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守将清点人数,原本的两万大军现在只剩一万两千,如果赵军用雷火弹再次进攻恐怕难以抵挡,只好派人向大散关的蒙恬求援。
得知渡口失守,蒙恬大吃一惊。如果赵军冲破营垒,就可以直达大散关后方。
他犹豫再三,又从关内三万守军中分出一万向西支援。关外赵军只有两万人,只要没有大量雷火弹,自己两万人守关应该没有问题。
关内援军出动,立马被赵军侦知。
严聚果断下令,立即攻城。
炮兵营拿出准备好的小型投石机零件迅速组装,营中士兵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开向关门。
蒙恬不是没想过关外赵军会趁机攻城,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居高临下,占了地利优势,投石机石弹射出,给赵军造成了一定损失。
赵军把队伍分散,看准了对方石弹落地的空隙,把投石机推上,雷火弹装填发射。
轰隆隆,大散关城头上出现一片火光,守军被炸得七荤八素。
“云梯,上!”
趁着这个机会,后方战士抬着云梯冲了上去。雷火弹数量有限,只够打三轮。攻城部队必须在三轮攻击内爬上城头,否则就只能用人命填线,和敌军打残酷的城墙攻防战。
雷火弹一响,蒙恬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城外赵军应该没有携带大型器械才对。
他着人叫来前锋斥候:“前面情况怎么样?”
斥侯的脸被熏得乌黑,所幸没有受伤。
“回将军,赵军攻势很猛,他们的云梯已经搭上城头,又有雷火弹轰炸,我们快顶不住了,将军快派援兵吧。”
蒙恬冷哼一声:“就算他们有云梯,那也不过是两万人,有什么顶不住的。通知下去,赵军雷火弹不会很多,所有人都压上,一定要把赵军打回去。”
“两万人?将军,关外赵军起码有六七万。”
“六七万人?!”蒙恬猛地站起,“城外不是只有….不好,我上当了!”
他戴上头盔,拿上武器:“你即刻带人骑快马去把子午道的援军调回来,同时再去咸阳求援。其他人,随本将上城。”
副将道:“蒙将军,是不是先把渡口那边的援军叫回来?”
“不行,渡口那边若被打穿,我们的后路就没了,那边不能丢。我们只要撑住一天,子午道那边就能回师。随我上城,挡住赵军。”
来到城上,只见两军在盾牌的掩护下正在互相推顶。长矛透过盾牌缝隙不断攒刺,前排士兵接连倒下。赵军仗着己方的装备优势步步紧逼,秦军几乎要被挤下城头。
见状,蒙恬命令援军赶紧顶上去,他在后面亲自擂鼓。
他带来的两千亲卫是军中精锐,不但全部披甲,而且武器也是清一色的百炼钢所打造。虽比不上乌兹钢,但在秦军中已是顶尖的存在。
亲卫军的加入很快稳定了局势,赵军的进攻势头为之一滞。
蒙恬趁机大喝一声:“蒙恬在此,尔等受死。”
人随声至,身先士卒杀向赵军。
主将的勇猛感染了众人,秦军士兵怒吼着发起了反冲锋,竟把赵军逼退了十多米。
巴朗见势不妙,虎吼一声,带着警卫排顶到前面,稳住了己方的颓势。
战斗从清早一直打到傍晚,地上堆积的尸体几乎填平了城头女墙。
秦军在蒙恬的带领下死战不退,不可思议的挡住了赵军的攻势。赵军始终没能彻底拿下城头,因此无法充分发挥己方的人数优势。
战斗过程中李左车从后方又带来一批雷火弹,颜聚命令全部扔到对面秦军头上。秦军被炸死不少人仍然死战不退,这罕见的战斗意志让颜聚和李左车十分头疼。
李左车看着特战队递来的情报,叹道:“子午道方面的守军已经回援,距此已经不足二十里,看来想要正面突破大散关是不可能了。”
颜聚也感觉甚是可惜:“明明已经攻上了城头,却迟迟拿不下来。秦国的底蕴果然不是燕楚等国能比的,蒙恬这家伙真是豁出去了,肩上插着两支箭,硬是坚持了一个多时辰才退下去。左车,你看看是不是把攻势暂停一下,让后面的生力军顶上去?”
