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先满足了我才行。”
潘潘的回答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却又无比认真，“我不管别人，我只要你现在对我好。至于以后，我不想想那么多——你总说会伤害我，可你连靠近都不肯，才是最让我难受的。”
郑楚声仰头看向天空，今晚的月亮格外大、格外圆，银辉把水杉林染得像蒙了层纱。
他想起白天秦澜的热吻，想起潘潘笨拙的偷袭，想起自己一路逃避的“渣男”人设，突然觉得无比荒谬——他以为自己在保护别人，却没想到，他的“拒绝”才是潘潘最在意的伤害。
“我的娘啊……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你变成这样？”
他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却没了之前的抗拒。
“世界在变，人总得学着适应。”潘潘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带着点试探的温度，“吻不吻？”
郑楚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放下抵在树上的后背，转身面对潘潘，月光下的眼神复杂又柔软——有无奈，有心疼，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动容。
他伸手，一把将潘潘揽进怀里，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双唇直接印在了她的唇上。
潘潘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呜”声，带着点紧张的颤抖，却又主动凑得更近，小声呢喃：“好好教……教得细一些，长一些……”
月光穿过水杉的枝叶，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把影子叠成了一团。晚风拂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靠近伴奏。
郑楚声闭上眼，暂时抛开了“渣男”的顾虑，抛开了对“伤害”的恐惧——或许就像他说的，都是月亮惹的祸，让他在这个秋夜，没忍住向这份执拗的爱意，缴械投降。
秋风吹过水杉林，卷起几片金黄的落叶，郑楚声的歌声就裹在风里，轻轻飘散开——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调子放得很柔，混着枝叶的沙沙声，像在耳边说悄悄话。
潘潘依偎在他怀里，脸颊还泛着未褪的潮红，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腰，连声音都软得发糯：“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浑身都没力气了，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抬头看他，月光把他的侧脸照得格外清晰，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心跳又忍不住快了半拍。
郑楚声低头，看着怀里像小猫似的潘潘，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刚才要不是我把控着，你怕是就要在这树林里对我‘用强’了。”
想起刚才潘潘攥着他衣角、眼神里满是孤注一掷的模样，他眼底的笑意更浓——这姑娘，明明没经验，却偏要装出强硬的样子，反倒更显可爱。
“讨厌！”
潘潘赶紧把头埋回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羞恼，“我都没试过，怎么会做那种事？就是……就是太激动了，控制不住自己。”
她攥着他的衣角轻轻蹭了蹭，像在撒娇，“你别拿这个笑我。”
“好好好，不笑你。”
郑楚声顺着她的话，手指轻轻梳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不过说真的，那种事一开始哪需要经验？是本能。要做得好，才要学技巧。你刚才那股子劲儿，就是本能在驱动。”
“胡说！”
潘潘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反驳，脸颊还带着红，却敢直视他的目光，“明明是月亮的错！你自己都说了‘死就死了，都是月亮惹的祸’，跟我没关系。”
她还故意撅了撅嘴，像在强调自己的“无辜”。
郑楚声看着她较真的模样，忍不住妥协，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好好好，都是月亮惹的祸，跟我们潘潘没关系。”
潘潘这才满意地笑了，重新靠回他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忽然觉得格外踏实。
风又吹来了，郑楚声的歌声还在继续，她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问：“这首歌真好听，是……是为我们写的吗？”
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郑楚声的歌声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像在珍惜此刻的温柔。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放得更柔：“你想是，那就是。”
他顿了顿，补充道，“想听多少遍，我就唱多少遍。”
说完，他轻轻扶着潘潘的肩，让她靠在水杉树上，自己则往后退了半步，清了清嗓子，跟着秋风里的旋律，轻声唱了起来：“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月光透过水杉的枝叶，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叠在铺满落叶的地上。
潘潘闭上眼睛，听着他的歌声，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还有风里淡淡的草木香，忽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旅行，这场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主动，或许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勇敢、也最正确的决定。
她悄悄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地跳个不停——原来被人用心唱歌给你听，是这么幸福的事。
歌声在林子里绕了一圈，又飘向远处的房车，落在夜风里。
秋风吹过，郑楚声刚唱完最后一句“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触感打破了林间的静谧。
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秦澜”两个字格外显眼，心里咯噔一下——光顾着跟潘潘温存，倒忘了还有人在房车里等着。
“喂？”
郑楚声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秦澜带着点抱怨的声音就从听筒里涌出来，连风都裹着她的急切：“你们俩有完没完啊？在林子里待多久了？我还等着跟你单独聊呢！隔这么远我都听见你唱歌了，唱得跟蜜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多腻歪是吧？”
“马上回来，马上回来！”
郑楚声赶紧赔笑，偷偷看了眼怀里的潘潘——她耳朵贴在他胸口，听到秦澜的声音，脸瞬间又红了，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领，眼神都有点闪躲。
挂了电话，郑楚声无奈地笑了笑：“走吧，再不回去，秦澜该找上门了。”
潘潘点点头，没说话，只是跟着他往房车走，月光下，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连脚步都有点发轻。
两人刚走到房车门口，潘潘就像躲什么似的，匆匆说了句“我去洗澡”，转身就钻进了卫生间，连门都关得格外快。
郑楚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刚转身，就被秦澜一把拉住了手腕。
“走，我们也去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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