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裴府。
裴舒朗躺在床上,将睡未睡之时,忽然听到窗边传来 “吱呀” 一声轻响。
深秋的寒风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瞬间吹散了几分困意。
裴舒朗从床上坐起身,刚要起身去关窗,桌上的灯盏上的火苗,剧烈晃动了两下,彻底熄灭。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裴舒朗摸索着找到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烛火渐渐驱散黑暗,也将窗边那个斜倚着的人影,照得一清二楚。
“是谁?”
裴舒朗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的鞭子,发现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鞭子早已和外衣一同挂在了架子上。
“呵……”
一声冷笑从人影方向传来笑容,听不出含义。
“你是谁?”
裴舒朗端起烛台,朝着人影方向照去,待看清对方模样时,瞳孔骤然一缩。
裴舒朗:“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丑脸上的面具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透着几分阴森的鬼气。
“许久未见裴公子,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了?难得我特意深夜前来,想和你叙叙旧呢。”
裴舒朗脸色一沉:“三更半夜闯进来叙旧?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丑没有回答,直勾勾地盯着裴舒朗,一字一句问道:“今天,你和龙瑶见面了,是吗?”
“是又如何?” 。
“我来提醒你,以后最好少去见她。”
裴舒朗的心猛地一沉:“是她让你来跟我说的?”
阿丑没说话,裴舒朗瞬间明白过来,勾了勾唇角,嘲讽一笑:“我懂了,是你自己不想让我见她吧。”
“没错,我不想让你见她。” 阿丑答得干脆坦然。
裴舒朗的语气陡然变冷:“凭什么?你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伙计,她愿意见谁,不愿意见谁,是她的自由,与你无关。”
“裴舒朗,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阿丑不疾不徐地向前踏了一步,逼近对方,“你对她存着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的心思,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她愿不愿意接受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阿丑伸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逼近裴舒朗。他脸上的银白面具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寒光。
“你尽管继续纠缠她。但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回应,知道为什么吗?”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加重了语气,“因为在她心里——你、不、配。”
“不配” 两个字,在阿丑的嘴里咬得极重。
裴舒朗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紧握成拳,眼底翻涌着怒火,恨不得立刻抽出鞭子,将眼前这人狠狠抽一顿,发泄心中的怒火。
阿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怎么?想打我?”
裴舒朗:“你找死!”
阿丑脸上仍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几分锋芒。
“裴舒朗啊裴舒朗,”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里掺着几分嘲弄,“你说你生得一副好皮囊,脾气却这般暴戾,连记性也差得离谱。”
“你到底想说什么?”裴舒朗咬牙问道。
这人三更半夜闯进来,说些不明不白的话,还句句带刺,从头到尾都透着不加掩饰的敌意。他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阿丑突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她永远不会喜欢你吗?”
裴舒朗抿紧唇,没有回答。
当然阿丑也没指望他回应,自顾自道出了答案。
“因为你曾经用鞭子抽过她两次,还差点毁了她的脸。”
裴舒朗浑身一僵,脸色骤然惨白。
“胡说!” 他猛地回过神,厉声反驳。
打龙瑶这件事,是他心中最深的刺。
每次想起,他都懊悔不已,恨自己当初的冲动。可他明明记得,当初虽一时失控抽了她一鞭,却被她用胳膊挡住了,并未伤到脸。
“我没有!”裴舒朗语气坚定。
“那是你贵人多忘事。”阿丑嗤笑一声,步步紧逼,“还记得你坠马被人救起那次吗?你非但不谢,反而一鞭抽向救你的人。那个人,就是龙瑶。”
阿丑的话音落下,一段模糊的记忆倏然浮现在裴舒朗的脑海中。
“……不可能。”
裴舒朗仍不愿相信,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反驳,“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你是在骗我!”
阿丑嗤笑一声:“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当初你甩在她脸上的那一鞭,位置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抬手,指尖在自己脸颊一侧轻轻划了一下,正是当初鞭痕落下的地方。
裴舒朗忽然想起来,他当时骑马从街上过,路边两侧围了不少人,不知是谁突然冲出,惊了他的马,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混乱中,确有一人扑上来为他垫了一下。
可那时候他嫌那人长得丑陋,反手一鞭子,直直抽在对方脸上。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裴舒朗踉跄着后退一步,烛火因他的晃动而剧烈摇曳,映得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阿丑:“既然你清楚了前因后果,就该知道,离她远一点,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
裴舒朗垂着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随着 “咔嚓”一声轻响,窗户合拢,阿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重归寂静,只剩烛火在裴舒朗苍白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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