李左车点点头:“跟我想的一样,就让让第一预备队顶上去,把城头的弟兄换下来。”
“将军您看,赵军的攻势停下了,他们顶不住了。”亲兵看着停下的赵军兴奋地喊道。
蒙恬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沉声道:“不能放松警惕,说不定赵军又在搞什么阴谋。”
“那我们要不要反推回去?”
蒙恬想了想,说道:“不了,趁这个机会,赶紧把后面生力军调上来,替换城头的军士。”
秦军开始紧急调兵,不想对面赵军也在进行同样的事情。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很有默契的没有发生摩擦,各自把己方士兵的尸体运送到后方。
李左车没有放过这短暂的安静,派人对秦军喊话,劝蒙恬投降。
“秦国已经从四面被包围,你们已经没有任何赢的可能。蒙恬,我们赵军优待俘虏,希望你珍惜不下的生命,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喊了两遍,见对方前排士兵将信将疑,脸色似有意动。
李左车立即改变了话术:“蒙恬,明人不说暗话,你站出来说一句,秦国是不是已经被四面包围?你告诉你的士兵,我们赵军优待俘虏是不是真的?你敢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蒙恬大怒,刚包好的伤口再次崩裂。
他不管不顾,大声喝道:“进攻,立即进攻!”
心腹副将大吼一声,带着换上的生力军向赵军发起冲击。
暂停不到两刻,战斗再次展开。双方都是精力十足的生力军,战斗比之前更为激烈,刚刚收拾干净的地面又被一具具尸体覆盖。
蒙恬心中大急,现在的场面猛一看似乎是势均力敌,但他心里明白,现在压上取得已经是最后一批生力军。
如果在他们被打垮前援军不能赶到,那就意味着自己防守的大散关是最先被赵军突破的防线。
所幸,子午道的守军及时回援,蒙恬心情一松,晕了过去。
副将大吃一惊,连忙让亲兵把他抬下去,并命令严禁声张。
两名部将过来问道:“蒙将军昏死,此事瞒不了多久,我们怎么办?”
副将眉头凝成疙瘩:“蒙将军长时间不露头会影响士气,派人,派人马上赶赴咸阳,将此事告知王老将军,让朝廷立马派援军过来,不然大散关随时可能会被攻破。”
上党,章邯率军后退,赵军向南进攻遇阻,于是折而向西,继续进攻汾水以西的上党地区。
大军开入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西面上党的门户尹城和兹氏竟然只有千余老弱防守,赵军基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城拿下。
然后大军向西翻过狐岐山,兵锋直指中阳。而王贲此时就在中阳北的离石和皋狼一带和赵军司马同部周旋。
如果赵军顺利打下中阳,王贲就是腹背受敌的局面。
中阳外围受到攻击,太守立马将军情上报王贲。
王贲闻信大惊,他挡住一个司马同已经用尽了全力,现在后面又来了一个张良,这让自己如何抵挡?
他没有办法,只好向离得最近的章邯求援。章邯又哪有援军给他,只有再次向咸阳求援。其实在他得知赵军向西进攻时,求援就已经发往咸阳方向了。
轰!
一声巨响过后,试验场地升起一阵浓烟。
“大王,成了,真的制成了!”蒙毅惊喜地大叫。
咸阳的工匠们利用甘罗传回来的情报,经过一个多月的试制,终于找到了黑火药的最佳配比。
嬴政冷峻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笑容:“命令工匠加紧生产,到时候也给赵国一个惊喜。”
扶苏现在对赵国的新知识了解稍多,不像嬴政等人那么盲目乐观,说道:“制成火药只是第一步,要像赵国那样把火药大规模武器化还有很多技术问题需要突破,比如火药运输和存储问题。雷火弹的制作需要大量金属,我们的冶炼技术和赵国还巨大差距,解决这些问题都需要时间,所以不能高兴过早。”
兴头上被泼冷水,嬴政并没有觉得扫兴,反而对扶苏能够这样头脑冷静地思考问题感到欣慰。
“那你认为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多少时间?”
“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一年,只要撑过这次危机,争取一年时间应该不是问题。扶苏,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工匠们的赏罚由你全权负责。目标只有一个,要快。”
扶苏行礼:“是,父王。那儿臣就要发出第一道赏赐,这次参与火药研制的工匠每人赏五金。”
这简直快赶上甘罗的年薪了!
赏金这么高,嬴政感到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出言反对:“寡人说了,由你全权决定,冯去疾那边会全力配合你。”
众工匠大喜,齐齐跪地:“多谢大王,多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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