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正往外走,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人机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时左右张望,确定他身后没有人跟着,说:“你不会也是来讲课的吧?”
沈杓哲的眼下还有乌青,看来是为了那些尸体熬了一个晚上。
他说:“钟老联系不上你,特意让我过来接你。”
裴时突然想到好像从昨晚老头就给自己发消息来着,但自己选择性忽视了。
“呃……我现在看。”
“不用了,钟老在等你,我们现在就走。”
“可我还要去上课……”
沈杓哲对裴时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时沉默着点点头跟在沈杓哲后面。
刚下到二楼,又有人挡在了楼梯口。
裴时看着本应该出现在教室里的陈铭出现在这里:?
??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堵自己。
“陈老师好。”
表面上,裴时还是乖乖叫了陈铭一声。
陈铭听到裴时叫自己老师,脸上挂着的微笑凝固了一瞬,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微微低头用指腹推了推眼镜。
“沈队长,好久不见。”
“陈队。”
“我已经不是队长了。沈队长,裴时他是我的学生,若有得罪还请担待。”
陈铭的脸上一直挂着那张得体的笑容,给他们让开路。
“放心。”
沈杓哲略微点头,带着裴时离开后,陈铭还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他抬起头,目光幽深地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裴时……原来昨天下午是和沈杓哲在一起吗,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游戏。
陈铭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事,突然笑了一声。
笑声在空荡的楼梯间慢慢回荡。
车上。
“陈铭很关心你。”
沈杓哲突然说道。
正在看窗外的裴时听后笑笑,“老朋友嘛。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从游戏中出来的。”
沈杓哲不认可裴时的话。
他注意到陈铭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警惕,那是看敌人的眼神。
仅仅因为自己要带裴时走。
沈杓哲又说:“我昨天晚上遇到了一只b级水诡,听说你在海光城也遇到过。”
“水诡啊,在万福医药遇到过。当时一起的还有个蒙面黑衣人,戴着一张面具。你认为是同一个?”
“只是猜测。”
沈杓哲想起冯风的死亡报告,上面同样指明是水诡所为,而且等级不低。
一个是巧合,两个也是巧合吗。
沈杓哲将裴时送到地方后便退了出去,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找到了一个人。
裴时脚刚迈进去,远远地就看到钟老头板着一张臭脸,跟谁把他私房钱都偷走似的。
“怎么了老头,不就是一晚上没回你消息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钟老头哼了一声,一只手气冲冲地捋着胡子。
“臭小子,别跟老子装蒜。”
“我怎么了我。”裴时一脸无辜。
他啧了一声,“是,我承认,是我把你们厕所的纸都拿走的,这不是想给自己省点吗。”
钟老头震惊地指着裴时,难怪他上次拉屎厕所一点纸都没有,害的他用自己宝贵的符纸擦的屁股。
符纸好几千一张呢,每次回想这件事就心疼。
钟老头愤恨地看着裴时,咬咬牙冷静下来,“不是这件事。”
“那是我不小心用你喝水的杯子装楚凌实验用的药剂,然后没给你洗就放回去?”
“咳……咳咳。”
钟老头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
自己当时还以为是吃外卖太多闹肚子了,合着问题出在水杯上。
他看了一眼里面的水,上面好像还漂浮着小东西。
“……臭小子,你还乱动老子这里什么东西了!”
“没了没了,除了我把你凳子偷偷卸下来,只要一往后靠就会散……架……”
裴时的话正说着,钟老头想要靠在椅背上歇息,屁股下面突然剧烈颤抖着,椅子骤然变得四分五裂哗啦散架,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臭!小!子!!”
裴时嘿嘿笑了两声,赶紧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你把我叫过来一定是说正事的,咱们还是快点说吧,正事要紧。”
哼!
钟老头毫不客气地坐在裴时面前,说:“灵体真的跑了?”
“原来是这事啊。”裴时咂咂嘴,“你说巧不巧,碰到个熟人。他正好也在找灵体,我就把灵体让给他了。”
“熟人?谁?”
