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槽的旁边,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泛着幽绿的光,照亮了石桌表面的密信 —— 那些密信,都是赵烈与藩王、阴阳门往来的信件,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的阴谋:六月初一那天,在京城的水井和粮仓中投下尸蛊,同时,用 “鬼声阵” 扰乱皇宫的守卫,趁机刺杀皇上,扶持藩王登基。密信的最后,还画着一张京城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投蛊点和进攻皇宫的路线,与之前在青州炼蛊房看到的地图完全相同。每一个字迹都仿佛是用血写成,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
“这些…… 都是铁证!” 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他伸手去拿密信,却突然停住 —— 石桌的边缘,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泛着幽绿的光,与青州炼蛊房的陶罐完全相同。陶罐表面爬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小心!这陶罐里…… 可能装着尸蛊!” 他的话音刚落,陶罐中便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仿佛有一只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就在这时,密谈声突然停止,黑暗中传来 “咚” 的一声,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沈清辞立刻掏出玄阴罗盘,罗盘的暗红微光照亮了密室的角落 —— 那里,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正是藩王的信使!他的喉咙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划破,伤口处泛着青灰色,与被蛊虫咬过的痕迹完全相同,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液,显然是被蛊虫毒杀。尸体的眼睛圆睁着,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是赵烈!他发现我们了!” 谢景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拔出七星剑,剑身上的金光照亮了整个密室。然而,金光所到之处,却照出了无数隐藏在黑暗中的诡异影子。“快,我们快离开这里,他肯定会启动密室的机关!”
话音未落,密室的墙壁突然开始剧烈晃动,石块从顶部不断掉落。墙壁上,突然出现无数张人脸!那些人脸,都是将军府中枉死之人的面容,他们的眼睛泛着白色,没有一丝神采,嘴巴张开,发出凄厉的尖叫,尖叫声中夹杂着 “通敌叛国” 的字眼,像是无数冤魂在控诉,又像是在混淆两人的神智。那些人脸不断扭曲变形,有的长出了长长的獠牙,有的眼睛爆出眼眶,场景恐怖至极。
“是‘鬼声阵’!” 沈清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捂住耳朵,却依旧无法阻挡尖叫声的侵袭。那些声音像是有实质,钻进他的耳朵,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试图扰乱他的神智。他的眼前开始模糊,出现了家乡被屠的场景 —— 黑衣人举着阴阳门的旗帜,将蛊虫注入村民体内,那些人倒下后,腹部隆起,变成只会撕咬的怪物。他仿佛又看到了亲人在痛苦中挣扎,听到了他们绝望的哭喊。
“清辞!别被幻象迷惑!” 谢景渊的玄色衣袂在诡谲阴风里猎猎作响,他左手掐着镇邪诀,右手握着七星剑的剑鞘重重砸在沈清辞肩膀上。剑鞘表面雕刻的北斗纹路泛起微光,带着星芒的余温灼穿幻象。沈清辞喉头溢出闷哼,腰间的玄阴罗盘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将萦绕在他周身的黑雾震碎。
“这阵是用枉死之人的魂魄炼制的!” 沈清辞扯开染血的领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镇魂纹,“若被尖叫声迷惑,就会变成阵的一部分,永远被困在这里!” 他话音未落,墙壁上浮现的人脸突然睁开浑浊眼珠,无数干枯的手指从石缝中钻出,指甲缝里还嵌着经年腐肉。
阴森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赵烈的声音裹着腥甜气息在密室回荡:“谢景渊,沈清辞,你们以为能逃出我的‘鬼声阵’吗?” 随着话音落下,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色液体裹挟着尸蛊幼虫喷涌而出。幼虫体表泛着诡异磷火,啃噬着沈清辞掉落的衣角,瞬间将布料化为齑粉。
谢景渊的七星剑泛起金芒,剑身上镌刻的二十八宿图流转光华。他挥剑劈开扑面而来的尸蛊浪潮,剑气所过之处蒸腾起白雾,“清辞,你有没有办法破掉这阵?” 旧伤发作的剧痛顺着经脉蔓延,他额角青筋暴起,想起青州炼蛊房里那些在蛊池中扭曲挣扎的孩童。
沈清辞咬破指尖在破邪符上画出血咒,符纸燃烧时迸发的金色火焰中,竟浮现出数百张痛苦扭曲的人脸。“阵眼在密室顶部!” 他桃木剑上缠绕的朱砂绳突然崩断,剑尖刺入石块的瞬间,整座密室剧烈震颤。赵烈趁机放出的迷魂蛊在空中凝聚成实体,铠甲缝隙里渗出黑色黏液,假赵烈的佩剑上还凝结着青州村民的鲜血。
艾草粉与蛊虫接触时炸开绿色烟雾,沈清辞咳嗽着挥舞桃木剑:“这是镜像蛊!它们会复制所见之人最恐惧的记忆!” 谢景渊瞳孔骤缩 —— 假赵烈的面容竟变成了他亲手斩杀的胞弟,嘴角挂着与当年如出一辙的凄惨笑容。七星剑犹豫的刹那,蛊虫已缠上他的脖颈。
密道里的符咒泛着幽绿磷火,每道符咒都封印着一缕怨灵。沈清辞的玄阴罗盘剧烈震颤,指针划出的暗红轨迹与地面残留的蛊虫黏液重合。“这黏液里有追踪蛊!” 他突然扯下衣襟裹住手掌,“赵烈故意留下的,想引我们触发坍塌机关!”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石块摩擦的刺耳声响。谢景渊将七星剑深深插入石壁,剑身上的星芒与玄阴罗盘共鸣,照亮密道深处排列整齐的青铜棺椁。每具棺椁上都贴着赵烈的生辰八字,棺盖缝隙渗出的尸水正腐蚀着地面符咒。
追至小巷时,沈清辞突然拽住谢景渊衣袖:“小心!” 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谢景渊耳畔飞过,钉入砖墙时腾起阵阵紫烟。赵烈乘坐的马车车轮裹着铁刺,车辕两侧悬挂的铜铃竟是用人骨打磨而成,每声铃响都夹杂着孩童的呜咽。
七星剑斩断车轮的瞬间,谢景渊看到车厢里散落的人皮灯笼。赵烈怀中的黑色陶罐表面符文流转,隐约透出青州百姓的面孔。“当年你们放走的幸存者,都成了我的蛊引!” 赵烈癫狂大笑,陶罐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这尸蛊卵一旦孵化,整个京城都会变成第二个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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