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林默几乎一夜未眠。他把聋老太太给的食堂平面图铺在桌上,借着煤油灯的光反复研究 —— 仓库后窗位于西北角,距离地面约两米,钉着三块松木板,木板之间有指宽的缝隙,足够他用灰鼠基因的 “钻缝技巧” 进入。更关键的是,后窗正对食堂的杂物堆,晚上能遮挡视线,不易被发现。
“仓库里可能有狗”“可能有机关”,老太太的叮嘱在耳边反复回响。林默从微型空间里取出那把小巧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又放回空间 ——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武。他更倾向于用 “咫尺收取” 快速获取证据,然后悄无声息地撤离。
周三一早,天刚蒙蒙亮,林默就提前半小时到了工厂。他没有直接去车间,而是绕到烟囱后面,抬头望了望 —— 铁质爬梯上凝结着晨露,锈迹斑斑的横档被岁月磨得光滑,踩上去需要格外小心。融合了灰鼠基因后,他的平衡感提升了不少,双手抓着爬梯,指尖扣住横档的凹槽,一步步往上爬。
爬到顶部平台时,晨风吹得他头发乱飞,带着工厂特有的机油味和远处农田的青草味。平台窄得只能容下一个人蹲坐,边缘的砖块已经松动,稍不注意就可能滑落。林默蹲下身,身体紧紧贴住烟囱壁,激活了鹰隼远视能力 —— 视线瞬间 “拉” 向五百米外的食堂,后厨的景象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此时的食堂还没开始供应早餐,老周正在灶台前生火,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铁锅底部,他手里拿着一把火钳,时不时拨弄一下灶膛里的柴火,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仓库的方向,带着明显的警惕。林默调整视角,放大仓库区域 —— 木门上的铜锁泛着冷光,窗户紧闭,暂时没发现异常。
他就这样蹲在烟囱上,一边观察,一边控制着远视能力的使用时长 —— 每用二十分钟就关闭休息十分钟,避免触发干涩的副作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间里开始响起工人上班的脚步声,食堂也渐渐热闹起来,打饭的工人排起了长队,老周的动作变得忙碌,却始终没离开后厨半步。
上午十点整,工间休息的铃声准时响起。林默的精神瞬间紧绷 —— 许大茂要来了!果然,没过五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食堂门口,正是许大茂。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没有去前厅打饭,而是径直绕到后厨门口,和门口的洗菜工说了句什么,就推门走了进去。
老周看到许大茂,手里的锅铲顿了一下,迅速放下,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朝着仓库走去。林默赶紧放大视角,紧紧盯着仓库门口 —— 老周用钥匙打开仓库门,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铝制饭盒,饭盒是军绿色的,上面印着 “八一” 的字样,显然是军用物资,在 1957 年的民间极为罕见。
许大茂迎了上去,两人站在后厨的墙角,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林默调整角度,终于看清了饭盒里的东西 —— 是几块方形的压缩饼干,深绿色的包装纸,上面印着 “军用压缩干粮” 的字样,边缘还有生产编号。
“军用压缩饼干!”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这种压缩饼干在 1957 年属于严格管制的战略物资,只有部队和特殊单位才能领用,一个工厂食堂的大师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用来和许大茂交接?两人的勾结显然不止 “倒卖物资” 那么简单!
更让他震惊的是,老周把饭盒递给许大茂时,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敲击了三下许大茂的手背,动作快得像不经意的触碰,若不是林默用远视能力放大了细节,根本不可能发现。而许大茂接过饭盒后,左手握拳,然后缓缓展开,拇指向上挑了挑 —— 这个手势,林默穿越前在军事纪录片里见过!
“是摩斯密码的手势版!”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老周的 “三指敲击” 对应摩斯密码里的 “确认收到”,许大茂的 “握拳展开” 对应 “继续保持”,两人竟然用这种隐蔽的方式传递信息,可见他们的合作已经到了极为机密的程度!
