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势砥定，南望荆襄
公元202年，冬，晋阳，邺城，成都，高句丽故地，对马岛。
凛冬已至，北风呼啸着卷过苍茫的北方大地，然而在晋阳新落成的、规制远超州牧府的大将军府内，却是一片火热的景象。黄屹受封大将军、假节钺，都督北方五州诸军事，名义上已是大汉在北方的最高统帅。此刻，他正与麾下核心文武，商讨着并州势力这艘已然成型的巨舰，下一步的航向。
巨大的沙盘上，代表着并州势力的深蓝色已如浩瀚的海洋，淹没了并、凉、朔方、西域东部、汉中以及冀州西部。代表袁氏残余的浅青色龟缩于幽州大部、青州北部及冀州东部一隅，且内部袁尚、袁谭的标志相互敌对，显得支离破碎。曹操的红色则牢牢盘踞在兖、豫、徐三州及司隶校尉部，颜色深沉，却透着一种强弩之末的滞重。南方的荆州（刘表）、江东（孙权）、益州（刘璋）则用其他颜色标注，看似平静，实则暗藏锋芒。
“主公，”郭嘉手持玉如意，点在沙盘上袁氏残余的区域，“袁本初既殁，二子相争，河北余烬，已不足为虑。然，幽州地处边陲，与乌桓、鲜卑接壤，公孙瓒旧部亦有残留，若放任不管，恐生边患，亦可能为曹操所趁。嘉以为，当遣一上将，率军东进，以协助‘平定袁氏内乱、安抚边郡’为名，彻底将幽州纳入掌控。同时，可令张辽将军在冀州西部，继续对袁尚、袁谭施加压力，迫其归降或内耗至死。”
贾诩慢悠悠地补充：“幽州若定，则我北方疆域连成一片，背靠草原，东临大海，再无后顾之忧。届时，无论南下图曹，亦或西进取蜀，皆可由我主导。”
黄屹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西方益州：“刘璋暗弱，其麾下张松、法正等似有异志。汉中已入我手，米仓道、金牛道皆在掌控。取蜀，已非难事。”
徐庶此时出列，他在汉中经营近一年，对蜀地情况最为熟悉：“主公明鉴。刘璋确非明主，益州士民多有怨言。然蜀道艰难，易守难攻。强攻虽可下，然损失必大，且恐惊扰地方，不利于日后治理。庶在汉中，已通过商路与部分蜀中士人有所联络。或可效仿取汉中之法，以威压、利诱、离间三管齐下，若能使其内部生变，则事半功倍。”
“元直之策甚合我意。”黄屹赞许道，“取天下，非仅恃武力，攻心为上。对益州，可加大渗透力度，青霖阁商队要更深入，靖安司细作要更活跃。待其内乱征兆明显，或我军准备万全之时，再以雷霆之势，一举而定！”
他的目光又扫过高句丽故地和倭地方向：“高句丽旧地，设汉四郡，需加速移民实边，推行教化，使其真正成为我之粮仓与兵源。倭地金矿，乃天赐之财，告诉甘宁，加大开采力度，建立稳固航线，但要控制规模，避免过度刺激倭人，引发大规模反抗，目前以获取资源为首要。”
最后，他的目光凝重地落在南方的荆州和曹操控制的区域。“曹操乃心腹之患，虽一时受挫，然其奸雄之姿，必不甘久居人下。我军当下要务，是消化新得之地，稳固根基。传令各部，未来一年至两年，以‘巩固、消化、积蓄’为主。张辽在冀州，以威慑、招抚为主，不可轻易挑起大战。对曹操，继续保持高压态势，青霖阁贸易照旧，榨取其最后一丝元气，同时严密监视其与荆州、江东的往来！”
黄屹的战略意图清晰无比：北定幽州，西图巴蜀，东固辽东半岛及高句丽，南稳荆州方向，核心是消化吸收，将新占领的庞大疆域和人口彻底转化为并州的战争潜力，同时持续削弱主要对手曹操。这是一种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宏大布局。
......
接下来的数月，并州这台庞大的机器高效运转起来。
张辽在冀州西部，稳扎稳打，不断派遣小股部队进行武力侦察，挤压袁尚、袁谭的生存空间，同时大开招贤纳士之门，沮授之子沮鹄、以及不少河北中层将领和士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来投。袁尚与袁谭在邺城和青州互相攻伐，力量进一步消耗。
新任命的镇北将军吕布，率领包括部分狼骑兵、陷阵营以及新整编的幽州降卒在内的五万大军，以“奉诏讨逆、安抚边郡”之名，兵出代郡，剑指幽州。盘踞在幽州的袁熙（袁绍次子）和公孙瓒旧将鲜于辅等人，本就势单力薄，内部纷争，在并州大军的兵威与吕布的悍勇面前，几乎未组织起有效抵抗，便纷纷溃散或请降。至次年（公元203年）春，并州旗帜已插上了幽州治所蓟城的城头。自此，幽州全境，除了极北的少数鲜卑部落，尽入黄屹囊中。
在汉中，徐庶与杜畿等人配合，政令畅通，民生逐渐恢复。青霖阁的商队频繁往来于秦岭古道，将并州的盐铁、精美的器物运入蜀中，也将蜀地的锦缎、药材、情报带回汉中。靖安司的细作更是无孔不入，在成都散布流言，夸大刘璋的昏庸与并州的强盛，暗中结交对刘璋不满的蜀中豪强与官吏，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益州上空缓缓张开。
高句丽故地，汉四郡的治理逐步走上正轨。迁移而来的汉民与归附的当地部族杂处，在《并州律》的框架下，开垦荒地，兴修水利。虽然偶有小的摩擦和叛乱，但在驻军的强力弹压和怀柔政策的双重作用下，局势总体平稳。来自倭地的金银，通过海路源源不断地运抵辽东，再转运至晋阳，极大地充实了并州的府库。
甘宁坐镇对马岛，牢牢掌控着东海航线。倭地诸国在并州海军强大的武力与金山戍的建立面前，彻底臣服，贸易与采矿活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甘宁甚至开始利用俘获的倭人工匠和船只，尝试组建一支辅助性的“倭人水师”，用于近海巡逻和辅助运输。
曹操在许都，眼睁睁看着黄屹一步步吞并幽州，渗透益州，稳固高句丽，开发倭地，自己却因元气大伤，只能竭力稳固中原三州，并试图与荆州刘表、江东孙权加强联系，以期形成对抗并州的联盟。然而，刘表年老保守，孙权初立内部未稳，联盟之事，进展缓慢。
大势，已然砥定。并州雄踞北方，虎视天下。下一步，当这头北方苍狼彻底消化完腹中之食，磨利了爪牙之后，它的目光，必将更加锐利地投向南方那片广袤而富庶的土地——荆襄，乃至整个天下。
下一章预告： 蜀中暗流，荆襄联盟？
并州稳固北方，对益州的渗透日益加深。张松、法正等人是否会与并州里应外合？刘璋的统治还能维持多久？面对并州带来的巨大压力，曹操能否成功说服刘表与孙权，建立起一个稳固的南方联盟？荆州内部，继承人之争与抗并立场之间存在着怎样的矛盾？并州在完成内部整合与资源积累后，是会选择先易后难西取益州，还是会待南方联盟成型前，先发制人，兵临荆襄？看各方势力如何在这新的天下格局中，寻找自己的生存与争霸之道。敬请期待第一百五十四章《蜀中暗流，荆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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