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已有赢琛暴虐的流言甚嚣尘上,随后又传出遇刺传闻,直至公子辰公布防疫之策——
这一切犹如堆积的干柴,
而这场声势浩大的刺杀,彻底点燃了整片原野!
咸阳震动!
举国哗然!
大秦境内,无论平民贵族,朝臣逆党,目光尽数聚焦咸阳,聚焦于赢琛!
举世瞩目!
其一,众 观赢琛如何应对叛逆;
其二,便是这防疫奇术!
关乎身家性命,谁都想知道此法是否真能抵御天花!
若确有效验,
从此便不必再惧瘟疫!
日后若无疫病则罢,倘天花肆虐,此法无异于第二条性命!
在赵高、张良等人推波助澜下,这场声势远超赢琛预期——
自然,他乐见其成。
于是,
在天下人的注视中,
赢琛启动防疫之法验证,将数十名接种的村民送入疫村,由禁军严密看守。
首日,启程!
午后时分。
乾县府邸内。
公子!公子!
造纸术已成!此乃新制的麻纸与上等宣纸!
活字印刷亦大功告成!
李峙满面红光地疾步来报。
赢琛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筒,倒出两张质地迥异的纸张。
左侧那张纹理粗糙,质地低劣。
右侧那张洁白如玉,触手生温。
妙极!
赢琛眼中精光乍现。
这造纸之术不仅能操控天下舆论,更能彻底解决诸子百家的隐患!
李峙!
你留守试验村,本公子要进宫面见父皇。”
赢琛郑重收好纸张,沉声下令。
有些事唯有始皇才能办到,他需要那位至尊的助力!
诺!公子放心!
李峙肃然抱拳。
赢琛微微颔首。
李峙办事向来稳妥,至今未令他失望过。
又召来禁军统领赵风。
待诸事安排妥当,赢琛在两百禁军与百名暗卫护送下,浩荡返回咸阳!
此番,他要掀起一场惊天变革!
同一时刻。
乾县某处隐秘宅院。
废物!
怎会失手!
张良面沉似水,指节捏得发白。
堂下六名黑衣刺客伤痕累累,正在包扎伤口。
为首者冷笑:
怨不得我们,是你情报有误!害死了两百多名弟兄!
张良眉头紧锁:
何处有误?
莫非九百禁军及时回援?
还是说这本就是公子辰设下的圈套?
另一名刺客咳着血沫道:
那府邸里...
除了一百禁军,还有百名绝世高手,五十人便几乎将我们屠戮殆尽!
张良瞳孔骤缩!
五十人对阵两百死士竟呈碾压之势?
他咬牙切齿:
定是暴君嬴政!
除却千名禁军,竟还派出贴身暗卫!这公子辰...深得暴君器重!
张良猛然醒悟,脸上浮现出懊悔、不甘与愤恨的神色。
中计了!
公子辰调走九百禁军,
并非急于追捕村民,而是手握强大底牌,根本不惧刺杀,才会如此从容!
这位公子辰...
城府之深,手段之狠!
哪像二十岁的年轻人,分明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张良咬紧牙关低语。
以他的才智,竟接连败在公子辰手中,未占半点便宜!
先是演武场刺杀失利,
再是陨星计划落空!
如今这场瘟疫,恐怕也将被化解,他将迎来第三次完败!
彻彻底底的惨败!
他的智谋被完全碾压!
张良心中郁结难平。
殊不知,还有人比他更憋屈,败得更惨,甚至曾陷入自我怀疑——那人名叫赵高。
你们先撤往其他郡吧。”
回过神后,张良对眼前几名刺客叹息道。
连他自己也得逃!
乾县已非久留之地!
一名刺客厉声道:
张良,我们如此信任你,此番刺杀失败,墨家折损过半精锐!你必须给个交代!
其余众人纷纷附和:
农家也要交代!
我们也是!
......
张良眉头紧锁,沉声应道:
待风声过去。”
我张良必给诸子百家一个交代!
话音未落,
地面突然微微震颤。
外面传来隆隆声响——
是马蹄声!
众人脸色骤变。
秦军...杀到了!
与此同时,
乾县胡亥府邸。
唉...可惜。”
赢琛这厮,命怎如此硬?屡遭刺杀...竟都能化险为夷?
厅堂内,赵高满面愁容。
他几乎要怀疑天意了。
自猎苑事件起,历经演武场六国刺客伏击,再到前夜的 ...直至昨夜两百死士突袭!
短短数月间,
遭遇如此多场刺杀,那赢琛竟毫发无损,依旧活得逍遥自在!
他不禁怀疑,
究竟是赢琛气运逆天,还是那些六国余孽太过无能?
命数竟这般顽强...
赵高低声呢喃,
眼底闪过森然杀机,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
再硬的命又如何?
十日之内,赢琛必毒发身亡!
只是...
