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晚了!
苗敏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猛地睁开眼睛,厉声质问。
“它的血脉怎么了?苗月!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心蛊血脉不纯?!”
“你早就失去蛊女资格了,根本不被心蛊承认!你凭什么说我的心蛊!”
按照寨子里的规矩,只有拥有最纯正血脉的蛊女,才能感应到其他心蛊的状态!
苗月之前因为犯错,已经被剥夺了资格,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
唯一的解释就是……
是新族长告诉她的!
新族长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没想到,这只本该死去的心蛊,竟然会“复活”。
更没想到,苗月这个蠢货,会自己说漏了嘴。
但他毕竟是新上任的族长,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失态的苗月,然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够了!”
他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
“心蛊既然无事,那就说明,阿敏的资格,暂时没有问题。”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森然。
“但是!私自带外人回寨,扰乱祖宗安宁,此罪,不可饶恕!”
“明天!就在明天!举行蛊女交替仪式!”
“让心蛊,自己选择它的新主人!”
“仪式结束之后,再一并处置你们一家!”
“来人!”
新族长挥了挥手,眼神冷酷。
“把他们,都给我关起来!”
“这两个外人,单独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夜色,深沉如墨。
被关押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绝望的气息。
苗敏的母亲靠在墙角,无声地抹着眼泪。
她的父亲则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低声咆哮着,双眼赤红。
苗敏抱着那个装着心蛊的木箱,呆呆地坐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
明天……
蛊女交替仪式。
她的一切,都将在明天,被彻底夺走。
另一间独立的囚室里。
吴老狗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在飞速地盘算着。
新族长这一手,玩得又急又狠。
看似是惩罚,实则是要借着这个由头,彻底把心蛊抢到手。
一旦苗月成了新的蛊女,那这只诡异的心蛊,就彻底成了新族长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怕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多维克坐在他对面,眉头紧锁,还在为白天的事情感到心惊肉跳。
“吴,我的血……那些丝线……”
“我明白。”吴老狗打断了他。
他当然明白!
这才是他们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翻盘点!
只是,这个翻盘点,现在还远在天边。
眼下,他们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这时。
“吱呀——”
一声轻微的门轴转动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猛地抬起头。
一道黑影,鬼魅般地闪了进来,然后迅速将门关上。
是苗敏的二伯!
他脸色凝重,对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二伯?”苗敏的父亲又惊又疑,压低了声音。
“二哥,你怎么来了?”
苗敏二伯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吴老狗和多维克面前。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吴老狗身上。
“老族长,要见你们。”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族长?
哪个老族长?
吴老狗脑子转得飞快。
栗僳寨的老族长,不就是苗敏的爷爷吗?
可新族长白天在大堂上,明明亲口说过,老族长已经病逝,并且……火化了!
一个已经火化了的人,怎么可能要见他们?
苗敏的父亲也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抓住自己二哥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二哥!你……你胡说什么!爹他……他不是已经……”
“爹没死。”
苗敏二伯的声音,又低又沉。
“新族长撒了谎。”
“他只是……情况不太好。”
“跟我来,快!时间不多了!”
他不再过多解释,转身就朝外走去。
一行人虽然满腹疑窦,但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他,迅速跟了上去。
走出囚室,一股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整个寨子,安静得可怕。
太安静了。
吴老狗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往的苗寨,就算到了深夜,也总能听到几声犬吠,或是远处传来的虫鸣。
可现在,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万籁俱寂。
连一丝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没有。
死一般的沉寂。
他们一行人摸黑穿行在寨子的石板路上,脚步声成了这片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整个寨子的人,都睡着了。”
走在最前面的苗敏二伯,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老族长做的。”
吴老狗心头一震。
他猛地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那些陷入黑暗的吊脚楼。
全寨的人……都睡着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下毒或者迷药能做到的了。
这是……蛊术!
用蛊术,让整个寨子上千口人,陷入沉睡!
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老族长,其实力,恐怕远在新族长之上!
一个念头,瞬间在吴老狗的脑海里炸开。
有机会!
只要这位老族长站在他们这边,明天,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穿过大半个寨子,苗敏二伯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极其偏僻的吊脚楼前。
这屋子看起来破败不堪,像是许久没人居住过。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进来,勉强能视物。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木桌。
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
器皿里,盛满了浑浊的淡黄色液体。
而在那液体之中……
赫然浸泡着一颗人头!
多维克作为一名医生,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他的医学知识告诉他,一个脱离了身体的头颅,绝不可能存活!
没有心肺供血,没有呼吸,大脑会在几分钟内彻底死亡!
可眼前这颗头颅……
它的面容虽然苍白浮肿,但皮肤……竟然还保持着一丝弹性!
几根细若游丝的管子,从器皿的盖子上垂下来,连接着头颅的太阳穴和脖颈的断口处。
这……这根本不符合任何医学原理!
吴老狗见过的尸体,比多维克吃过的饭还多。
断头的,烧焦的,腐烂的……什么样的惨状他没见过?
可眼前这颗单独存活的头颅,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这不是尸体。
这是一个……活物。
一种超越了生与死界限的,诡异的活物!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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