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慈航静斋可算是两派六道之外，魔门的第九个分支。”
秦枫话音一落，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近百年来，慈航静斋虽少在大明武林现身，但终究是正道圣地，声名远扬。
“堂堂武林圣地，竟和魔门有这等渊源！”
“没想到慈航静斋也能算半个魔门！创派祖师居然和魔门初代邪帝曾是爱侣，实在出人意料！”
“不知地尼与邪帝最后有没有在一起？”
“是啊，正道圣地的镇派武学，竟源自魔门绝艺，祖师还和魔门之首相恋，真是难以想象！”
“一个尼姑，竟爱上男子，还是魔门的人……啧啧，这尼姑有意思。”
“那《天魔策》又是何等武功？”
“四大奇书还包括哪些？”
台下议论纷纷。
这个秘密，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
楼上雅间中。
“哼，怪不得慈航静斋一直敌视我魔门，原来有这层缘故。”
白清儿冷冷一笑。
旁边的婠婠笑得停不下来：“慈航静斋自诩正道圣地，原来祖上也是咱们一路的人。”
“说不定正因为这样，她们才想洗掉身上的魔道痕迹，才处处跟我们作对！”
“师姐，等这消息传回大隋，看慈航静斋还怎么维持那张正道脸面。”
白清儿越说越激动。
而在轸水间里，刚坐下的秦梦瑶脸色瞬间变了，又惊又怒。
一来就听见自家祖师的传闻，她完全没料到。
即便她心性再超然，这时也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秦先生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本派祖师已是千年前的人物，就连两派**都未必清楚细节，秦先生如何得知？”
这事关慈航静斋的清誉和祖师名声，秦梦瑶不能不站出来。
她这一问，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居然有人敢质疑秦先生？”
“是刚进来那位姑娘，难道她和慈航静斋有关系？”
“看她容貌气度，若是慈航静斋的人，那恐怕就是秦梦瑶了！”
“没错，她在榜单上名列前茅，很可能就是她！”
不少人已经猜出了秦梦瑶的身份。
毕竟若不是与慈航静斋关系密切，何必如此激动地追问。
“果然是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
婠婠一脸了然，显然早有预料。
“听说秦先生夸她是慈航静斋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人，不知和师姐比起来怎么样？”
白清儿在一旁好奇地问。
婠婠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地尼与谢眺的事，是我亲眼所见。秦姑娘若不信，不妨回去问问言斋主，她应当知道内情。”
秦枫淡然一笑，语气平静。
他拥有天宙之间，能看见过往景象，说是亲眼所见，倒也不算假话。
但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这还是秦枫第一次亲口说出这样的话。
那岂不是意味着……
“什么？秦先生说是他亲眼所见？可那两位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难道秦先生已经活了上千年？”
“他叫她秦姑娘，看来这女子真是慈航静斋的秦梦瑶！”
台下顿时哗然，楼上的人也满脸震惊。
虽然之前秦枫提过世上有长生者，也有人猜他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但始终没有证实。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虽未直接承认，却也和承认差不多了。
亲眼见到——若不是长生者，怎么可能做到？
这说明，秦枫至少已活了千年之久。
秦梦瑶一时语塞，想再辩驳，却见台下众人竟无一人露出怀疑之色，不由得迟疑起来。这一路同行，她对秦枫也算有所了解。
“难道他真活了上千年？”
“这怎么可能？就连祖师也做不到吧……”
秦梦瑶心绪起伏。
秦枫此时示意弄玉抚琴，琴音一起，全场渐静。
“既然秦姑娘没有疑问，我们便继续。”
“武林四大奇书，乃是《慈航剑典》《天魔策》《长生诀》《战神图录》。”
“不过话题还是回到《慈航剑典》上。”
“此典共分十三章，宗旨为静、守、虚、无。”
“又以‘气主灵神心’五大要诀为纲，分别是：剑气长江、剑主天地、剑灵寰宇、剑神无我、剑心通明。”
“若能臻至‘剑心通明’，便已登上武道巅峰，达‘物我两忘’之境。”
“再往上，便是‘撒手法’与‘死关’。”
