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航科技”的暴雷，如同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不仅切掉了韩琛一个重要的白手套，更让其背后的资金链和运作模式暴露在阳光之下，引发了连锁反应。韩氏集团股价受此拖累，连续下挫，韩琛在京城的活动也明显低调了许多，显然是忙于扑灭后院起火。
林凡乐得清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芯片破壁”与“智慧园区”项目的推进中。与那家新兴芯片设计公司“芯创未来”的接触进展顺利，对方对腾飞科技提出的定制化需求表现出极大兴趣，双方已进入技术细节洽谈阶段。而与微电子研究所的合作探讨，虽然周期更长，但也为未来真正的核心技术自主化打开了一扇窗。
这天傍晚，林凡刚结束与“芯创未来”技术团队的视频会议，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手机响起，是秦雪。
“林总监，忙完了吗？”秦雪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容置疑，“‘启航’那件事，我帮你办得还算漂亮吧？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了？”
林凡笑了笑，知道这“债”是躲不过去了：“秦总出手，自然是雷霆万钧。您说，想让我怎么表示？”
“我在‘云顶’顶层餐厅，定了位置，能看到全城夜景。”秦雪直接说道，“就现在，过来陪我吃顿饭。就我们两个。”她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
林凡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下。他本能地觉得，单独与秦雪共进晚餐，尤其是在“云顶”那种地方，似乎有些……过于暧昧。但对方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
“好，我马上过来。”林凡最终还是答应了。
“云顶”餐厅，名副其实，位于本市最高建筑的顶层，360度环形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尽收眼底，环境奢华而私密。秦雪订的是一个靠窗的卡座，她已经在了，正优雅地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今晚的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露肩长裙，颈间戴着一条简约却耀眼的钻石项链，妆容精致，在柔和的灯光下，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与神秘。看到林凡到来，她嫣然一笑，示意他坐下。
“怎么样？这里的景色还不错吧？”秦雪将一杯斟好的红酒推到林凡面前。
“很美，俯瞰众生的感觉。”林凡实话实说，在秦雪面前，他无需刻意掩饰什么。
“众生？”秦雪挑眉，红唇微勾，“在我眼里，下面不过是些碌碌无为的蝼蚁和……等待被收割的韭菜。能坐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玩家。”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和掌控欲。
林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菜品陆续上齐，是精致的法餐。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最近的行业动态，慢慢转向更个人化的领域。
“林凡，你知道吗？”秦雪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美眸直视着林凡，带着探究和一丝侵略性，“我很少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你就像个谜，从一个小职员，短短时间内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有技术，有胆识，更有……一种让我看不透的沉稳和底气。你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林凡心中微凛，知道秦雪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细。他从容地切着盘中的牛排，语气平静：“哪有什么秘密，不过是运气好点，再加上肯努力罢了。真要说什么底气，大概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包括拒绝我之前的邀请？”秦雪目光灼灼。
“包括。”林凡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我认为腾飞更适合我。”
秦雪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身体靠回椅背，重新端起酒杯：“好吧，不说这个。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韩琛这次吃了亏，但绝不会罢休。韩天雄那个老狐狸，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成长起来威胁到韩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凡抿了口酒，“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比整天想着如何防备别人更重要。只要腾飞的技术足够硬，产品足够好，就不怕任何挑战。”
“真是自信得让人着迷。”秦雪的眼神带着一丝欣赏，也带着一丝更复杂的东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在你还没起来的时候，就用更强硬的手段把你挖过来，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世界上没有如果。”林凡摇头，“而且，秦总不觉得，现在这种……亦敌亦友、互相博弈的关系，更有趣吗？”
“有趣？”秦雪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悦耳的低笑，“哈哈哈，林凡，你果然是个妙人！没错，是很有趣！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或者一味对抗的人，有趣多了！”
她笑罢，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离，声音也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诱惑：“那……你想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有趣一点？”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林凡放在桌面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凉而滑腻的触感。
林凡身体微微一僵，能清晰地感受到秦雪话语和动作中毫不掩饰的暗示。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了几下，面对这样一个家世、容貌、能力都堪称顶尖的尤物如此主动的攻势，说毫无动摇那是假的。
【系统：警告！检测到高强度魅惑攻击！宿主心率上升！肾上腺素分泌增加！‘左右逢源’技能生效中，理智恢复速度+10%！温馨提示：色字头上一把刀，尤其是带刺的玫瑰，扎手又扎心啊宿主！】
系统的提示像一盆冷水，让林凡瞬间清醒过来。他知道，秦雪这种女人，她的每一次靠近，都必然带着明确的目的和算计。一旦陷入她的温柔陷阱，很可能就会失去自主，成为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逾越的界限：“秦总，我们现在的关系，合作与竞争并存，我觉得就刚刚好。再进一步，恐怕会失去很多……不确定性带来的乐趣。”
秦雪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挫败和……更浓的兴趣。她缓缓收回手，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慵懒女王的神态。
“好吧，看来是我魅力不够，没能打动我们林总监呢。”她语气听不出喜怒，反而带着一丝自嘲，“不过，林凡，我越来越确定，你是我必须得到的……合作伙伴。”
这顿饭的后半段，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人依旧在交谈，但彼此都清楚，那层看不见的隔阂，似乎因为刚才的试探与拒绝，而变得更加清晰。
晚餐结束，秦雪没有让林凡送，自己叫了代驾离开。临走前，她回头看了林凡一眼，眼神复杂：“林凡，记住，我给你的机会，不会永远有效。好自为之。”
林凡站在“云顶”之下，看着秦雪的车汇入车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晚这场交锋，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丝毫不亚于面对韩琛的阴谋。
他抬头望了望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又看了看手机上苏晚晴之前发来的、关于芯片合作进展的询问信息，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清明。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不，有些风景，看看就好。他的路，终究要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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