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
独立冷藏柜门的响动越来越急促,薄薄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金属表面蔓延、加厚,整个太平间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呵气成冰的程度。那交织的、充满了无尽怨毒的啼哭声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音波攻击,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神。
苏晚晴半抱着昏迷不醒、依旧在无意识抽搐的赵明楷,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刘星辰手忙脚乱地试图重启失灵的设备,嘴里不断念叨着“能量过载”、“精神冲击波形无法分析”。局面正在失控!
“都别动!捂住耳朵,守住灵台清明!”秦风一声低喝,如同醍醐灌顶,让慌乱中的苏晚晴和刘星辰猛地一凛。
他迅速上前,先是从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看也不看,“啪”一声贴在了那不断震动的冷藏柜门上。符纸上用朱砂绘制的扭曲符文亮起一道微弱的红光,那柜门的震动和“咔哒”声瞬间停止,但柜体内传来的撞击声和怨毒的嘶嚎却更加猛烈,显然这符箓只能暂时物理禁锢,无法平息那滔天的怨气。
紧接着,秦风做出了一个让苏晚晴和刘星辰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没有拿出什么攻击性的法器,而是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小段颜色深褐、质地细腻,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檀香和某种动物性气息的香料——犀角香。
“秦顾问,这是?”刘星辰下意识地问,手中的备用探测器对准了犀角香,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连串异常的能量读数。
“犀角通灵,可照幽冥。”秦风言简意赅地解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肃穆,“寻常人看不见它们,听不清它们完整的声音。这东西,能短暂桥接阴阳,让我们看到、听到它们‘想’让我们感知到的东西,了解它们的执念根源。”
他看向苏晚晴:“苏队,要想解决这事,光靠蛮力封印或打散不行,怨气太深,容易留下更麻烦的后患,甚至可能波及整个医院。必须了解因果,化解执念。这是目前最温和,也是唯一可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
苏晚晴看着秦风那在幽绿灯光下异常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怀中脸色灰败的赵明楷,没有任何犹豫:“需要怎么做?”
“你们靠我近点,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保持冷静,不要被情绪淹没。”秦风说着,用特制的火折子点燃了那一小段珍贵的犀角香。
一股奇异缥缈的青烟袅袅升起,并不浓烈,却仿佛不受物理规律的约束,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弥漫开来,将秦风、苏晚晴、刘星辰以及被苏晚晴扶着的赵明楷笼罩其中。
青烟触及皮肤的瞬间,苏晚晴和刘星辰都感到一股轻微的、仿佛灵魂被洗涤的凉意。紧接着,他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化!
冰冷的、布满不锈钢尸柜的现代化太平间仿佛褪了色,如同老旧的胶片电影画面般闪烁、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昏暗、破败、充满了民国时期风格的地下房间景象虚影叠加在现实之上!墙壁是斑驳的灰泥,挂着蛛网,昏暗的煤油灯(虚影)在墙角摇曳,投下晃动的阴影。
空气中那消毒水的气味被一股浓烈的、真实的血腥味和霉味所覆盖。
而在那个不断震动的独立冷藏柜的位置,虚影中显示的却是一张古老、生锈的铁质手术台!手术台上,隐约可见大片深褐色的、干涸的血迹!
最让人心头发紧的是,在手术台旁,站着一个穿着破旧民国时期病号服、披头散发的女子虚影!
她身形模糊,半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但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悲伤、绝望和怨毒,却比刚才的精神冲击更加清晰地传递到每个人的心中!
她看不见秦风他们,只是疯狂地、徒劳地在手术台周围摸索着,弯着腰,低着头,长发遮住了面容,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呜咽和断断续续的、让人心碎的呢喃穿透时空传来:
“孩子……我的孩子……”
“在哪里……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娘在这里……别怕……别怕……”
“为什么……为什么听不到你哭了……”
她的声音凄楚而迷茫,双手在空无一物的手术台上和冰冷的地面上反复抓挠,仿佛想从虚无中找回她失去的骨肉。那姿态,充满了母性的本能和失去一切的疯狂。
与此同时,那两种婴儿的啼哭声也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这虚影之中,就在她的身边萦绕、哭泣!
“看到了吗……”秦风的声音低沉地在青烟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这就是‘地缚灵’。因横死、或因极致执念,魂魄无法离开死亡之地,被困在原地,不断重复着生命最后时刻的痛苦和执念。”
“她……她在找她的孩子?”苏晚晴的声音有些干涩,身为女性,她更能感受到那虚影中传递出的、撕心裂肺的母性悲恸。这与她之前处理过的任何异常都不同,少了几分邪祟的暴戾,多了几分令人窒息的悲剧色彩。
“而且……是两个孩子?”刘星辰扶着眼镜,努力分辨着那交织的哭声,试图用理性的思维分析,“双胞胎?难产?但为什么怨气这么重?还有血煞……”
就在这时,那民国女子的虚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青烟构成的虚影面容模糊不清,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道充满了无尽痛苦和质问的目光,穿透了时空,落在了他们身上!
“你们……看见我的孩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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