钟老头还在整理自己的衣袍,就听到裴时说:
“就是在海光城碰到的那个黑衣人,我肩膀被戳了个窟窿的那次。”
钟老头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向裴时。
那不正好是海光城爆发诡潮那次,也是渡鸦的第二次现身。
“你把黑衣人称为熟人?”钟老头震惊道。
“见过一面,怎么着也算半熟了。”
钟老头气得笑了一声,“以后若是有类似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给老子。”
“行了老头,这里又没外人,跟谁摆领导架子呢。”裴时一屁股坐到桌子上。
钟老头瞪了裴时一眼。
“至于驯服诡异的事,你得多上心。楚凌的事老子已经知道了。已经教训过他,保证在训练期间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够可以的呀老头。正好我也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裴时说:“今天陈铭看到我跟沈杓哲在一起了,难免起疑心,所以我想周六日自己来,别再让人机哥来接我了。而且他那张脸,挺显眼的。”
一路上不知道听到多少人惊叹了,有那么好看呢,这群人真是不懂得审美。
裴时暗自腹诽。
人机哥?这臭小子还真会给人起外号。
钟老头说:“行,反正就两天。正好老子按照你的方法找几个。你给沈杓哲找到那个诡异不错,很听话。”
“也不看是谁选的。”
裴时从桌子上下来,“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不用送了。我已经记得路了。”
他打算走路回去,正好沿路找找今晚带小绿去哪玩。
裴时离开后,沈杓哲进来关上门,神色严肃。
“钟老,确定了,昨天晚上出现在领域中的诡异,与渡鸦身边的诡异是同一只。”
“我刚已经跟贺巧笛确认,她的队员可以肯定那只水诡与冯风眼球上残留的气息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渡鸦还在云城之中。”
钟老头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手不由自主地握拳。
“密切注意云城的一举一动,任何异常都不要放过,同时加强警戒。”
“是!”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凭渡鸦的实力,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
……
两天过去,陀卓这里终于有了动静。
他心眼子是真多,愣是迂回辗转了两天才与迷踪者联系。
陀卓联系上迷踪者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它哭诉自己面对瘟神时是如何命悬一线。
他的面前是一个类似投影一样的东西,在半空中显示着一个狗头。
也就是迷踪者,正在漫不经心地听陀卓哭诉。
突然听到熟悉的代号,怎么还有瘟神的事?它当即脸色一变,果断想要切断联系。
可惜晚了一步,裴时已经赶来。
“好久不见啊,狗东西。”
陀卓听到裴时的声音吓得瘫坐在地上,看到裴时出现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迷踪者听到裴时对自己的称呼,也是毫不客气地回怼道:“闯祸精,论狗我可比不过你。”
裴时挥挥手,陀卓立刻烟消云散,连个屁都没留下。
他走上前,看着面前的“投影”把手伸进去,真的感受到了诡界的存在。
可惜自己对空间的造诣比不过狗,无法真的穿过去。
“狗东西,没想到了连你也和医生他们一样,沦为祂的狗腿子了。”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这叫弃暗投明。”
“好好好,好一个弃暗投明。”
裴时对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说:“哥哥,你听到了吗,狗拐着弯骂我呢。它说我是暗,你是明。”
迷踪者听到裴时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说话,瞬间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你恶不恶心,跟谁说话呢,还哥哥哥哥的,你下蛋呢。”
“不好意思,祂就喜欢听我喊哥哥。你有意见就憋着。”
“祂?”
迷踪者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雷突然劈下,正中迷踪者的脑瓜子。
我艹!
迷踪者下意识地大骂。
又来一道。
给它劈的是外焦里嫩。
裴时努力憋住笑,可是嘴角不听话地往上跑。
果然,哥哥还是挺在乎自己的,除了祂谁也不能欺负自己。
戒指微微颤抖着,有些同情狗了。
迷踪者后知后觉,破防道:“你丫的哥哥是神啊?!”
“啊,不行吗。”裴时得瑟道。
迷踪者看到裴时得瑟的样子,气急败坏,爪子指着他大骂。
也就在这时候,裴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爪子。
迷踪者这才回过神,妈的,被闯祸精骗了。
它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裴时的实力在自己之上,要不是因为空间方面差一点,恐怕会直接冲过来栽了自己。
眼看自己的手已经保不住,而且裴时还想把自己也拉过去。保险起见,迷踪者果断斩断了自己的爪子,同时关闭了通道。
裴时看着手中的超大号狗前腿,又看看消失的狗,愤愤地咬了上去,嚼吧嚼吧生吞下去。
等我变厉害的那天,一定把你这只墙头狗炖着吃了。
裴时在心中暗自发誓。
等吃完后,裴时感受到自己为周遭的空间感知更强烈后心情才好点,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回学校的路上,天空下起了朦胧雨。
裴时打算抄小路赶回去,却在巷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裴时看着面前那张年轻张扬的脸,双手抱在胸前,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哟,这是去哪里健身了,练的不错呀。
……庄锦宇。”
听到裴时准确说出自己的名字,面前的高大青年笑了笑。
“你果真不简单。一眼就看穿了我。”
裴时啧了一声,“我有一点挺好奇的。你为什么醒来后还是会注意到我,我分明删掉了有关我的全部记忆。”
“你删除的只是我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庄锦宇露出手腕,一道狰狞的疤痕显露出来,皮肉翻卷的痕迹依稀可辨是一个“时”字。
“我特意闭上眼睛,凭感觉用刀刻下的。又刻意不去看伤口,记忆里自然没有这些画面。”
裴时不由得挑了挑眉。
对自己够狠,反应也很快。
庄锦宇直接开门见山:“裴先生,你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
谁知裴时的反应这么强烈,蹭的一下跳起来后退两步,与庄锦宇拉开距离。
“我不知道,你可不要害我啊。我跟你们重构者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看到裴时如此着急与他们撇清干系,庄锦宇不解:
“你既然是异管局的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反而还让你的朋友们来找我。”
“你说舒婉她们呀。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提了一嘴你的名字。至于第一个问题,我对于你们重构者和异管局的恩怨不感兴趣,我只为了我自己。
异管局能给我想要的资源和光明正大的身份,我可不想再当阴沟里的老鼠。”
话说的虽然难听,但裴时说的却不无道理。
“况且我跟老头的关系还不错,暂时没有跳槽的想法。”
老头?说的不会是钟长老吧。
庄锦宇心中一惊,面上故作镇定。
“可异管局根本没有传言中的好。凡是从游戏中出来的玩家都没有好下场。是,他们现在是一直偏向你,可只要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随时都会抛弃你!
而且我们都是被逼才走上这条路的,没有谁愿意隐藏身份过着躲藏的日子。可异管局专政独权,自私自利……”
“你们会邀请余炜吗?”
“谁?余炜?”
庄锦宇对余炜早有了解,更何况还亲身接触过。
那个不服管教、随意滥杀的疯子,除了异管局没地方敢收。
“当然不会。”
“可我跟他是一类人。”
“……”庄锦宇沉默了。
他递过去一张名片:“裴先生,如果你改变主意,可随时找我。”
裴时没有去接,而是瞟了一眼,上面写着某医院的名字。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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