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艰苦跋涉,让他本就未痊愈的身体更加虚弱,但他不敢停下脚步。
这一日,他途经一个较大的镇子,实在需要补充些干粮和药品,便冒险混入镇中。就在他买完东西,准备迅速离开时,却在街角看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腰间鼓鼓囊囊,似乎藏着兵器。
沈天心中一凛,立刻低头,转身拐进旁边一条小巷,加快脚步。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被发现了!沈天毫不犹豫,拔腿就跑!
“追!别让他跑了!”
脚步声和呼喝声在身后紧追不舍。沈天在小巷中穿梭,勉强与追兵拉开一段距离。
但他伤疲交加,速度远不如前,眼看就要被追上!
就在沈天即将被合围之际,旁边一扇木门突然打开,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猛地拽了进去!随即木门“砰”地关上!
追兵赶到门外,失去了目标,气急败坏地四处搜寻。
门内,光线昏暗。沈天警惕地看向拉他进来的人——是一个穿着普通布衣、但眼神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汉子。
“你是谁?”沈天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那汉子打量了沈天几眼,忽然抱拳低声道:“可是闲王殿下?属下是林雪林将军的亲卫,名叫赵九,奉命接应王爷!”
林雪的亲卫?沈天心中一振,但并未完全放松警惕:“有何凭证?”
赵九从怀中掏出一枚特制的令牌。
确认了身份,沈天终于松了口气,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王爷!您受伤了!”赵九连忙扶住他。
“多谢。”沈天喘息着,“京城情况如何?林将军她……”
“王爷放心,林将军已被安全送回京城,墨衡先生和太医署正在全力救治,但情况……仍不乐观。苏瑾瑜大人命我等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王爷和‘母引’。”
听到林雪情况依旧危险,沈天心中一紧,将怀中的玉盒取出:“‘母引’在此,我们必须尽快回京!”
“属下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追兵很快会搜过来。请王爷随我来,属下有秘密通道出城,并准备了快马!”
在赵九的带领下,沈天通过一条隐秘的地道离开了镇子,骑上准备好的快马,终于摆脱了追兵,踏上了返回京城的最后一段路程。
有了接应,路途变得顺畅了许多。赵九安排好了沿途的补给和换马点,避开盘查严格的关卡,专走小路。
数日后,风尘仆仆、伤痕累累的沈天,终于带着那关系着林雪性命的“母引”,看到了远方巍峨的京城轮廓。
京城高大的城墙映入眼帘时,沈天紧绷了许久的心弦才稍稍松弛。赵九早已通过特殊渠道将消息传回,城门口苏瑾瑜亲自来接应。
没有惊动任何人,沈天被直接护送回了闲王府。
“‘母引’在此,快去救治林将军!”沈天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从怀中掏出“母引”。
墨衡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盒,打开一看,那暗红色搏动着的“母引”让他眉头紧锁:“好强烈的邪毒之气!王爷,您先处理伤势,属下需立刻分析此物,寻找解毒之法!”
墨衡赶紧回到格物院,对着那诡异的“母引”不眠不休地研究了一天一夜。
次日后他一脸疲惫却带着一丝兴奋地到了闲王府。
墨衡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王爷,这‘母引’虽蕴含至阴邪毒,但物极必反,其中亦蕴藏着一线生机!属下推断,需以至阳至正之内力,辅以金针渡穴之法,引导‘母引’中的生机反哺,逼出林将军体内的蛊毒!只是……”
“只是什么?”沈天急切追问。
“只是此法极其凶险!”墨衡神色凝重,“首先,需一位内力至阳至纯、且修为深厚之人主导,过程中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不仅救不了林将军,主导者亦可能被邪毒反噬!其次,林将军身体极度虚弱,能否承受住药力与内力双重冲击,亦是未知之数……”
“我来!”沈天毫不犹豫,“我的内力虽非至阳,但可强行转化!告诉我该怎么做!”
“王爷!您内伤未愈,强行运功已是危险,再转化内力引导邪毒,恐有性命之忧!”苏瑾瑜急忙劝阻。
“不必多言!”沈天斩钉截铁,“若不能救她,我独活何益?墨衡,准备施治!”
