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回到大千世界后，这释义肯定会被弱化或是概率化，但李然还是觉得单单这【纳贡】两字就是足以霸气侧漏。
…………
天色还未亮，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李然坐在床边，手中握着那柄金色小剑，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虽然成功捣毁了白衣邪教的一个据点，但事情远未结束。
白衣教的势力应该是盘根错节，州府联剿数次，都不能将其彻底铲除，可见其后根基之深，但即然自己招惹上了，那必须得做些准备不是。
想到这里，李然决定从佟川和那邪教老头口中获取更多信息，他轻轻一挥手，画轴中的画灵便出现在他面前。
画灵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若不是脸上那也是惨美的笑意，其恭敬地拱手道：“真人，有何吩咐？”
李然倒也没拿大，当下语气和煦的道：“把佟川和那邪教老头带出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画灵应了一声，随即伸手在画轴上一抹，两道模糊的虚影逐渐凝实，正是佟川和那邪教老头的魂魄。
佟川一出现，便立刻跪倒在地，满脸惶恐：“真人饶命！小人知错了，求真人给小人一条生路！”
“生路？坭特玛已经死了，好不好？再死一次又有何区别……”
那邪教老头心中十分郁闷的指责着昔日的手下，虽然此刻脸色依旧苍白，但心中依旧带着几分阴鸷，显然并不甘心。
当然其人表现的比佟川稍稍强些，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心盘算着，真人即招两人出来，定然是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同时在暗骂画灵手下那帮变态，但能不回去，还是不要的好。
李然没有理会佟川的求饶，而是直接看向那邪教老头，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在白衣教中是什么身份？”
邪教老头甚是老实，开口道：“后辈名叫赵尚客，是白衣教的二十四堂主之一，负责主持汝阳府一带的事务。”
“汝阳府？堂主？说的仔细些。”
“白衣教有教主一位，六位长老，二十四位堂主，执事一百三十四位，精英弟子……后辈也不清楚，但汝州就有三十多人。”
恰在此时，李然看向一旁的佟川，开口询问道：“他的级别呢？”
“回真人的话，他就是执事级别。”
李然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说的细一些，各级别对称的道行。”
“教主行事神秘，其人难得一见，据说是半步金丹。长老负责主持教内日常事务，大都是准阳神之境，堂主下沉州府主持事务，也大都是阴神之境，执事是配给堂主的副手，下沉县城主持事务，大都是筑基之境，精英弟子则下沉乡镇，大多是凝神之境，他们负责吸纳培养信徒。”
“区区一个白衣邪教，竟然有如此多的翘楚之辈，可见人族道运之昌啊！”
画灵老头在一旁，神色难明的感慨了一句。
邪教老头赵尚客看了眼画灵老头，嘟囔了一句：“什么叫区区，白衣都可是是纵跨多国，拥有四五百年底蕴的教派，虽然不被正派认可，但在修行上可是总结不少优势。”
“你说什么？残肢脏器祭祀的劣法也算是底蕴。”
随着李然一个冷声的质问，赵尚客立刻缩回了脑袋，不敢出声。
李然缓了缓脸上的冷色，说到底自己也大概能算的是一位邪教徒吧，人家祭祀的是别人的血肉之躯，而自己则收笼的是灵魂，心微叹了一下后，才继续问道：“白衣邪教在汝阳府还有多少据点？堂口设在哪儿？有无应急机制，一旦启动应急机制，预备堂口又没在哪儿？另外，教派的总部设在哪里？”
赵尚客微微一愣，也不隐瞒，像是倒竹筒一般将知道的通通的说出来。
越听，李然的眉头皱的就越狠，他能想到类似这种不断死灰复燃的邪教定然有不俗的应急机制，但万万想不到的是这种机制在术法机制的叠加下的先进程度与狠辣程度。
据赵尚客所说，白衣邪教在汝阳府的据点，分别在青云山、黑水镇和赤霞谷，王家集，洛云寨，陈规乡，几乎汝阳府下辖的每个县都有一处。教派总坛设在大宋北地长白山脉中的青云观，但青云观中却常年只有三位长老轮换驻守，避免被官方正派集中力量给一锅端了。
至于教派为何始终坚持献祭残肢脏器，根据赵尚客所说，长老们给予的回答是未法时代降临，天地灵气枯竭，唯有通过饲神来吸收转化凡人的精华，才能维持在修炼初期时修行速度。当然，其终极目标也是为了生存。
而据赵尚客在邪教中长期累积的认知猜测，种种祭献行为最终目标是为了飞升造仙。
乱七八糟的一些思维逻辑，及其荒诞的愿景，让李然有种风马不相及的感觉，有这种感觉很可能是因为李然自己对白衣邪教的认知程度还不深刻。
而指望一个资深的邪教老头站在自己的立场，用自己的语言，来帮助一个外人理解这个教派，显然是不明智的。
李然只能停下此类话题的深度，冷笑一声，做了一个最终的定义：“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肆意残害无辜的凡人？你们这些邪教徒，真是丧尽天良！”
赵无涯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李然转头看向佟川，道：“你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佟川连忙摇头，道：“真人，小人知道，不知道的，赵堂主都已经说了，求真人饶命！”
李然沉吟片刻，对画灵道：“把他们带回去吧，暂时不要让他们魂飞魄散，日后或许还有用。”
“遵真人法旨。”
画灵伸手一挥，将佟川和赵无涯的魂魄一同带入画轴中。
李然坐在床边，心中思绪万千，自己虽然从赵无涯口中得到了不少信息，但要想彻底铲除白衣教，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显然是不够的。
而且这种大义性质的任务似乎是钦天司，亦或者说是官家的天然职责，相较于势单力寡的自己，这种官方机构似乎能够在法理上联合到更多的其他正道修士。
“看来，向钦天司汇报此类事件是需要一些技巧的。”李然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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