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下班蹬着自行车往家赶，到了四合院还大门口，就闻见一股肉香味儿——不是傻柱家那股酱油味，是正经的鸡汤香，混着点土豆的绵甜，勾得他肚子“咕咕”直叫。
刚推开自家门，就见秦京茹正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地给砂锅里的鸡翻个。砂锅盖一掀，热气“腾”地冒出来，油光锃亮的鸡肉裹着金黄的汤汁，旁边炖得面乎乎的土豆吸足了肉香，看着就流口水。
“回来啦？”秦京茹抬头笑，俩酒窝盛着热气，“刚炖好，再焖会儿更入味。”
“辛苦啦媳妇！”刘大壮凑过去闻了闻，香得直咂嘴，“早上让你炖只鸡，没想到你真弄了，会弄这个？”
“在家跟我娘学过，”秦京茹红着脸擦了擦手，“就是没炖过这么大的鸡，怕弄不好。”
“这还不好？”刘大壮掀开锅盖夹了块鸡腿肉，吹了吹塞进嘴里，“嫩！香！比傻柱做得强十倍！”
俩人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不重，还带着点犹豫。
“谁啊？”刘大壮扬声问。
门外传来秦淮茹怯生生的声音：“大壮，是我……”
刘大壮愣了一下，冲秦京茹使了个眼色，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秦淮茹，手里还端着个碗，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往里看。
“秦姐？有事？”刘大壮侧身让她进来，心里嘀咕——这时候过来，八成是闻着肉香了。
秦淮茹进了屋，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灶台瞟，看见砂锅里的鸡，喉结明显动了动，脸上更不好意思了，搓着抹布小声说：“那个……大壮，京茹，我家那仨孩子……闻见香味了，吵着要吃肉……我想着……能不能……借点？”
话说得吞吞吐吐，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刘大壮心里跟明镜似的，故意拖长了调子：“哦？孩子嘴馋了？是小当和槐花馋了，还是……你家棒梗，或者你婆婆馋了？”
这话跟小巴掌似的，打得秦淮茹脸“唰”地红透了，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抽噎着说不出话。
她总不能说，是贾张氏听见院里飘肉香，叉着腰骂了半天，非逼着她来借吧？
秦京茹看不过去，拉了拉刘大壮的袖子，小声说：“大壮哥，要不……”
“你别管。”刘大壮给她使了个眼色，又看向秦淮茹，叹了口气，“秦姐，不是我说你。
你是京茹的表姐，论辈分还是我妻姐，你要是嘴馋了，带着小当和槐花过来吃，我欢迎。
但有些人……”他故意顿了顿，“就别往这儿带了，我这儿庙小，容不下那尊大佛。”
秦淮茹一听，眼泪立马收住了，眼睛亮了亮：“你的意思是……我能带着小当和槐花过来吃？”
“嗯。”刘大壮点头，“俩丫头片子我看着顺眼，过来吃点咋了？但棒梗和你婆婆，就算了吧，我不待见他们。”
秦京茹在旁边赶紧点头：“姐，你快去叫孩子吧，鸡还热乎呢。”她心里虽有点舍不得——这鸡可是大壮好不容易弄来的，但听大壮说了，表姐日子过得难，俩外甥女确实可怜，也就没多说。
“哎！哎！”秦淮茹喜出望外，抹了把眼泪就往外跑，脚步轻快得不像刚哭过。
没一会儿，她就领着小当和槐花来了。俩丫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砂锅，小鼻子还使劲嗅着，跟两只小馋猫似的。
“快进来，别站着。”秦京茹拉着俩孩子往炕边坐，给她们拿了碗筷，“快吃，多吃点。”
小当和槐花看了看秦淮茹，见娘点头，才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了块土豆，吹了吹塞进嘴里，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又赶紧夹了块鸡肉，小口小口地嚼着，吃得满嘴流油。
秦淮茹看着俩闺女吃得香，眼眶又有点红，自己却没动筷子，就坐在旁边看着。刘大壮看她那样，往她碗里夹了块鸡翅：“你也吃，别客气。”
秦淮茹愣了一下，红着脸说了声“谢谢”，小口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小当和槐花嘴甜，一口一个“小姨夫”“小姨”，把刘大壮和秦京茹哄得眉开眼笑。秦京茹一个劲给俩孩子夹肉，自己倒没吃多少。
等吃饱喝足，砂锅里就剩几块鸡肉和小半碗土豆了。
刘大壮把剩下的往一个大碗里一倒：“秦姐，这点你端回去吧，下不为例啊。
以后想吃了，你带着俩丫头过来，别自己扛着。”
秦淮茹千恩万谢地接过碗，拉着吃饱喝足的小当和槐花要走。
刘大壮送她们到门口，秦京茹在厨房收拾碗筷，背对着门口没看见。
快出门时，秦淮茹让俩孩子先走，自己端着碗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刘大壮。刘大壮冲她眨了眨眼，嘴角勾出点坏笑。
秦淮茹脸“腾”地红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凑了凑，轻轻往他身上靠了靠。
刘大壮伸手搂了她一下，手还不老实地在她屁股上拍了拍，声音压得低低的：“行了，回去吧，以后日子长着呢。”
秦淮茹跟被烫着似的往回撤，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了，耳根子红得能滴出血来。
刘大壮看着她的背影乐了，刚转身要进屋，就听见隔壁贾张氏家传来吵嚷声。
“你个没用的！就借回来这点？那刘大壮是不是故意刁难你？”贾张氏的大嗓门跟喇叭似的，“还有那秦京茹，刚嫁过来就摆谱，忘了以前谁帮衬她了？”
“娘，你小声点！”秦淮茹的声音带着气，“人家肯给就不错了！再说了，小当和槐花吃饱了！”
“吃饱了？我和棒梗呢？”贾张氏不依不饶，“棒梗，你说，你小姨和小姨夫是不是故意不给你吃肉？”
“就是！他们不是好人！”棒梗的声音尖溜溜的，“我再也不跟他们好了！”
“你胡说啥！”秦淮茹气得发抖，“那是你小姨和小姨夫！”说着就要打棒梗，被贾张氏一把推开。
“你敢打我大孙子？”贾张氏护着棒梗，唾沫星子横飞，“要我说就是刘大壮故意的！见不得咱贾家好！那鸡肉说不定是从厂里偷的，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钱买肉？”
秦淮茹气得说不出话，“啪”地把碗往桌上一放，拽着小当和槐花就往里屋走：“睡觉！谁也别吃了！”
“哎哎，娘俩还没吃呢！”贾张氏一看秦淮茹动真格的，赶紧端起碗，拉着棒梗就往灶房跑，“棒梗快吃，就几块了！”
紧接着就传来祖孙俩抢肉的动静——“这块是我的！”“奶奶你别抢！”“小崽子，给我留点！”
刘大壮站在门口听得直乐，心说这贾家可真够热闹的。他转身回屋，秦京茹正从厨房出来，疑惑地问：“咋了？外面咋那么吵？”
“没事，”刘大壮笑着搂过她，“估计是贾大妈娘俩在讨论明天吃啥呢。不管他们，咱收拾收拾睡觉。”
秦京茹“哦”了一声，也没多问，跟着刘大壮往炕边走去。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映着俩人的影子，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隔壁偶尔传来的争执声，像演小品似的，逗得刘大壮忍不住直乐。
他琢磨着：这四合院的日子，有京茹在身边，再加上这帮活宝邻居，还真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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