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李信还被那道奇异光芒笼罩,生死未卜,地宫里回荡着诡异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下一秒,李信竟从那道刺目的光芒中跌出,膝盖砸在祭坛边缘,手肘一撑才没彻底趴下。他喘着粗气,眼镜歪斜,可还未来得及喘息,就发现血鹰正用一种诡异又得意的眼神盯着他,似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李信抹了把脸,手指沾了血和灰。他盯着祭坛中央——那本泛黄的册子正悬浮着,封面无字,却渗出暗红纹路,像血管在跳。刚才的影像还在他脑子里回放:山河倒转,地脉断裂,一座座古城从地图上消失,连名字都没留下。
“不是记忆。”他哑着嗓子开口,“是未来。如果他们用雌剑‘熵’改写生死簿,整个文明的地基都会塌。”
莫离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能确定?”
“哎哟,我这眼镜虽然快散架了,但脑子还没糊涂,”李信打起精神笑了笑,“这AR眼镜的数据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跟那算命先生掐指一算似的,错不了!”
小满忽然抬手,铁勺轻轻一震,勺柄弯成一个锐角,直指血鹰太阳穴。“它说……生死簿不在这里。”她闭眼,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在‘持钥者’脑子里。他在想一串密码,古篆和星图缠在一起,像打结的线。”
血鹰脸色变了。
李信猛地反应过来:“你是说,生死簿的数据源在他脑内芯片里?”
小满点头,睁开眼,“但它说……提取记忆需文心。”
空气凝了一瞬。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莫离甩开他的手,声音绷得像弓弦,“咱难不成在这儿干等着,盼着他突然良心大发,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那么容易。”
李信低头看着掌心血纹,纹路还在微光流转,心中默念:这《滕王阁序》蕴含强大文心力量,之前能破诸多困局,但用其来破命理屏障读取他人脑内信息,风险极大,一个不慎,自己可能被反噬,可为了揭开生死簿真相,只能冒险一试。
“不。”李信抬起头,“我们不用毁他,也不用信他。咱不跟他硬刚,也不信他那套,咱来‘读’他,就当是给他做做心理辅导。”
他抽出雌剑“熵”,剑身映着祭坛上的光斑,缓缓抬起。
“《滕王阁序》能破伪史,能抗量子刃,能激活剑谱……为什么不能破命理屏障?”他盯着血鹰,“你说生死簿是‘命’,可命也是人写的。既然是人写的,就有文——有文,就有文心。”
血鹰瞳孔一缩,“你疯了!那是西晋禁术级别的命格加密,连雷氏星纹钥都解不开!”
“但我记得一句诗。”李信冷笑,“‘龙光射牛斗之墟’——牛斗,是星宿,也是雷砚烟斗上的刻纹。你脑里的芯片,用的是西晋星图做密钥对吧?”
他不再多说,掌心血纹一亮,开始低诵: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每一个字出口,空中就浮起点点金光,像是被唤醒的萤火虫。文心光点顺着他的手臂爬上剑身,又沿着地面蔓延,最终形成一道金色涟漪,将血鹰整个人罩住。
突然,血鹰双眼暴睁,眼中蓝光狂闪,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如雷霆般撞向李信。李信身体剧震,喉头一甜,差点吐出血来,念诵瞬间中断。
“稳住!”莫离低喝一声,剑尖一挑,逼迫血鹰头颅下压,助李信压制反扑。
李信咬牙忍痛,重新凝聚心神,再次启唇:“豫章故郡,洪都新府……”这一次,文气更沉,金光如锁链般缠绕而上。
血鹰猛地弓起背,头撞向石壁,牙齿咬得咯咯响。太阳穴处蓝光狂闪,像是电路过载。他的眼睛翻白,嘴里开始吐出不成句的音节,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碎片。
血鹰的内心在剧烈挣扎,他一方面坚信自己的使命,认为这是为了新文明的诞生,哪怕背负骂名也在所不惜;另一方面,那些被强制植入的记忆和情感又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只是一个被设定的程序,这种矛盾和痛苦如潮水般淹没着他。
小满闭眼,双手按地,铁勺颤得厉害。她蹲在角落,铁勺横在膝上,像个占卜的小神婆,指尖微微发抖,眼睛盯着石板边缘那排古篆,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地道:“它在说谎。”
她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而混乱的空间,无数的古篆代码如潮水般涌来。她兴奋得双手微微颤抖,自己竟然能感知到这么多秘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但同时,她又有些害怕,这些秘密背后隐藏的巨大力量,会不会将自己和大家都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当她听到血鹰在背《干将莫邪传》时,心中暗想‘这家伙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这个版本和我们看到的差别这么大,会不会就是解开生死簿的关键呢’
“看到了!”小满突然压低声音,铁勺贴地延伸,像根探针,“他在念……‘甲子七月初九,李信,心脉崩裂’……后面还有,好多名字,好多日期……全连着地脉节点!”