因连番刺杀,赢琛府邸戒备森严,他难以探知 侵蚀至何种程度。
思忖片刻,赵高暗自摇头。
可惜未能借刀 ,不过...即便追查也难有实证。”
收敛思绪,
赵高转而想到胡亥。
昨日启程,此刻应当抵达咸阳了。”
............
咸阳宫·秦川殿
玄黑龙袍加身的嬴政端坐帝位,
面容冷峻。
殿下左右,
李斯与蒙毅分席而坐。
殿 跪伏着胡亥 公子胡亥……
竟站出来指责公子辰?
这显然是赵高的手笔,但胡亥脸上的怒意却无比真实,莫非确有其事?
他并不知晓,
为了让胡亥彻底代入“愤慨”
的情绪,赵高甚至提前对他耳语:
“待会儿开口时,只需回想你与公子高斗鸡连败的滋味即可。”
果然,此刻的胡亥怒火冲天!
帝座之上,
嬴政双眸微敛,深不可测。
“胡亥……”
无需揣度,这必是赵高的谋划,以胡亥的心智尚不足以设此局。
更何况……
胡亥为民 ?
荒唐!
他不欺压百姓便已是万幸!
“此番刺杀,赵高是否参与其中?抑或……只是顺势推波助澜?”
嬴政暗自思忖。
据禁军与黑玄军密报,刺客确系六国残党,而赵高——
未见其与刺杀勾连的痕迹。
沉默片刻后,
嬴政垂眸俯视殿中三名瑟瑟发抖的村民,沉声道:
“尔等有何冤情?”
闻此天威之音,
三人顿时战栗如筛,额头紧贴地面,颤声答道:
“草、草民启禀陛下!”
“公子辰一到村中,便将我等囚禁,禁绝耕织,不许出入……”
“更……更……”
喉头滚动间,村民断续哭诉:
“竟以染疫牛脓强塞入我等伤口!十日间高热溃烂,几近丧命啊!”
“幸得上天垂怜,才未染瘟病。”
“听闻公子辰欲将此法施于全村,我等惊惧逃亡,偶遇胡亥公子收留……”
“求陛下明鉴!”
提及“牛痘”
酷刑时,
三人面目扭曲,声泪俱下,仿佛再度经历那场生不如死的折磨。
而所谓“偶遇”
胡亥,
更是透着蹊跷。
旁侧的李斯闻言,眉梢微动。
若村民所言非虚,公子辰确为暴虐无道之徒,然——
果真如此么?
胡亥压根不信这些鬼话!
一看就知道是赵高在背后搞鬼,这些话里真假参半,谁知道有几分可信度?
大殿之上。
嬴政冷冷瞥了一眼那几个村民,又淡淡扫过胡亥,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连李斯都明白的事,他岂会看不透?
不过...
他倒想再给赢琛添把火,让这场戏更精彩些!
想到这里,嬴政沉声开口:
朕已知晓。”
退下吧,朕会立即派人彻查!若属实,绝不姑息!
胡亥喜形于色,连忙叩拜:
父皇圣明!
三个村民也连连磕头:
陛下圣明!
谁都没注意到,嬴政唇边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待众人退下后,
大殿内只剩下李斯与蒙毅二人。
短暂的沉默后,嬴政看向李斯:
你去查。”
李斯心头一紧:查公子辰?
嬴政冷哼一声:
查赵高!
朕要知晓此事来龙去脉,一字不差!
李斯如释重负:
臣遵旨!
这就派人详查!
与此同时,
赢琛的车驾已抵达咸阳!
数百禁军与百名暗卫随行,阵仗浩大。
加上近日流言纷飞,
他刚入城,闻讯而来的百姓便挤满街道两侧,议论纷纷。
褒贬之声皆有。
泰阿殿内。
赢琛沐浴更衣,换上一袭云纹黑袍,携精致木盒前往咸阳宫。
不多时,秦川殿中。
老宦官轻声禀报:
陛下,公子辰求见。”
案牍前,
正批阅奏章的嬴政笔锋微顿:
来得倒快。”
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
宣。”
早在赢琛踏入咸阳城时,嬴政就已得知他归来的消息。
遵命......
老宦官立即转身前去通报。
不多时,赢琛手捧木匣步入大殿,恭敬行礼道:
儿臣叩见父皇!
赐座。”
嬴政嘴角微扬,轻声说道。
赢琛颔首致意,毫不拘礼地落座于左侧案几前。
这般情景,
令侍立一旁的老宦官心头一震。
陛下这......分明是另眼相待啊!
平日对扶苏、胡亥等皇子鲜有好脸色,对李斯等重臣亦是神色淡然。
可方才见到公子辰......竟展露笑颜!
足见公子辰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之重!
胡亥与公子相争,实非明智之举......
老宦官暗自叹息。
他已然洞悉其中玄机!
莫说公子胡亥,如今朝堂上下,恐无人能与公子辰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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