许大茂接过饭盒,放进公文包,和老周低声说了句什么,就转身离开了食堂,脚步比来时快了些,显然是急于拿到压缩饼干。老周则回到灶台前,继续炒菜,脸上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刚才只是和同事交接了一件普通的东西。
林默关闭远视能力,靠在烟囱壁上,大脑飞速运转。军用压缩饼干、摩斯密码、神秘的仓库…… 许大茂和老周的背后,到底藏着多大的阴谋?他们要这些军用物资干什么?难道和之前发现的武器零件有关?
他知道,只靠监视远远不够,必须跟踪老周,找到他们的秘密据点,拿到实锤证据。
下午下班的铃声响起时,林默故意放慢收拾工具的速度,等其他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背着工具包走出车间。他远远看到老周提着那个熟悉的黑色布包,从食堂后门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后,朝着城郊的方向走去。
林默赶紧跟了上去,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他激活了灰鼠基因,身体变得格外敏捷,脚步放得极轻,鞋底蹭过地面几乎不发出声音;同时开启鹰隼远视能力,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清晰地看到老周的一举一动,一旦老周回头张望,他就能提前躲进路边的草丛或树后。
老周的警惕性极高,每走一段路就会停下脚步,假装系鞋带或整理衣服,实则环顾四周。有一次,他突然转身,林默反应迅速,立刻钻进路边的玉米地,玉米秆挡住了他的身影,老周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才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约半小时,城郊的房屋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农田和荒地。夕阳的余晖把地面染成金黄色,远处的山峦轮廓模糊,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庄稼的清香。老周的脚步停在了一处废弃的砖窑前 —— 砖窑的烟囱已经倒塌,窑口被杂草和碎石掩盖,看起来废弃了很多年,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老周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才弯腰拨开窑口的杂草,钻了进去。林默躲在不远处的草堆后,身体埋在半人高的茅草里,激活鹰隼远视能力,透过砖窑的缝隙往里看。
砖窑内部比想象中宽敞,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碎石和废弃的砖块,墙角堆着一堆金属零件,有齿轮、轴承、弯曲的金属管,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精密部件,表面泛着冷光,显然是刚生产不久的。老周蹲在地上,从黑色布包里掏出扳手和螺丝刀,开始组装这些零件。
他的动作很熟练,手指灵活地拧紧螺丝,调整齿轮的位置,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什么,像是在核对参数。林默放大视角,看清了他手里的零件 —— 金属管的内壁很光滑,两端有螺纹,像是某种管道的接口;齿轮的齿数很密集,比工厂里机器的齿轮精密得多。
组装了大约二十分钟,老周拿起一个组装好的部件,放在耳边轻轻晃动,似乎在听内部的声音,然后又用砂纸打磨了几下边缘,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部件放进布包。他站起身,看了看剩下的零件,没有继续组装,而是转身离开了砖窑,临走前还特意用杂草把窑口重新掩盖好。
林默等老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的小路后,才从草堆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小心翼翼地钻进砖窑。窑内的空气很浑浊,带着霉味和金属的锈味,地面上布满了灰尘,留下了老周清晰的脚印。
他走到零件堆前,仔细观察着那些残留的部件,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些零件看起来不像是武器的部件,也不像是之前在山洞里看到的机器零件,反而有点像纺织设备的部件。他在零件堆旁边发现了一张揉皱的草图,捡起来展开一看 —— 上面画着一台类似纺织机的机器,但结构比现在工厂里使用的纺织机简单得多,关键部位标注着红色的线条,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效率提升三倍,能耗降低 50%,核心部件需保密。”
“纺织机?” 林默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许大茂和老周费尽心机,用摩斯密码交接军用物资,还在废弃砖窑里秘密组装纺织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搞生产牟利,根本没必要藏得这么隐蔽,甚至动用军用物资。这里面肯定有更深的阴谋!
