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哥德玛情报总管多鲁尼在门口轻声呼唤。「皇帝陛下。」
威廉·戴维多趴在书桌上，只有肩膀动了一动。「皇帝陛下！」多鲁尼喊道，「我们已经攻陷了辛西亚！」
威廉大帝一跃而起，扫到了桌上不少的文件。「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在明晚之前。」情报总管露出白牙，假笑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拔了你舌头，多鲁尼。」
「那样陛下您就失去了听我汇报情报的机会咯？」他捻念胡子。
「替代人选多得是，多鲁尼。何况你还能用手写。」皇帝靠在椅子上。「我睡着了？」
「是的，陛下。现在已经很晚了，连乌鸦都不叫啦。」
「那是因为没有我的准许。」威廉·戴维多望着窗外倒映着夜空的水池。「说吧，你得到了什么新消息？」
「据前线来报，迪尔公爵已经决定在今日日出之时攻城。」
「全力进攻还是阶段性进攻？」
「全力进攻，陛下。」
「看来还是得硬碰硬。」皇帝嘟嚷。「那拉维蒙的计划呢？实施情况如何？」
「目前阶段来说算得上是成功。」多鲁尼说：「按照迪尔公爵的计划，矮人会在日出之时用投石机攻破辛西亚城墙西侧，我们会提早让一批灰骑士与皇家骑士团的骑士们在辛西亚西面待命，只要城墙上出现缺口，这批骑士就会从西面杀入辛西亚。与此同时，正面战场也相应打响，所有驻守在辛西亚城外的哥德玛军会全体出动，与辛西亚一决雌雄。这就是我收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不得不说，」他笑笑，「比起其他，这位通讯官还算有点文采。」
「从两边同时进攻……」威廉·戴维多问道：「拉维蒙有没有说将哪一边才是作为主攻？」
「主城门，陛下。城墙西面具有一定诱饵成分。」
「聪明的家伙。」皇帝双手合十，放在桌上。「如果那群矮人没能成功，拉维蒙是否会继续执行进攻计划？还是说有别的方案？」
「据我所知，没有别的计划。迪尔公爵也曾经透露，就算矮人们失败，我们依旧会按照原计划实施进攻。难度当然会有所增大，西面的夹击变成了吸引注意力的骚扰，肯定会对我们不利。但是已经不能再拖下去，我们的粮草捉襟见肘，克里的粮仓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空缺，士兵们也在抱怨，粪便的处理也让人头痛。我们可以说是被迫进行进攻。而当然，」他笑道，「三十三万人对不到十万人，只要能突破辛西亚的城门，依照双方军队素质的巨大差别，我们有很大把握夺下辛西亚。据我们所知，辛西亚主城之内的城市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工事。」
「还有辛西亚公主。」威廉·戴维多提醒他：「我们必须要得到那个婴儿。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让拉维蒙在混乱当中才把她找出来。」
「这个计划不是不行，只是可能性比较低。」多鲁尼谄媚地说。「当然，我还是准备了另外的计划。这也是我来找您的重要原因。」
「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在辛西亚王宫里安插了内应？」
「正是如此。我已经在辛西亚公主身边安插了一位侍女，她是我们这边的人。她已经与其他公主身边的人都混熟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直接说结果。」
「当然，陛下。她打算在今晚把公主带出辛西亚宫。」
「今晚？」哥德玛皇帝先是一惊，随后若有所思地点头。「也不是不行。到了今早，辛西亚人一定会发现他们的公主已经走失，而矮人与拉维蒙同时进攻，想必会造成更大的恐慌。接下来的计划呢？」他问道。「是今晚连夜从辛西亚逃走还是等到早晨？」
「我劝她等到早上。」情报总管有些得意地阐述自己的理由。「夜晚虽然比较昏暗，但是辛西亚只有一个主城门，被重兵把守，想蒙混过关有一定的难度。所以，还不如先原远离辛西亚宫，找一家客栈过夜，等到早晨拉维蒙攻入辛西亚，再找他接应。我认为，这能避免很多麻烦。数天之前我已经派出了信鸽，希望能来得及。当然，就算我的建议没能及时送到，迪尔公爵也能给予她帮助。」
「除非在今晚就被人发现，或者拉维蒙被辛西亚城墙挡住脚步，否则我也会采用你的意见。」皇帝点头。「如无意外，剩下的只能看拉维蒙能干到什么地步了。」
「还有.....布列加雷。」
「罗伊斯国王？」威廉·戴维多皱眉。「怎么，他有什么动向？」
「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多鲁尼的眼珠子转了转。「只是，我不太相信他。如果他在拉维蒙攻城途中率领北方联军协助辛西亚...」
「那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尤其是他。」戴维多冷笑，「他敢出尔反尔，我就会让他的小国家从版图上消失。」
「但愿如此。」多鲁尼欠身。「这就是我想跟您汇报的情况。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行退下。」
威廉·戴维多挥手让多鲁尼退下，随后又看往窗外的水池，洁净的池面上倒映着夜空。
丽贝卡·辛西亚似乎不打算睡觉。「公主，我求求你了，麻烦你睡一下，好吗？」
公主对着正准备亲她的克里斯提娜·彼得罗夫娜脸上就是一拳。「她居然打我，哈伯特夫人！」短发侍女惊呼，「小公主居然用拳头揍我！」
「换成是我大概也会揍你。」奶妈有气无力地躺着。「这么晚了就别大声嚷了，快哄小公主睡觉。你们年轻人是理解不了睡眠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
「可是她不肯睡！」克里斯提娜一脸无奈。即使是放到摇篮里，丽贝卡也依旧在开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演唱会。「公主在摇篮里不肯睡，在我怀里更加活跃。我从来没有能让她安静下来。」
「那就让贝丝去抱。」哈伯特夫人说话迷迷糊糊。「反正之前是如何让她睡着的，现在就照办。让我这把老骨头休息休息吧.....」她又开始打鼾。
「可是贝丝还没回来....」短发侍女把婴儿放回到摇篮中。你越迟回来越好，贝丝·基顿。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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