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上前一步,举起手里的证物袋,里面的照片和笔记本清晰可见:“林主任,我们找你,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十年前的事。比如,你认识照片里这个女生吗?还有,你当年在纺纱车间工作时,工位号是不是 0715?”
当看到照片里那个举着零件的女生时,袁苏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里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痛苦。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指尖紧紧攥着风衣的衣角,指节泛白。
“你不说话,没关系,” 沈辞走到袁苏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我们在现场的拖拽痕迹里提取到了你的指纹,木屑里的油漆成分也和你最近采购的复古红漆一致。还有这片布料,” 他拿出装着蓝色布料的证物袋,“上面绣着‘苏’字,材质和你办公室抽屉里的手帕一模一样,你还要继续隐瞒吗?”
袁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蹲下身,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保护她,可我还是没能护住……”
“保护谁?是照片里的女生,还是死者?” 谢云连忙问道,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清晰 —— 袁苏或许不是凶手,而是另有隐情。
袁苏抬起头,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指着铁笼,声音哽咽:“照片里的是阿云,她叫方云,当年我们在车间里关系最好。她还有个妹妹叫方晴,就是…… 就是笼子里的死者。十年前,车间要停工,老板想把我们这些老员工都赶走,还想把车间里的一批古董零件偷偷卖掉,阿云和方晴发现了,想举报他,结果……”
说到这里,袁苏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老板知道后,把阿云和方晴关在了这个铁笼里,威胁她们不准说出去。我当时害怕极了,想救她们,可老板说如果我敢声张,就把我也一起关起来。后来,阿云趁老板不注意,偷偷把笔记本和照片塞给我,让我保管好,说如果她们出事,就让我帮她们找到真相。再后来,车间停工,老板带着零件跑了,阿云和方晴也不见了,我找了她们十年,都没找到……”
“那方晴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在现场留下指纹和油漆痕迹?” 沈辞追问道,目光紧紧盯着袁苏,观察她的反应。
袁苏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上个月,我在改造车间时,无意间发现机床底下有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方晴的尸体…… 我当时快吓死了,我知道是老板干的,他肯定是当年杀了方晴,把她藏在了暗格里,现在又想借着改造的机会,把尸体转移出去,嫁祸给别人。我想把方晴的尸体带出去好好安葬,可刚把她拖出来,就听到有人来了,我只好先跑了,指纹和油漆,就是那时候不小心留下的……”
“那方云呢?她现在在哪?” 谢云急切地问道,笔记本里的字迹还在脑海里回荡,方云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袁苏摇了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不知道…… 自从十年前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我怀疑,她也被老板害了,可我找不到她的尸体,也找不到老板的下落。这些年,我一直在找线索,就是想为她们姐妹俩报仇,可我没想到,方晴的尸体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就在这时,沈辞的对讲机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沈队,我们查到十年前纺纱车间的老板叫赵坤,他当年带着零件跑了之后,在外地开了一家古董店,现在还在经营。另外,我们在方云的笔记本里发现了一张夹着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像是一个仓库的位置。”
沈辞眼睛一亮,立刻对袁苏说:“赵坤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袁苏愣了愣,随即点头:“我知道,我之前查到他在城南开了家古董店,本来想找机会去问他阿云的下落,可一直没敢……”
“立刻出发去城南!” 沈辞当机立断,转头对队员们说,“留下两个人在这里保护现场,其他人跟我走!”
谢云看着袁苏痛哭的模样,心里的一块石头稍稍落下,可新的疑问又涌了上来:赵坤为什么要杀方晴?方云真的被他害了吗?那张纸条上的仓库地址,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夜色中,警车再次疾驰而去,朝着城南的方向驶去。这一次,他们离真相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可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会不会是另一个更大的陷阱。
警车在城南的老街上疾驰,夜色里的梧桐树枝桠交错,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谢云攥着那本旧笔记本,指尖反复摩挲着夹在里面的纸条 —— 地址是用铅笔写的,“城南仓库区 3 排 7 号”,字迹和方云日记里的娟秀字体截然不同,更粗重,还带着几分仓促,像是在极度紧张下写就的。
“袁苏,你去过这个仓库吗?” 谢云转头问坐在副驾驶的袁苏,她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镇定了些,只是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
袁苏摇头,声音带着后怕:“我只查到赵坤的古董店地址,没敢再深入查。当年他跑的时候带走了所有零件,说不定…… 仓库里藏着那些东西。”
沈辞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窗外的路牌:“快到了,都打起精神。赵坤能藏十年不露面,肯定不简单,进去后注意观察,别中了他的圈套。”
警车最终停在一条狭窄的巷口,巷尾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坤记古董店” 的招牌挂在门楣上,木质边框已经开裂,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店里没亮灯,只有门缝里漏出一点微弱的光,像是有人在里面。
“一组跟我进去,二组守住巷口,谢法医,你和袁苏在车里等,注意安全。” 沈辞推开车门,手里握着警棍,队员们紧随其后,脚步放得极轻。
谢云坐在车里,心跳得飞快,目光紧紧盯着古董店的门。没过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接着是沈辞的喝止声:“赵坤,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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