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层的奢华套房内，暖昧的灯光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氛与欲望交织的气息。七位精挑细选、年轻貌美的女子正随着一曲悠扬的古典音乐翩翩起舞，她们身着近乎透明的性感丝衬，身段婀娜，动作充满诱惑。而处于中心c位的，正是方媛。她努力让自己的舞姿显得柔媚，眼波流转间，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决绝。
杨荣如同一位巡视后宫的帝王，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主位里。周琳琳、冉可欣、沈秋月、何月、简百合五女如同众星捧月般贴身伺候着他，或喂食水果，或轻揉肩颈。然而，他的目光却越过这满室春色，精准地落在了舞池中央的方媛身上——更确切地说，是她白皙脖颈上悬挂着的那个看似普通、却隐隐牵动他体内朦胧神秘女子感应的香囊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臂膀上纹身传来的灼热与躁动，那是对同源力量的渴望。但他只是心念微动，以强大的意志力将其安抚下去。既然“肉”已经送到了嘴边，便不必急于一时。此刻是风花雪月、欣赏美人献舞的时刻，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急切而草草收场，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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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之外，夜空星光黯淡，冰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街道。
方远独自站在马路对面，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目光穿透寒冷的空气，紧紧盯着酒店顶层那一片璀璨夺目的灯火。方媛在里面，他最后的希望，也被她带进了那一片他无法触及的光明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店旋转门内走出，径直穿过马路，来到他面前——正是上次跟随救护车送他去医院的两名安保之一。
“我们赵经理请你进去坐坐。”安保人员语气平静地传达。
“好。”方远几乎没有犹豫。希望已然托付出去，此刻的他反而有种一无所有后的平静与坦然。他点了点头，跟着安保人员，第一次如此“大大方方”地踏入了这个曾经将他拒之门外的奢华之地。
在安保的引领下，方远被带到了酒店经理那间装修典雅的办公室。
“坐。”赵经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抬手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态度比上次在医院时多了几分正式的审视。
“谢谢您。”方远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对着赵经理，诚恳地、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清楚，若非这位经理当初的善意，六天前的那个夜晚，他可能真的已经悄无声息地冻毙街头，魂归地府。
“你的愿望，是复仇吗？”
酒店经理将一根包装精致的香烟递到方远面前，语气平和，仿佛在谈论一件寻常事。方媛将金属碎片藏于香囊之内，这个举动或许能瞒过他人，却瞒不过持有杨荣赏赐那一缕感应白雾的他。
“是！”方远接过香烟，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提及此事，他眼中瞬间迸发出刻骨的恨意，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方家一十三口，惨遭屠戮！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我是中间人。”酒店经理并不意外，拿出打火机，姿态优雅地替他将烟点上，火星在略显昏暗的办公室内明灭，“现在，有人委托我，跟你谈个条件。”
“我不接受任何条件！”方远猛地吸了一口烟，却被呛得咳嗽起来，但他依旧死死盯着经理，眼中是焚尽一切的怒火与决绝，“我一定要那个人死！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别激动，你误会了。”酒店经理神色不变，抬手示意他冷静，又慢条斯理地为他斟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我代表的，并非你仇家的说客。”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目光锐利：“顶层套房里那位贵人的一个愿望，价值连城。我的雇主，希望能与你交换这个愿望。”他顿了顿，观察着方远的反应，补充了一句，“我跟方媛谈过，她坚持说这是你的希望，将我拒绝了。你……没有托付错人。”
此言一出，方远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但眼神依旧警惕。
酒店经理继续抛出筹码，语气平稳却充满诱惑：
“你的仇家，是一位王国男爵。虽然有些困难，但我的雇主，同样有能力帮你完成复仇。并且，事成之后，雇主会请动治疗系的超凡职业者，彻底治愈你身上的暗伤旧疾。此外，还会奉上一笔足够你挥霍三生三世的财富，保你未来衣食无忧，尽享荣华。”
他看着陷入沉默的方远，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魔力：
“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还有其他想法或附加条件，也可以现在告诉我，我会帮你转达。”
办公室内陷入了沉寂，只有香烟无声燃烧，茶香袅袅弥漫。一边是借助贵人之力，亲手复仇却前途未卜；另一边是交出愿望，由他人代劳，却能换取安稳富足的余生。信任与怀疑，仇恨与未来，在方远心中激烈地搏杀。
方远沉默了片刻，指尖的香烟缓缓燃烧，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他抬起眼，目光穿透缭绕的青烟，看向神色平静的酒店经理，问出了一个在他心中盘旋许久的问题：
“如果交换……能换回方媛吗？”
酒店经理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斟酌着用词，谨慎地回答：“有可能，但……我不敢保证。这完全取决于楼上那位贵人，是否愿意放方媛离开。”
他必须把话说得留有余地。这几日，他经手送往杨荣身边的貌美女子不在少数。运气好的，不过是春风一度，带着丰厚的赏赐离开；运气差些，或是姿容性情特别合贵人心意的，便被留下，成了“收藏品”中的一员。以他对方媛真实容貌和身段的了解，她被留下的概率，极高。
“方媛……她很特殊。”酒店经理轻轻呼出一口气，语气带着某种预见性，“她的美，并非流于表面的艳丽，而是一种……难以复制的灵气与韧性。” 他看向方远，目光锐利，“我有预感，她或许不会仅仅成为一个被束之高阁的‘收藏’，更有可能会成为能长久环绕在贵人身边、拥有名字的女人之一。”
他顿了顿，试图将选择拉回“现实”：“如果你想要一位伴侣，逊色于方媛，但依旧堪称绝色的美人，你可以随意挑选，我的雇主可以为你安排。”
方远听完，没有再立刻说话。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蒂，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汤划过喉咙，却远不及他心中的滋味复杂。
换回方媛，希望渺茫。
放弃亲手复仇，心有不甘。
接受财富与安稳，愧对家人。
每一种选择，似乎都伴随着巨大的遗憾。
他站起身，对着酒店经理再次微微躬身：“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需要……一个人想一想。”
酒店经理点了点头，没有强留：“当然。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时间不等人，尤其是在贵人面前。”
方远默默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走廊里柔软的地毯吞噬了他的脚步声，却吞噬不了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挣扎。他知道，无论怎么选，他都可能永远失去一些东西。是失去亲手血刃仇敌的快意，还是失去那个曾在他灰暗生命中投下一缕微光的女子，亦或是……失去未来可能的平静？
他站在空旷华丽的走廊里，第一次感到，所谓的“选择”，竟是如此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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