。
不过比起这里,更糟糕的应该是村子南半边吧。
刚刚才疏通的河流,经过这么一番冲刷,只怕是……
想到这里看过去,不禁有些愕然。
原来刚刚他推走鼍龙的水势,无意间让这些水流朝着旁边冲击,南边那些淤泥在这接二连三几波冲击下,纷纷涌入了山抱之中。
不过只是田野上的,剩下那低于田野的水田里,淤泥则得颇为平整。
就连剩下淤堵的河道都疏通了。
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不管如何,这事儿我都是吃不消了,得叫人。”
许平阳回到船上,便立刻操笔写下一封信,想着等雨小一些的时候,让有去往石桥峪的过路客船带信去石桥峪。
乔阙芝,白玄,李庆李明……能叫的都叫过来。
到时候一起围猎这头鼍龙。
早死早超生,这玩意儿早超生河湾村也早安宁。
谁料信才写完,正等着雨小一些呢,一架大船便顺流而下,直接来到了河湾村这里,带来了几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船只靠岸后,他连忙出去,却见是上次王琰荷和陆曦兮来时的那艘。
本以为是差不多,结果一看船屁股,他打下的修补痕迹还在。
顿时大喜,熟人们,那就好办事了。
就在他轻轻纵步,跳到船只甲板上时,船舱里走出来了几人。
首先露面的便是戴着黑虎傩面的楼兰。
“爷!”楼兰见了许平阳,面具后的眼睛立马便涌出了光。
明亮的大眼珠里倒映着的,都是许平阳的模样。
“呃……你好。”
许平阳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看向旁边。
那是因为额心有一道断剑头般疤痕戴着面纱的徵水小丫头。
“见过郎君。”
“呃……你也好。”
然后看向两人身后,遮遮掩掩有些羞赧的小姑娘。
“九娘,你也来了啊,你表哥老乔呢?”
“九娘见过郎君,这是……给你的信。”
云九娘走上前行了个礼,把信件递给了许平阳。
他拆开来一看,在最上面的是一张书法洒脱硬锐的字:别欺负我家闺女,不然回来弄你丫的——云老头。
不是,云火召这个自称还真……
挺有创意的。
下面的纸张才是乔阙芝的信件,内容不少,都是干货。
“卧……槽……卧槽……卧……啧……”
许平阳看得脸都不太好了。
信件中乔阙芝先是向他问了安好,然后开始说了最近老家狼山县那里出的问题,先是暴民,然后邪教横行,再是暴民,饥民,又闹出了瘟疫,还好及时发现,总体来说问题都不大,因为朝廷一直在监控,所以镇压也算及时,前后死亡不过百来人,但前不久那里刚刚起了台风,死伤无数。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开始。
台风过后,邪教死灰复燃不说,海盗混合着倭畜横行。
朝廷已经召集了折冲府赶过去,但折冲府也遭到了倭畜伏击,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里的邪教与海盗。
他收到消息后,就和云火召一起赶了过去。
顺便借走了白玄师徒仨,毕竟是伏心寺共生死过的,熟人好信任,还借走了四十个二重天修为的太保和季大鸟,过去处理伤员和帮忙赈灾,两家武馆、书院、镖局这里他们也调走了不少人。
延布、清欢外加听了这事兴奋不已的王琰荷也被“借”走了。
但这很显然是王琰荷要凑热闹,跟许平阳在这里玩先斩后奏。
延布和清欢除了许平阳之外,也就王琰荷叫得动。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们人应该在狼山县了。
因为此行前途未卜,狼山县情况已是一锅粥了,乔阙芝把云九娘留给许平阳照顾,只要给点吃的就行,其余的有仆从白燕照顾。
三小只玩得好的缘故,也顺便把楼兰和徵水一同送了过来。
“我得个老天爷……我为什么要认识王琰荷?”
看完这信,他直接被某人整得头大了。
就她那点修为,自己没点逼数么?
这下好了,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跑,现在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这日子过得还真是青黄不接……”
房子没有造好,一众人还是只能住在鸟船上。
也幸亏王绾琇送的这条鸟船是真的宽敞。
这次船只一同过来的,还送来了相当多的物资,都是乔阙芝为了照顾表妹购买的,米面粮油布之类自然不缺,各种生活日用也具足,还给许平阳这里一百石粮食,用来帮助他在这河湾村的建设。
白燕,就是上次许平阳在云火召家里见到的仆从铁头的妻子。
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人很安静。
到了鸟船上后,问许平阳讨要好了住处,便开始帮忙收拾。
她手脚非常勤快,就不说话,低头干活。
一个人把三小只的屋子全收拾好了。
顺便把许平阳看起来不算乱的屋子也给拾掇了一遍。
就是在清理被子时没有顺手工具,本来随便抽着紫藤条,后来看上面开了花,便生怕打坏,就放回去拿了乾阳罗汉鞭当被子拍。
夜深了,白燕便回了屋子,三小只就在书房里和许平阳对坐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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