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四合院老槐树的枝叶缝隙，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往日里这个时候，院子里应该满是洗漱声、准备早餐的忙碌声和邻居们互相打招呼的嘈杂。但今天，气氛却格外不同。
院子中央，并排摆开了三张从街道办借来的旧长条木桌，上面铺着崭新的白色消毒桌布。桌面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排排贴着标签、在晨光下泛着淡金色光泽的玻璃试剂瓶，旁边是成盒的一次性注射器、碘伏棉签和专用废弃物回收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张岚穿着一身素净的白大褂，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正弯腰仔细调试着桌下几个便携式医用保温箱的温度显示仪。她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语气严肃地对旁边帮忙的几位志愿者叮嘱：“这批疫苗是‘生命之泉’维度的盟友连夜赶工，刚刚通过加密通道传送过来的，非常珍贵。核心成分是活性蛋白，必须在2到8摄氏度的恒温环境下保存，一旦温度波动过大，药效就会快速流失。大家操作的时候一定要快、要稳，取出后尽快完成注射。”
林默蹲在桌子另一头，帮忙整理和核对厚厚的居民登记册。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是易中海易大爷拄着他那根磨得光滑的枣木拐杖走了过来。这位四合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在昨天傍晚听林默说了疫苗推广的计划后，二话不说，连夜就挨家挨户地去敲门沟通，做了大量的动员工作。
“小林，登记册给我瞅瞅。”易中海接过林默递来的本子，老花镜滑到鼻尖，他眯着眼，手指顺着名单一行行往下点，“嗯……前院的老李家五口、中院的王家三代、还有东厢房那几家租户……都登记上了。现在就剩后院的傻柱……哦，就是何雨柱，还在那儿犯轴，说什么‘不信这小小一管水儿能挡住天上那些铁疙瘩’，磨磨蹭蹭不肯来。”
“柱子哥那边，我去说说看。”林默刚站起身，准备去后院，就看到秦淮茹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铝壶从月亮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她儿子棒梗，小家伙背着书包，好奇地打量着院子里这不同寻常的阵势。
“不用去了小林，”秦淮茹脸上带着温和却笃定的笑容，把铝壶放在桌子角落的一个小煤炉上保温，“傻柱啊，就是个嘴硬的，其实心里明白着呢。我刚从后院过来，他已经拉着三大爷家的阎埠贵，正帮忙往后院搬长条凳呢，说是怕来打疫苗的街坊邻居没地方坐。”她说着，很自然地拿起桌上一支疫苗试剂，对着阳光看了看那淡金色的液体，“我跟院里院外的邻里们都说了，这是小林、张大夫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弄来保护咱们的好东西，是为了不让大家被那些机器虫子控制。大伙儿心里都亮堂着呢，都愿意来打。”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院子里很快就热闹起来。前院几位平时喜欢遛鸟下棋的大爷大妈，拎着自己带来的小马扎，自发地排起了队，一边排队还一边低声议论着；中院几个年轻的媳妇，抱着还在咿呀学语的孩子，凑在一起，既有些担忧又怀着一丝希望；就连平时深居简出、耳朵不太灵光的聋老太太，也在孙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来到了现场……一种混杂着焦虑、期待与信任的氛围，在四合院里弥漫开来。
林默负责坐在桌后，仔细核对并登记每一个前来接种者的姓名、年龄和基本信息；易中海则拄着拐杖，在队伍旁缓缓踱步，用他特有的、带着威严的温和语气维持着秩序，安抚着有些紧张的老人；秦淮茹则主动担当起张岚的助手，熟练地递送器械、帮忙按压棉签，动作麻利而体贴。整个接种过程，虽然人多，却在一种默契的分工下，显得井然有序。
“小林啊，”排到队伍的刘大妈时，她有些犹豫地撸起袖子，又迟疑地放了下来，脸上带着担忧，“这……这针打了，真能防住那些天上飞的铁蚊子吗？我听说被扎一下，人就变得不像自个儿了……”
林默放下笔，抬起头，脸上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语气肯定地说：“刘大妈，您放宽心。这疫苗是张岚大夫她们根据之前被控制的人恢复后体内产生的‘抗体’，专门研发出来的。它不能刀枪不入，但能极大地增强咱们脑子里的‘防护墙’，让那些机械虫子的控制信号失效。打了之后，它们再想用那根针扎您，就没那么容易控制您的思想了。”
易中海也在一旁帮腔，声音洪亮而富有说服力：“刘家嫂子，小林他们这群孩子，啥时候骗过咱们？上次工厂里闹得那么凶，要不是他们拼死拼活，咱们这老街旧邻的，指不定遭多大殃呢！这回，咱们得更信他们！”刘大妈看着易中海笃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林默真诚的笑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重新撸起袖子，露出了略显松弛的胳膊。张岚动作娴熟地进行消毒，精准地将淡金色的疫苗推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忙碌一直持续到傍晚夕阳西下，院子里排队的人才渐渐稀少，最终全部接种完毕。林默看着登记册上那写得密密麻麻的名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转向正在收拾器械的张岚，问道：“张岚，今天咱们一共接种了多少人？”
张岚摘下手套，用力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酸的胳膊，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算上咱们院里的住户，还有附近几个闻讯赶来的社区代表，今天初步接种了大概五百人。这算是个不错的开始。”但她随即语气又凝重起来，“不过，这和整个北平城庞大的人口基数比起来，还只是杯水车薪。我们需要更快、更广的覆盖。”
林默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院子里渐渐散去、互相搀扶着回家的邻居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明天开始，我们扩大范围。易大爷，秦姐，还得麻烦你们，利用你们在附近几个老社区的熟人关系网络，帮忙宣传和联络，我们可以把接种点分散设置，提高效率。我们必须抢在机械母巢下一步行动之前，建立起一道尽可能广阔的人体防护屏障。”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老K顶着一头比平时更加狂乱的银发冲了出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手里高高举着一个闪烁着微光的芯片，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
“林默！张岚！太好了！‘噬械病毒’的核心逻辑程序，刚刚终于调试成功了！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把它压缩封装进这个特制的载体芯片里，我们的‘斩首’武器就准备好了！”
这个消息如同给所有疲惫不堪的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林默看着院子里在暮色中亮起的温暖灯火，看着那些刚刚接种了疫苗、脸上带着希望离去的背影，心中那个关乎最终命运的计划，变得更加清晰和决绝：必须尽快完成疫苗的大范围推广，同时，也必须做好潜入机械母巢，植入病毒，执行那最终一击的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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