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什么样的真相？
齐格飞当然清楚，甚至连爱因斯坦以及特斯拉也明白，唯独雷电龙马还沉浸在女儿被痛打一顿的愤怒中。
但很快，他也冷静下来——这怒火毫无意义。
“你都知道什么？”齐格飞看向景舟，语气里带着压抑的质问。
“我知道很多，甚至比你们都多。”景舟靠在桌沿，指尖轻叩桌面，“不要小看‘蛇’的力量。齐格飞，你是个杰出的战士，却算个混蛋族长，以及勉强合格的父亲。”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我不想管你们的家族习俗，只需要你明白，我不希望接下来的布局里，有颗随时可能引爆的雷在身边徘徊。所以现在，给我把一切告诉她！”
景舟表面回应坚决，心里却掠过一丝紧绷。
他对未来的剧本心知肚明。
他甚至能笃定，未来某刻，会有人主动又或者被迫性的将某颗律者核心塞进那只“板鸭”体内，让她完美完成律者化。
而目前走得最远的雷电芽衣，反倒是最安全的一个。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琪亚娜——
他怕她会因为此刻的纠结，被人冷漠的选择抹去其中一个灵魂。
对方想要的，他隐约能猜到。
他害怕眼前这个阳光开朗的琪亚娜会消失，毕竟对方只需要纯粹的力量。
哪怕琪亚娜展现的潜力足以让人赌她的未来，可谁能保证另一位空之律者做不到同样的事？
毕竟炎之律者核心，最初就是从她体内分离出来的。
可他不能说。
总不能对齐格飞讲：喂，你女儿体内有两个灵魂，现在不达成统一，后来会有个疯子磨死其中一个，而且大概率是你现在这个女儿的灵魂。
这话讲出去，对方信才怪。
所以景舟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吼一句：你们对未来一无所知，对“蛇”一无所知！
管他呢，乖乖听话就好。
但齐格飞显然不这么想。
自己的女儿一步步走到现在，开朗活泼，放在外面不知多少人惦记，他实在舍不得让她被残酷的真相击垮。
“她还没准备好。”
“那什么时候准备好？三年？十年？还是到死？”
景舟挑眉，语气里带着嘲讽，“前提是，我们还能等到那个时候。”
齐格飞的脑袋垂得更低，像只躲进沙子的鸵鸟。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可当问题摆在面前，毫无办法时，逃避反倒成了唯一的选项——
反正解决不了，干嘛死磕？
“齐格飞，你有三天时间选。”
景舟不给对方逃避的余地，“要么你去告诉她，要么我去。但我得提前声明，我可不会那么温柔。”
这种粗暴的干涉彻底激怒了齐格飞：“那是我的女儿！！”
“但你这个父亲护不住她！！”
景舟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砸在齐格飞心上。
事实如此，再响的怒吼也改变不了。
景舟可以保证齐格飞护不住他！
他也护不住她！
能护住她的，只有她护自己！
他不可能将一切的可能推到对方所谓的良心和计划上，因为他也无法确定对方的计划。
齐格飞怒视着他，想动手，却清楚自己不是对手。
可景舟知道，真正的威胁不是他，是“奥托”！
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
所有人里，没有谁比琪亚娜更有潜力、更有可能了！
景舟甚至有点想，要是此刻有位“终焉”能隔着时间来一枪，把眼前的家伙干死，他就能什么都不管，乖乖看戏了。
但没有。
别乞求别人帮忙，能靠的只有自己！
“爱因斯坦，”景舟转向一旁，“请你把我们在圣芙蕾雅学院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尤其是地下实验室的隐藏实验，全交给德丽莎。
告诉她，现在的她已经被天命指控为叛逃了，齐格飞，你配合爱因斯坦说服德丽莎。”
他又看向雷电龙马：“雷电龙马，现在去带你女儿，别让她憋着。
所有人里就她性格最不稳定，我希望下次见面，看到的不是一具尸体。”
最后，他看向特斯拉：“特斯拉，你跟我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景舟大刀阔斧地布置任务，像位真正的盟主。
在他展现出绝对的武力压制后，没人敢反驳——
毕竟，只要他还在对抗奥托，大家就仍在同一阵营。
可随着景舟第一个离场，在场四人没立刻散开，反倒在会场中小声嘀咕起来，开起了专属小会。
他们都明白，这场会议肯定瞒不过景舟，但他显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一直站在门口的那位老人家。
“你好，符华。”
一身干练劲装的符华转过身，样子有点像白夜执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语气带着不确定：“你真的可以告诉我，我的过去吗？”
“当然可以。”景舟点头，“但我有个要求——请在一切结束后借给我‘羽渡尘’，并告诉我它的使用方法。”
听到“羽渡尘”三个字，符华的眉头瞬间拧紧。这把神之键一直是她的专属武器，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目前来看，除了奥托，几乎无人知晓。
“请不要在意这些。”景舟的眼神坦荡，“我只能告诉你，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我在想尽一切办法把轨迹带回正轨，保证你们的安全。
而且，接下来我会把我知道的记忆全展现给你看，看完之后，你再做决断。”
他由内而外的底气与信心，反倒让符华觉得自己过于多疑了。
“好的。”符华点头，“我们是在这里吗？”
“这里不安全。”景舟转身领路，“去我房间吧，那里经过特殊处理，没人能随便进入，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
符华一步不落地跟上，脑海里却翻腾着无数疑问——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知道羽渡尘？
他说的“过去”，又会是怎样的画面？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景舟带头走在前侧，他估摸着自己现在的手段。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景舟看了一眼身后低头的符华。
如果他全力出手，能不能让对方重回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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