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风波看似平息,但沈桃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透。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后宫所有女人的活靶子。虽然她成功塑造了“怂包技师”的形象,但皇帝连续多日的“专宠”依然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随时可能落下。
必须降温!必须从这风口浪尖上退下来!
就在沈桃苦思冥想如何“低调”时,机会来了。苏公公悄悄递来消息,陛下午后在御花园凉亭小憩。沈桃明白苏公公的意思,但她不想去啊,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宠爱。但不好拂了苏公公的好意,正犹豫着去不去,沈桃安排在御花园“扫地”的小太监也回报,李昭仪和王美人正盛装往凉亭方向去。
好家伙,这是要上演御前争宠的戏码!
揽月有些着急:“小主,咱们是不是也该去……”
“去什么去!”沈桃断然拒绝,“那是修罗场,咱们去当炮灰吗?”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这不是天赐的“急流勇退”良机吗?
她立刻翻出自己之前提取的鼠尾草精油,用料最普通、样式最朴素的白色小瓷瓶,对揽月吩咐:“走,咱们去‘送个东西’就撤。”
当沈桃带着揽月“恰好”路过御花园凉亭时,里面已是暗香浮动。李昭仪一身华服,正捧着冰糖燕窝,娇声劝陛下品尝;王美人抱着古琴,清冷表示愿为陛下抚琴静心。
沈桃深吸一口气,摆出最温顺恭敬的姿态,垂首敛目,快步走到凉亭外,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妾身参见陛下,参见两位姐姐。”
萧衍的目光掠过她,带着一丝探究。
李昭仪和王美人则警惕地看着她,如临大敌。
沈桃不等任何人发话,立刻从揽月手中接过那个朴素的瓷瓶,双手奉上,声音清晰却不高不低,确保亭内亭外都能听见:
“陛下,这是妾身依古方提取的精油,都是些寻常草药,有舒缓情绪、提神之效。妾身手艺粗陋,不敢与两位姐姐的燕窝、琴艺相比,只求能略尽心意。妾身不便打扰陛下与姐姐们雅兴,这就告退。”
她语速平稳,态度恭谨,说完便深深一福,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揽月快步离开,背影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留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出现到消失,不超过一分钟。
凉亭内,李昭仪和王美人准备好的机锋全都噎在了喉咙里,面面相觑。这就走了?不是来争宠的?
萧衍看着石桌上那个毫不起眼的瓷瓶,又望向沈桃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这沈美人……倒是识趣得有些过分了。
沈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回到听雨轩,揽月还有些不解:“小主,您怎么这就走了?万一陛下……”
“万一什么?”沈桃灌了口凉茶,嘿嘿一笑,“咱们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第一,我在陛下和两位宠妃面前露了脸,显示了我的‘懂事’和‘不争’。”
“第二,我送了个最普通的小礼物,表明我‘心意尽到,但手段拙劣’,降低她们的敌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主动迅速撤离,把舞台完全留给李昭仪和王美人。她们俩本来就不对付,我走了,她们正好可以互相掐!这火力不就转移了吗?”
揽月恍然大悟,佩服地看着自家小主。
果然,当晚,太极殿没有传来侍寝的旨意。消息灵通的小太监悄悄来报,说陛下最后既没喝燕窝,也没听琴,但李昭仪和王美人在御花园“偶遇”后,互相讥讽了几句,闹得不太愉快。
沈桃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内卷起来吧!卷得越厉害,我这个小透明就越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沈桃严格执行“低调”策略。皇帝不召,她绝不往前凑。每日不是窝在听雨轩整理她的“跑路基金”账本,就是去御花园最偏僻的角落“锻炼身体”(实为勘察地形),遇到位份高的妃嫔远远就行礼避开,遇到位份低的也客气谦让。
她甚至“不小心”在给皇后请安时,说漏嘴自己因为连日侍奉,精神不济,夜里时常惊醒,需要服用太医院开的安神汤才能入睡(其实是山楂水),暗示自己“难堪重任”。
这一连串的“苟”操作下来,后宫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果然渐渐少了。妃嫔们觉得她还算识相,而且看她那副风吹就倒的样子,也确实不像能长久承宠的。
这晚,沈桃美滋滋地泡着脚,盘点着这个月偷偷换来的银票,对揽月说:
“看见没?有时候,退一步,不是为了认输,是为了更好地苟住。”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人怂体弱但有点小用处’的角色。让陛下在需要助眠时能想起咱们,让其他妃嫔觉得咱们毫无威胁。”
“这就叫——暗度陈仓,闷声发财!”
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觉得自己的“苟道”修为,又精进了一层。离九十二岁养老的目标,仿佛又近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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