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画像突然开始扭曲,画中女子的眼睛流出黑色的血泪,嘴巴大张,发出尖锐的嘶吼。那声音刺破耳膜,沈清辞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手中的桃木剑差点掉在地上。谢景渊赶紧将她护在身后,七星剑泛着红光,他挥剑砍向画像,剑光划过,画像发出凄厉的惨叫,血泪流得更多,在地上汇成细小的血河。
“这些是被献祭女子的冤魂,被符咒困住了!” 沈清辞掏出一张破邪符,贴在玄阴罗盘上,罗盘发出耀眼的金光,暂时压制住了冤魂的嘶吼,“我们得赶紧出去,再待下去,阴魂会被激怒的!”
谢景渊环顾四周,发现密室顶部有一个通风口,铁栅栏已经生锈,应该能破坏。“那里可以出去!” 他抱起沈清辞,纵身跳到旁边的陶罐上,避开黏液里的手臂。陶罐里装着黑色的粉末,是炼魂水的原料,被他踩得粉碎,粉末飞扬,呛得沈清辞咳嗽起来。
谢景渊用七星剑劈向通风口的铁栅栏,“哐当” 一声,铁栅栏被劈断。他先将沈清辞推上去,然后自己爬上去,通风管道很窄,只能爬行。里面黑漆漆的,能听到身后密室里传来冤魂的嘶吼声,还有黏液滴落的 “滴答” 声,令人毛骨悚然。
“景渊,后面有东西!” 沈清辞突然回头,看到一道黑影在管道里蠕动。那黑影有手臂粗,浑身覆盖着黏液,头部有两只发光的眼睛,是食魂蛊的幼虫!它发出 “滋滋” 的声音,朝着两人爬来,速度越来越快。
谢景渊加快速度,用七星剑往后刺去,剑尖刺穿了食魂蛊的身体,黑色的黏液溅在管道壁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快爬,前面应该通到外面!” 他的肩膀旧伤被牵扯到,疼得他额头冒汗,却依旧咬牙坚持,还不忘回头看沈清辞是否安全。
爬了约莫一刻钟,前面终于透出光。谢景渊先钻出去,发现是皇宫后花园的假山后面,他伸手将沈清辞拉出来,两人赶紧躲在假山后面,等巡逻的侍卫过去。沈清辞靠在假山上,还在喘气,她的夜行衣被管道里的灰尘弄脏,脸上沾着黑灰,却依旧眼神明亮。
“你没事吧?” 谢景渊扶住她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担忧。他看到沈清辞的手腕被管道壁划伤,渗出细小的血珠,赶紧从怀中掏出布条,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
沈清辞摇头,看着谢景渊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心疼:“你的伤又裂开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坚持要来...”
“别这么说。” 谢景渊打断她的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我们找到的线索很重要,这些画像上的女子,说不定还活着,我们得尽快找到她们,阻止三皇子的计划。” 他从怀中掏出那片符咒碎片,“而且这碎片上写着‘阴阳门据点在白鹿书院’,我们明天去白鹿书院查查,肯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沈清辞点头,她靠在谢景渊身边,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仿佛再也无法分开。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危险,但只要有谢景渊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两人悄悄离开皇宫,回到城郊的土地庙。沈清辞为谢景渊重新处理伤口,看着他强忍疼痛的模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还魂草,治好他的伤。谢景渊则在一旁整理今夜找到的线索,将画像上的女子信息一一记录下来,准备明日派人去查她们的下落。
深夜的土地庙静悄悄的,只有烛火在风中摇曳。两人相对而坐,没有说话,却有着无需言语的默契。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寅时的梆子声裹着深秋的寒气,顺着客栈窗棂的缝隙蜿蜒而入,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沈清辞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掌心传来的灼痛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玄阴罗盘在被褥间剧烈发烫,青铜盘面上暗红的微光忽明忽暗,映照着他眼底密布的血丝。昨夜惊心动魄的逃亡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三皇子寝宫内阴森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谢景渊为护他挡下食魂蛊幼虫那一幕更是挥之不去。此刻,谢景渊左肩旧伤叠新伤,伤口还在缓缓渗血,染红了身下的被褥。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可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他的手如同羽毛一般轻盈,缓缓地支撑起身体,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然而,尽管他如此谨慎,还是能感觉到床铺的轻微晃动,这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谢景渊身上,借着罗盘那微弱的光芒,他看到了谢景渊的面容。谢景渊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悯。额角上,细密的汗珠如珍珠般滚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仿佛是他痛苦的见证。
沈清辞的视线慢慢下移,停留在谢景渊玄色中衣的肩颈处。那里,暗红色的血渍已经晕开了半掌大的痕迹,就像一朵盛开的血花,触目惊心。随着谢景渊的每一次呼吸,衣料都会轻轻地摩擦着伤口,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断地刺激着沈清辞的神经。
更让人心疼的是,谢景渊的呼吸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滞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每一次吸气都显得异常艰难。他的胸膛起伏着,幅度很小,却又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每一次的起伏都像是在与痛苦做着最后的抗争。
“又疼醒了?” 沈清辞的声音压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他伸出指尖,刚触到谢景渊的肩线,就被对方反手紧紧攥住。谢景渊缓缓睁开眼,眼底还蒙着层惺忪的睡意,眼神有些迷离。但掌心却下意识地收紧,将沈清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贴着枚温热的护心符,是沈清辞昨夜就着烛火连夜画的。朱砂的边缘还带着未散的余温,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烛光下,他专注作画时的认真模样。这温度,像极了两人初见时,谢景渊替他挡下阴风吹来时的掌心温度,温暖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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