“堪破死关，则可破碎虚空；若不能，便会经脉爆裂而亡。因其凶险，故称死关——不破则死。至今除慈航静斋始祖、佛道双修的地尼外，尚无第二人闯过。”
说到此处，秦枫目光转向轸水间，意味深长地说道：“倒是秦姑娘的天资悟性，极有可能成为地尼之后，第二位触及死关之人。”
“什么？秦梦瑶竟有望破碎虚空？”
“那岂不是说，她踏入真武境已是必然？”
“此女天赋竟如此可怕？”
台下众人纷纷震惊地望向轸水间。
其他雅间里的高手们也神色一动，目光齐转。
“师姐，秦梦瑶真有这么厉害？”
“这怎么可能……”
“不知师妃暄与她相比如何？”
白清儿满脸讶异。
婠婠听罢，神情也渐渐凝重。她曾听秦枫提过秦梦瑶是慈航静斋历来天赋最高之人，却未料到高到这般地步。
“还好！”
白清儿忽然松了口气，说道：“师姐也是我阴葵派史上天赋最强之人，不必惧她！”
“但对于破碎虚空……我并无把握。”
婠婠轻轻摇头。她终究不是秦枫，无法预知往后之事。
“帮主，秦梦瑶真有这么厉害？我怎么瞧不出来？”
林仙儿有些不忿地说道。
那姑娘长得比她好看也就算了，如今竟还得到秦枫这般称赞，林仙儿心里怎能不酸。
“破碎虚空哪有那么容易。”
上官金虹缓缓吐了口气，稳住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她真的踏入天人再说吧！”
“若是这女子也在摘星楼晋**人，岂不是坐实了秦枫有办法帮大宗师圆满更快突破？”
林仙儿眼波一转，忽然开口。
上官金虹听了一愣，随即点头，“说得对。”
“我倒要瞧瞧，他是不是真有这等本事。”
虽说邀月、怜星、东方不败三人先后步入天人，但这三人本就是天下顶尖的高手，名声在外，离天人只差临门一脚。她们能突破，并不算出人意料。
……
井木间中。
“义父，慈航静斋向来只在乱世派传人入世，如今传人现身，难道暗示乱世将至？”
上官海棠不知何时已从京城回来，神色严肃。
“而且这女子实力如此强，若是插手俗世事务，恐怕不易应对。”
她脸上浮现忧虑。
朱无视目光闪动片刻，沉声道：“如今我大明安定太平，何来乱世？休要乱说。”
……
“真武，破碎虚空！”
黄蓉、天机老人、陆小凤、叶林思以及西城来的四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望向轸水间的眼神都变得惊疑起来。
“不可能吧，就连城主都不敢说这种话，她怎么可能做到？”
仙碧满脸不信。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只会惹人发笑，可出自从不妄言的秦枫之口，便让在场高手心里都有些没底。
谁也不敢轻易否定。
左飞卿眼中却升起战意，“这样的高手，我倒很想会一会！”
六楼上，邀月与怜星脸色也微微一动。
“秦枫竟给她如此评价，我倒真有些好奇了。”
邀月垂眸向下望去。
秦梦瑶似有所感，当即抬头，正好迎上邀月的目光。
她瞳孔一缩。
“是邀月……果然厉害。”
秦梦瑶虽天赋极高，但终究初入江湖，仍是大宗师境界，自然不及已入天人的邀月。
此时，轸水间内的秦梦瑶自己也神色微变。
她并未因秦枫的点评而欣喜，反而感到担忧。毕竟自己还未强到那般地步，若因此被一些高手视为未来威胁，只怕会引来不少麻烦。
更何况，她自己也没有这般信心，从未想过能破碎虚空，甚至连真武之境都不敢奢望。
她只是有把握晋**人罢了——真武之境，已不知多少年未有人触及了。
“秦先生过誉了。”
秦梦瑶连忙说道。
这样的事，她可不敢应和。
尤其楼上还坐着两位天人。
“梦瑶可没这份能耐！”
“世上天赋胜过梦瑶的人不知有多少，像移花宫的两位公主、日月神教教主，还有神水宫宫主，都是天骄之辈，梦瑶与她们相比，实在差得远。”
秦梦瑶说着，也顺带捧了捧楼上的两位。
她虽刚入江湖，却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没错，邀月宫主和东方教主都是绝代天骄，可也从没得到过秦先生这样的评价。”
“这秦梦瑶凭什么？”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难以认同。
毕竟邀月和东方不败的强大，大家有目共睹，而且早已名震江湖十几年，威震武林。
哪里是秦梦瑶这样的新人能比的。
氐土间里。
“师叔，那秦梦瑶真有这么高的天赋？”
俞岱岩忍不住转头问木道人，语气惊讶。
一旁的木道人也有些意外：“秦梦瑶身兼两大圣地精华，天赋确实惊人。至于能否走到那一步，我也说不准。”
“《慈航剑典》颇为奇特，若是遇到极其契合的人，结果还真不好说。”
木道人捋着长须，缓缓说道。
即便如此，俞岱岩和俞莲舟两人也已听得心惊。
……
月字间内。
“姐姐，秦梦瑶能得到秦公子这样称赞，看来天资确实非常可怕。”
怜星轻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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