治疗在闲王府最安静、防卫最严密的密室内进行。除了沈天、墨衡和昏迷的林雪,只有苏瑾瑜在一旁护法。
林雪被扶起,盘膝而坐。沈天坐于其身后,双掌抵住她的背心。墨衡则将那“母引”置于特制的银盘之中,放在两人身前,同时取出数套长短不一、闪烁着寒光的金针。
“王爷,属下会以金针锁住林将军心脉要害,护住其生机。您需将内力转化为阳刚之气,缓缓渡入林将军体内,引导她自身残存内力,共同吸引‘母引’中的生机,并逐步逼出蛊毒。过程务必缓慢、平稳,一旦林将军体内出现排斥或您内力不济,必须立刻停止!”墨衡最后一次叮嘱。
沈天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始运转“真元”。他不顾内伤剧痛,强行运转“真元”,一股灼热的气流自丹田升起,缓缓通过掌心,注入林雪体内。
林雪身体微微一颤,眉头蹙起,似乎感受到了痛苦。
墨衡看准时机,出手如电,数根金针精准地刺入林雪周身大穴。
随着沈天阳刚“真元”的注入,那银盘中的“母引”仿佛受到了刺激,搏动骤然加剧,一丝丝暗红色的氤氲之气开始升腾,其中夹杂着微弱的、仿佛星芒般的亮光,被缓缓牵引,透过林雪的皮肤,融入其经脉。
与此同时,林雪体表开始渗出细密的、带着腥臭气的青黑色汗珠——那是被逼出的蛊毒!
过程极其缓慢而痛苦。沈天额头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内伤在强行运功下不断加剧,嘴角再次溢出鲜血,但他双掌依旧稳如磐石,“真元”输送不敢有丝毫紊乱。
林雪的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
苏瑾瑜紧张地注视着一切,手心全是冷汗。
时间一点点过去,密室内弥漫着血腥与药味混合的诡异气息。那“母引”的体积在慢慢缩小,颜色也逐渐变得暗淡。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母引”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时,林雪猛地喷出一口乌黑的毒血,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雪儿!”沈天惊呼,急忙收功,将她揽入怀中,自己也因力竭而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墨衡迅速上前,检查林雪的脉搏,又看了看她逐渐恢复红润的脸色,长长舒了一口气:“成功了!蛊毒已清,林将军性命无碍了!只是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静养。”
听到这句话,沈天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巨大的疲惫和伤痛袭来,他再也支撑不住,抱着林雪,一同昏睡过去。
“王爷!”苏瑾瑜和墨衡连忙上前,将两人小心安置。
当沈天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王府的床上,内伤被人精心处理过,虽然依旧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忧。
“王爷,您醒了!”守在旁边的侍女惊喜道。
“林将军呢?”沈天急忙问道。
“林将军昨日就醒了,太医说已无大碍,正在隔壁房间静养。”
沈天心中一喜,挣扎着想要下床去看她。
“王爷,您伤势未愈,还需静养……”侍女连忙劝阻。
“无妨。”沈天摆摆手,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隔壁房间。
房间内,林雪靠坐在床头,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已经睁开,正望着窗外。听到动静,她转过头,看到沈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庆幸,有关切,也有劫后余生的恍惚。
“你……没事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随即都愣了一下。
沈天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端详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心里:“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浑身没力气。”林雪轻轻摇头,目光落在沈天包扎着的肩膀和依旧苍白的脸上,“你受伤了……是为了拿解药?”
沈天握住她的手,将南疆之行、夺取“母引”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略去了其中的凶险和自己的伤势。
但林雪何等聪慧,从他轻描淡写的叙述和身上的伤痕,便能想象那一路是何等的艰难险阻。她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谢谢……又让你冒险了。”
“说什么傻话。”沈天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值得。”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宁静。历经生死,劫后余生,彼此的心意更加清晰坚定。他们都明白,未来的路或许依旧不会平坦,但只要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刚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的两人而言,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安宁和彼此的陪伴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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