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漫过映月湖的水面时,傅承愈牵着顾非晚的手走在望月桥上。她的指尖还带着他亲吻过的温度,一路沉默着,耳尖却始终红透。傅承愈看着她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忽然低声道:“明日我要去寻个人,或许你会觉得闷。”
顾非晚抬头:“是与当年的事有关?”她虽不知傅承愈此行的真正目的,却隐约猜到与他母妃的旧案脱不了干系。
傅承愈点头:“是位叫秦老道的人,当年曾任钦天监监正。”
“我与你同去。”顾非晚说得干脆,“祖母那边有兄长和静潇嫂子陪着,我跟着你,或许还能帮上忙。”
第二日清晨,傅承愈让人去县衙问过,得知云栖镇东头的清虚观里确有位姓秦的老道,已在此修行十余年。他与顾非晚换了身寻常衣衫,避开随从,往清虚观而去。
清虚观藏在半山腰的竹林里,青瓦土墙,看着有些陈旧。推开虚掩的观门,便见院中晒着些草药,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正蹲在石碾旁捣药,须发皆白,脊背却挺得笔直。
“道长请了。”傅承愈走上前拱手。
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却清明得很。他打量着傅承愈与顾非晚,淡淡道:“施主是来上香,还是求医?”
“晚辈特来拜访秦道长。”傅承愈目光紧盯着他,“听闻道长曾在京城任职?”
老者捣药的动作顿了顿,过了片刻才缓缓起身:“贫道法号清虚,施主认错人了。”说罢便要转身进屋。
“当年纯妃娘娘的星盘,是道长亲自推演的吧?”傅承愈的声音陡然变冷,“‘妖妃转世’四字,也是道长亲口所言?”
老者的背影猛地僵住,半晌才缓缓转过身,眼神里的平静碎了一地,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情绪:“旧事已矣,施主何必再提。”
“对道长而言是旧事,对我而言,是血海深仇。”傅承愈攥紧了拳,指节泛白,“我母妃究竟犯了何错?云栖镇藏着什么秘密,值得你放弃钦天监的前程,在此隐居十余年?”
秦老道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恨意,忽然叹了口气:“随我来吧。”
他引着两人进了里屋,屋内陈设简单,墙上挂着一幅星图。秦老道取下星图,后面竟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褪色的木盒。
“打开看看吧。”他声音沙哑,“当年之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傅承愈颤抖着手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纸卷,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星象记录,最后几张,赫然画着纯妃当年的星盘——并非什么妖星降世,反倒是难得一见的祥瑞之象。
“这……”傅承愈瞳孔骤缩。
“有人篡改了星盘,逼着我当众指认纯妃为妖妃。”秦老道的声音带着悔恨,“那人手握贫道家人的性命,贫道不得已……只能从命。事后连夜带着真迹逃到这里,只求心安。”
顾非晚看着傅承愈紧绷的侧脸,悄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却在感受到她的温度后,微微放松了些。
“逼你的人是谁?”傅承愈的声音低沉如雷。
秦老道摇头:“那人从未露面,只通过密信传话。但贫道记得,他的密信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龙涎香?傅承愈心头一震——那是皇室宗亲才能用的香料。
窗外的竹影晃动,落在三人身上,气氛一时凝重。原来母妃的冤案背后,竟还藏着更深的阴谋,而这阴谋的源头,或许就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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