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墨笑了:“队长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本来还想着要像刀展柜那样和他们打口水仗呢。这么简单粗暴就好办了,我们这就出发。”
再次来到华氏城,达沙拉沙已死,太子三钵罗底即位。
上次从赵国买来的飞天炮让他们在战争中受益匪浅,并且赵国的商品远销中东及欧洲地区,让孔雀王朝大赚了一笔,连带着国库的压力都为之一缓。
三钵罗底对这次赵国人的到来异常重视,希望这次贸易能为他带来更多惊喜。
接待翟墨的仍是阿尤什,翟墨对他的印象还行,除了出身原因让阿尤什开不起底层人,别的地方感觉也还行。
双方二次见面免不了一阵寒暄,阿尤什惊叹翟墨的梵语能在短短半年多里有这么大的进步。
翟墨谦虚几句然后切入正题:“阿尤什先生,我们这次过来带了更多更丰富的商品,希望能和贵国展开更深入的合作。”
阿尤什点点头:“非常好,这也是我们国王的愿望,不知贵国都带了什么好东西,又打算怎么交易?”
“除了上次的丝绸瓷器和玻璃外,另有上等的翡翠玛瑙,大小银镜百余块。另外,还有一种新式武器,雷火弹。”
“雷火弹?”阿尤什来了兴趣,“那是什么武器?”
翟墨从行囊中拿出一枚拳头大的展示弹,说道:“咱们去院中,我给你示范一下。”
来到院子里,翟墨示意众人后退,然后把雷火弹放在地上,点燃引信。
怦!
雷火弹轰然炸开,一阵硝烟过后,地上出现一个直径二十多厘米的坑。
看着周围一众阿三震惊的表情,翟墨暗笑:“这是展示弹,真正的雷火弹有人脑袋那么大,爆炸起来,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得受伤。”
好半晌,阿尤什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然后就是一阵狂喜:“这个武器非常好,翟先生,不知道这种武器怎么卖?”
翟墨伸出一根手指:“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一千枚,但只能用乌兹钢技术交换。”
“这…”阿尤什摇摇头,“恐怕不行,乌兹钢使我们的特产,每年从中获利不计其数,绝对不能将其出卖。”
翟墨又拿出一枚展示弹在手中把玩:“那就是说,你们朝廷对这种武器不感兴趣了?”
“不不不…”阿尤什看着翟墨手中的雷火弹,又看了看地上炸出的坑洞,连忙说道。
“但是交换乌兹钢技术这个事情,我必须请示国王。”
翟墨将雷火弹收起:“那你最好快点,我最多等到明天中午。”
阿优什问道:“翟先生,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我过来不是游玩的,还有别的任务。”
闻言,阿优什不敢耽搁,立即带着翟墨进宫面见三钵罗底。
和阿优什想得一样,三钵罗底听完翟墨的要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毕竟从目前来看,和赵国交易带来的收益还是要远小于乌兹钢交易带来的收益。
翟墨听完,笑道:“听说贵国剿灭叛军的战事并不顺利,真的不考虑一下?”
三钵罗底皱眉道:“你是怎么知道前线战况的?”
“没什么,就是好奇了解一下。既然国王不愿意交换,那在下就告辞了。”
阿优什急道:“贵使等一下,虽然用乌兹钢技术交易不行,我们可以谈谈用别的方式,比如上次的黄金和粮食。”
翟墨摇摇头:“不行,黄金和粮食我们从哪里都能得到,如果只是为了这些东西,我们根本犯不着大老远跑这一趟。”
“那你们此去是…?”
“乌兹钢虽好,但也不是贵国独有的,既然你们不愿意卖,我们只好去找叛军谈谈了。”
翟墨说完,周围出奇的安静,众人都被他的话雷到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赵国人竟会在孔雀王朝的朝堂上说出这样的话。
堂上卫兵刷的拔出佩剑,三钵罗底的脸阴沉的像烙糊的饼:“赵使,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翟墨手一摊:“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说咱们生意谈不拢,我就去找别人谈谈,这有什么不行吗?”
