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公寓的。意识像是漂浮在身体之外，视线模糊，耳边只有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血液奔流的轰鸣。苏曼卿最后那句话，如同魔咒，在他脑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以后，阿姨给你……阿姨用过的。”
用过的……苏曼卿用过的内裤……
这个念头带来的不再是单纯的羞耻和恐惧，而是一种排山倒海般的、近乎眩晕的狂喜和激动！像久旱的荒漠迎来了倾盆暴雨，像在黑暗中囚禁了半生的人骤然见到了刺目的阳光——虽然那阳光可能来自地狱，但足以照亮他所有的渴望！
他将车粗暴地停在车库，几乎是踉跄着冲进电梯。冰冷的金属厢壁映出他潮红的面颊和失焦的双眼。他死死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感觉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他急需回到那个绝对私密的空间，去消化、去确认这翻天覆地的一切。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沈清辞像逃离追捕的猎物般冲进自己的公寓，反手重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豪华的顶层公寓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黑暗中，他没有开灯，任由自己滑坐在地板上。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解脱和扭曲兴奋的情绪，像火山喷发般从他心底汹涌而出！
他不再是那个在道德和责任枷锁下痛苦挣扎的沈清辞了！苏曼卿亲手打碎了他的枷锁！她看穿了他，接纳了他，甚至……将要给予他梦寐以求的“恩赐”！
李晚晴的虚假？杨辰的卑微？那些曾让他备受煎熬的负罪感和嫉妒，此刻显得多么可笑！苏曼卿说得对，他根本无需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是特殊的！他是被选中的！苏曼卿要的不是一个联姻的工具，不是一个漂亮的玩物，她看中的是他的灵魂，是他那扭曲、隐秘、却真实无比的内心！
而她最后的承诺，那关于“用过的”内裤的承诺，更是将这种“特殊”和“选中”推向了极致！那不是施舍，不是赏玩，而是一种……一种近乎神圣的联结！一种将她的私密、她的气息、她最本质的印记，赋予他的仪式！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地珍藏那些冰冷的、商店买来的替代品！他将拥有“本源”！拥有那个让他迷恋了十多年、如同神只般的女人的一部分！这不再是肮脏的窃取，而是被许可的、被赐予的荣耀！
想到这里，沈清辞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呜咽的低吼，双手插入发间，身体因为激动而蜷缩起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狂喜的、解脱的泪水！仿佛积压了二十多年的阴霾和痛苦，在这一刻被彻底冲刷干净！
他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那间隐藏的密室。密码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门滑开，露出里面那个只属于“清清”的世界。他没有开主灯，只打开了角落里一盏昏暗的、带着暖黄光晕的壁灯。
灯光柔和地洒在房间中央那个厚重的保险箱上。沈清辞跪坐在保险箱前，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异常稳定地输入了密码。箱门打开，里面整齐存放着的，是他多年来小心翼翼收集的、关于“清清”的一切——各式女装、化妆品、还有那个……朴素的纸袋。
他伸出手，极其郑重地、如同对待圣物般，取出了那个已经有些泛黄的纸袋。里面，是几条崭新的、从未穿过的少女内裤。这是苏曼卿多年前“给予”的起点，是他黑暗中的第一束微光。
而很快，他将拥有……真正的“光芒”本身！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战栗，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腿间那片干爽的卫生巾。但这羞耻的生理反应，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认同感。看，他的身体是多么诚实！它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新生”而欢呼！
他紧紧攥着那个纸袋，将脸埋入其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衣物崭新，但他仿佛能从中嗅到一丝遥远记忆中的、属于苏曼卿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这气息让他安心，也让他更加渴望。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映出的，是一个面色潮红、眼眶湿润、头发凌乱、西装衬衫皱巴巴的年轻人。但沈清辞看到的，却不是往日的挣扎和痛苦。他看到了一双燃烧着异样光芒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破茧重生的狂喜和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他缓缓地、一件件地脱掉身上象征“沈清辞”的西装、衬衫、长裤。当最后一件束缚被褪去，露出其下光滑的肌肤和那件紧身的、勾勒出纤细腰线的肤色束身衣时，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他抚摸着束身衣冰凉的缎面，感受着它带来的紧密包裹感。这不再是隐藏，而是彰显。彰显他真实的、被苏曼卿所接纳的自我。
“清清……”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唤出这个名字。这一次，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和羞耻，而是带着一种坚定的、甚至带着一丝骄傲的认同。
从今天起，他不再需要分裂地活着。在外界，他是沈清辞，是沈家继承人，他会做得更好，因为苏曼卿承诺会为他扫清一切障碍！而在这里，在苏曼卿的羽翼之下，他就是清清，是可以尽情释放天性、无需任何伪装的、被宠爱的存在！
这是一种扭曲的共生，一种黑暗的契约。但此刻的沈清辞，只觉得这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他心甘情愿地用自由和尊严，换取了这极致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他走到衣帽间，没有选择那些华丽的裙装，而是挑了一件质地柔软舒适的女士真丝睡袍，款式与苏曼卿今晚所穿的有几分相似。他将睡袍穿在身上，丝滑的布料贴合着肌肤，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
然后，他做了一件许久未做、甚至一度试图压抑的事情——他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为自己化妆。动作有些生疏，但极其专注。粉底掩盖了疲惫，眼线勾勒出微挑的弧度，唇釉点缀出饱满的色泽。当最后一笔落下，镜中出现的，是一个眉眼精致、带着几分妖娆风情的“清清”。
看着镜中的影像，沈清辞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不再是强装镇定，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某种堕落美感的愉悦。
全新的生活，开始了。
而这一切，都是苏曼卿赐予的。
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标注为“她”的号码。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他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输入：
【谢谢您，给我新生。清清会听话。】
点击发送。
信息送达的提示音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沈清辞将手机紧紧握在胸前，仿佛握着通往新世界的钥匙。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彻底告别了沈清辞的过去，踏上了属于“清清”的、布满荆棘却也开满罂粟的未知旅途。
而路的尽头，是那个掌控了他一切、也给予了他一切的——苏曼卿。
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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