李信继续念,声音沉稳:
“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金光更盛,血鹰额头青筋暴起,鼻腔渗出血丝。全身剧烈抽搐,眼球几乎凸出,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呜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衫。
他的意识像是被强行撕开,脑中浮现出一串流动的古篆代码,如同瀑布般滚动——那正是生死簿的核心算法,记录着千年间被篡改的生卒、命运与地脉共振频率。
“原来如此……”李信眼神一凛,“他们不是在修改历史,是在用生死簿当‘定时器’,等某个节点一到,整个地脉就会连锁崩塌。”
莫离盯着血鹰扭曲的脸,忽然冷笑:“所以你的‘变’,就是让所有人陪葬?”
血鹰艰难抬头,嘴角扯出血痕,“不是陪葬……是重启。旧文明腐烂透了,只有烧干净,才能长出新的。”
“你算哪门子天道?”莫离一脚踩住他残肢,剑尖压得更深,“就凭你脑子里这点破代码,也敢定人生死?”
“我不是……执行者。”他咳出一口血,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像是在挣扎着回忆什么不该存在的记忆,“为何我总是重复这相同的任务……难道我真的只是被设定的程序?” 他喘着气,声音低下去,“我是……最后一个备份。”
小满怔住,铁勺轻轻晃了下。
沉默只持续了两秒。
“所以现在怎么办?”莫离转向李信,剑仍没收回,“让他活着,等于留个定时炸弹;杀了他,又怕引爆地脉。”
李信没答,而是将雌剑“熵”横在掌心血纹上,剑刃压进皮肉。血顺着纹路流进剑身,又顺着剑尖滴落,在祭坛上画出一道红线。
“我不需要他死。”他低声说,“我要‘取’。”
他重新启唇,声音比之前更沉:
“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文气如丝,从剑身缓缓探出,像一根看不见的针,刺入血鹰太阳穴。血鹰全身剧烈抽搐,眼球几乎凸出,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呜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衫。
莫离盯着那根无形的“线”,忽然问:“你能控制量吗?要是抽太多,他会变成植物人。” 她表面上冷着脸,但心里却紧揪着,默默念叨:“你可千万别出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分寸。”李信额角青筋跳动,右手已经开始发抖,“我只是借,不是夺。”
血鹰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念什么。小满猛地睁眼:“他在背《干将莫邪传》!是欧冶子族内的秘传版本,和我们现在看到的不一样!”
“别管他背什么。”李信咬牙,“继续引导。”
金光越来越细,像蛛丝缠绕在两人之间。祭坛震动轻微,像是地底有什么在回应这段文字传输。
莫离的手一直没离开剑柄。她看着李信苍白的脸,看着他右掌不断渗血,看着他眼镜裂纹越来越深,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又疼又急。她忍不住轻声说道:“你要是撑不住,就说,别硬扛,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说话时,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担忧,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李信没看她,只是点了点头。听到这话,他微微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又过了几秒,他忽然皱眉。
“不对……”他声音发紧,“文心在反馈——生死簿的原始母本,不在他脑子里。”
“在哪?”
“在……地宫最底层。这只是一个副本。”
莫离眼神一冷,“所以杀了他也无用?”
“不。”小满突然插话,铁勺指向祭坛下方,“但它说……只要这个副本断了连接,母本就会暴露位置。文心能顺藤摸瓜。”
李信深吸一口气,掌心用力一压。
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剑身流入地面。
他朗声接道:
“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
随着这句话落下,地宫最底层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有远古巨兽正在苏醒,整个地宫都开始剧烈摇晃,石块纷纷掉落。李信等人心中一紧,这地宫最底层究竟藏着什么?是能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还是会将他们拖入无尽深渊的恐怖存在?
与此同时,灰袍女子在幽暗通道中停下脚步,眉头微蹙。她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这震动不同寻常,他们到底触发了什么?我能否在他们遭遇不测前赶到?”
她继续前行,途中突遇一道符文机关,石壁两侧浮现诡异铭文,空气中浮现出数道刀影。她身形一闪,袖中滑出一柄玉尺,轻轻一点,符文瞬间扭曲,刀影消散。她低声自语:“这些符文如此诡异,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我追寻这么久,真相真的就在前方吗?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揭开这层面纱,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前行不久,一道黑影突袭而来,双方短暂交手,拳风激荡,尘土飞扬。灰袍女子以巧劲卸力,反手封住对方穴位,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她没有停留,继续疾行。
嘴角虽扬起一抹笑意,可眼中忧虑未散。她身影一闪,如鬼魅般朝着地宫最底层疾行而去,而前方等待她的,又会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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