“可你说的别人是叛军,是我们的敌人。你把这么厉害的武器卖给叛军,这等于是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这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
翟墨摆摆手:“国王可能误会了,你们之间的争斗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只是来做生意的。谁给了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就把货卖给谁,绝不会插足你们之间的争斗。”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翟墨耸耸肩:“你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三钵罗底大怒:“来人,把他抓起来。”
不等卫兵上前,翟墨往前走上两步,主动伸出双手,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
这把三钵罗底弄蒙了,他本来是想吓吓翟墨,等他害怕求饶就放过他,毕竟从心底里,他还是想得到这批雷火弹的。
谁知翟墨来么一出,反倒把他整不会了。如果真抓了,就彻底得罪了赵国人,那这生意也就没得谈了。
三钵罗底拦住准备上前的卫兵,起身走到翟墨跟前:“难道你真不怕死?”
翟墨冷笑一声:“有本事你们绑我议和试试,我今天在这里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的叛军就会立马得到源源不断的雷火弹和飞天炮供应,直到他们彻底取代国王您的统治。”
“你,找死!”
见翟墨撕下面具,进行赤裸裸的威胁,三钵罗底怒不可遏,举起佩剑就要斩落。
阿优什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拦住,然后说道:“陛下息怒,息怒。得罪了赵使,就等于彻底把赵国推到了叛军那边,到时候我们就完了。”
三钵罗底也不是真的要杀翟墨,他深吸口气,重重拔剑插回剑鞘,然后狠狠瞪了翟墨依言,重新回到王位上。
阿优什回身对翟墨低声道:“贵使请息怒,容我劝劝陛下。”
翟墨毫不领情,故意放大声音道:“我只给你们一顿饭时间。”
见三钵罗底又要发作,阿优什赶紧跑上前,说道:“陛下,臣认为赵使说得没错,到底要不要做这桩生意,我们得赶快做决定。不然让叛军那边得到风声,给抢了先,后果不堪设想啊。”
三钵罗底怫然:“道理我都明白,但是你看赵人的态度。这次我们忍受了他们的威胁,那以后他们天天拿这个威胁你怎么办?”
“这个事情臣也想过了,咱们应该主动向赵国示好。把乌兹钢技术交给他们的同时,派人去赵国学习他们的武器技术。”
三钵罗底缓缓点头:“也好,你去问问他们,这个条件他们能不能答应?”
阿优什下堂把商议的结果告诉翟墨,翟墨低头想了想说道:“可以,那就请贵国准备一下,带上乌兹钢技工跟我们走吧。这次来的货船多,交易还要花费不少时间。”
听完这话,三钵罗底又犹豫了:“我们派了技工去贵国教授乌兹钢技术,贵国能不能也直接派出武器技工过来?”
翟墨道:“我们船队没有随行武器技工,想让派人来,只能等到明年了。”
三钵罗底的脸又黑了,再等上一年,鬼知道这些赵国人会不会再去打叛军的主意。
冷静下来后,他也想明白了这是自己不能拒绝的条件。打打不过人家的坚船利炮,抓,人家在海上,又抓不到。把对方逼急了,站到叛军那边,自己就全完了。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压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阿优什轻轻点了点头。
搞定三钵罗底,翟墨和阿尤什回到港口,双方开始进行交易。除了雷火弹和乌兹钢技术,其他的货物和上次一样,双方敲定售价后,印度方面用黄金和粮食支付。
赵国带来了四十艘货船,但是只和三钵罗底的朝廷交易了二十艘,剩余的二十船货都卖给了叛军,当然这些事情阿尤什并不知道。
袁洪这么做,一是担心孔雀王朝得到财力支持后再次统一印度半岛。
二来叛军方面,为了夺取政权,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出卖乌兹钢技术。
三来叛军许诺,只要赵军能够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武器,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会帮助赵国建立海外基地。
他们的态度让袁洪相当满意,他两头做生意,既保证了己方的利益最大化,又能让印度两方保持战力平衡,避免了其短时间内的统一。
过了几日,双方交易完成,赵国带着满满四十船粮食、乌兹钢技工和无数黄金宝石返航。另外在袁洪的要求下,又提出向印度方面买了两千年轻女奴。
印度什么不多,就是人多。阿尤什想都没想立即就答应了,而且单价低的还不如一个陶罐,让袁洪都没好意思还价。
向东行驶数日,船队再次回到海南岛。
时隔月余,岛上的风貌已经大变样。一排排木屋,一条条水渠沿着南渡江两岸排列。
当然,现在人们不叫它南渡江。因为它是少见的从北边如海的河流,都习惯性地称其为纵河,合纵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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