他正想把草图收起来,突然听到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淡蓝色的面板在眼前浮现:
【检测到宿主已掌握穿越者勾结核心线索,触发主线任务:信息错位】
【任务内容:72 小时内,通过设计信息差,让许大茂怀疑老周的忠诚度,引发两人内部矛盾。】
【任务奖励:
3.系统能量点 + 20(当前能量点:9→29);
4.解锁 “基因模拟” 初级功能:可短暂模拟其他生物的基础特征(如鸟类的羽毛纹理、犬类的气味标记),持续 10 分钟,冷却时间 24 小时,消耗能量点 3 点 \/ 次;
5.微型空间扩容 5 立方米。】
【失败惩罚:
6.鹰隼远视能力削弱 50%(有效范围缩减至 250 米,锁定精度下降);
7.系统隐藏 1 周,期间无法使用任何基因能力。】
林默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个任务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许大茂本身就多疑,老周又隐藏极深,只要稍微制造一点 “信息错位”,就能让两人互相猜忌。而且任务奖励的 “基因模拟” 功能,未来很可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他把草图小心翼翼地折好,存入微型空间的 “证据” 栏里,然后开始在砖窑里仔细搜索,希望能找到更多可以利用的线索。在零件堆的底部,他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3-5-7,西四胡同废品站,交接人:娄。”
“3-5-7?应该是日期,也就是后天!” 林默心里一动,“西四胡同废品站,娄老板的人!” 这正是他需要的 “信息错位” 的关键 —— 他可以提前去废品站,伪造老周和娄老板 “私下交易” 的痕迹,再把消息透露给许大茂,以许大茂的多疑性格,肯定会怀疑老周想独吞利益。
他还注意到,纸条上的字迹和之前在老周围裙口袋里看到的 “调料清单” 字迹一致,显然是老周写的。林默把纸条收好,又在砖窑里做了些手脚 —— 他故意挪动了几个零件的位置,让它们看起来像是被人翻动过,再用手指在灰尘上留下一个模糊的 “娄” 字,暗示娄老板的人来过这里。
做完这一切,林默才悄悄钻出砖窑,用杂草把窑口重新掩盖好,然后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夕阳已经沉到了山后,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村庄亮起了点点灯光,林默的脚步却异常轻快 —— 他的离间计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接下来就是如何精准地把 “假信息” 传递给许大茂。
回到四合院时,聋老太太正在门口等他,看到他回来,赶紧拉他进了屋:“怎么样?有发现吗?”
林默把在砖窑里看到的纺织机零件、草图、纸条的事一一告诉老太太,包括系统触发的离间任务。老太太听完,眼睛也亮了:“这个计策好!许大茂和老周本就是互相利用,只要让他们起了疑心,肯定会内斗。我老部下在西四胡同废品站有熟人,明天可以让他帮忙伪造交易记录。”
“太好了!” 林默心里一喜,“我还想了一个办法,明天可以让您的人在废品站故意和老周的交接人‘起冲突’,让许大茂的人看到,这样更有说服力。”
老太太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林默:“这里面有五块钱,你明天去供销社买些‘上海牌’香烟和‘大白兔’奶糖,这些都是稀罕物,让我老部下当作‘交易品’,更像那么回事。”
林默接过信封,入手沉甸甸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 有了老太太的帮助,他的离间计成功的概率大大增加。他把信封收好,又和老太太商量了一些细节:比如让老部下如何 “不经意” 地把消息透露给许大茂的亲信赵磊,如何确保伪造的交易痕迹不被识破,如何应对许大茂可能的后续试探。
两人聊到深夜,林默才回到自己的小耳房。他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推演着离间计的每一个步骤,确保没有遗漏。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猎手。林默知道,接下来的 72 小时,将是这场三方暗战的关键 —— 只要能让许大茂和老周反目,他就能趁机拿到更多证据,甚至彻底揭开他们的阴谋。
他摸了摸胸口的微型空间,里面的草图和纸条仿佛在发热,提醒着他肩上的责任。林默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许大茂,老周,这场游戏,该换我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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