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玲珑杂货铺回来,凌峰没直接启动铁锈镇行动——玲姐的情报虽关键,但废土上的消息真假掺半,他需要一个更可靠的渠道交叉验证。夜幕降临时,他带着半箱压缩饼干,绕了三圈弯路,才钻进废弃地铁站改造的“老猫情报站”。昏黄的煤油灯旁,老猫正用放大镜研究一张旧地图,看到凌峰进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凌小子,辐射沼泽捡了大宝贝,就忘了老哥哥了?”
老猫是废土上的“活地图”,以前是联邦情报处的档案管理员,战乱后靠倒卖消息为生,跟凌峰有过几次合作,从没出过差错。凌峰把饼干推过去,开门见山:“我要招人,技术工、老兵、能扛活的都要。玲姐说铁锈镇有个老顾,还有断刃峡谷的刀疤,你帮我查查这些人的底,再看看有没有别的靠谱人选。”
老猫捏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慢悠悠地从床底拖出个铁盒,翻出三本泛黄的笔记本。“老顾,原‘东方红’机甲厂总装师,战争时救过三个徒弟,带着他们逃到铁锈镇。灰狗占了镇子后,用徒弟的命逼他修机甲,这人技术没话说,就是护短,你要救他,得把他徒弟一起带出来。”他又翻到另一页,“刀疤,前联邦机甲后勤营营长,部队被黑狼偷袭打散后,带着残部躲进断刃峡谷,靠劫黑狼的物资过活,跟黑狼仇深似海,但他信不过外人,想招他得拿投名状。”
凌峰点头,这些信息跟玲姐说的能对上,更添了几分底气。“除了这俩,还有别的人选吗?”老猫突然笑了,从笔记本里抽出三张照片,拍在桌上:“我就知道你胃口大,给你留了三个‘硬菜’。”他指着第一张照片里戴眼镜的年轻人,“这叫阿杰,前‘钢铁兄弟会’电子对抗技术员,因为反对兄弟会垄断机甲技术,叛逃出来的,现在躲在南边的废弃信号塔,能黑进联邦的通讯频道,还能给机甲装反侦测系统。”
“第二个叫老炮,以前是军用运输车队的司机,能开着载重机甲在废墟里漂移,就是好喝酒,喝醉了能把机甲开翻。”老猫又指向第二张照片里满脸胡茬的男人,“他欠了灰狗三个月酒钱,被灰狗扣了驾照,正愁没法翻身呢。”最后一张照片是个身材瘦小的女人,“这叫影子,前侦察兵,擅长陷阱和伪装,能在辐射区里待三天不露头,她找我打听你好几次了,说想找个安稳地方落脚。”
凌峰看着照片,眼睛越睁越大——这三个人正好补了基地的短板:阿杰负责电子防御,老炮管运输和驾驶,影子搞安防侦察,简直是为扩建计划量身定做的。“这些人靠谱吗?”他忍不住问。老猫的脸色沉了下来,收起笑容:“靠谱是靠谱,但个个都是‘烫手山芋’。阿杰叛逃时偷了兄弟会的核心代码,兄弟会正悬赏抓他,你招他,就等于跟兄弟会宣战;老炮虽然技术好,但酒品差,上次喝醉了差点把灰狗的运输队炸了;影子更神秘,没人知道她以前是哪个部队的,只知道她得罪了联邦的人,一直在被追杀。”
“招揽他们,等于引火烧身。”老猫的声音压得很低,“你现在有‘天工’系统,势头正盛,但树大招风,黑狼还没解决,再惹上兄弟会和联邦,基地扛不住。”凌峰沉默了,手指摩挲着照片边缘。他知道老猫说得对,这些人背景复杂,招进来就意味着要面对多重威胁。但废土上的人才,哪有干净的?越是桀骜不驯的人,往往越有真本事。
“我要了。”凌峰的语气很坚定,“阿杰的电子技术能强化基地防御,老炮能提升运输效率,影子能帮我们摸清黑狼的动向。至于风险……”他笑了笑,“从捡‘天枢’核心那天起,我们就没怕过风险。”老猫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从铁盒里拿出一张信号塔的坐标图:“阿杰明天会在信号塔换零件,老炮被关在铁锈镇的酒窖里,影子今晚就会在基地附近的了望塔等你。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能不能招到,看你的本事了。”
凌峰接过坐标图,揣进怀里。走出情报站时,月光正洒在废弃的铁轨上。他知道,这趟招人之旅比想象中更复杂,不仅要跟灰狗抢人,还要说服这些“刺头”归顺,更要应对后续的势力追杀。但为了“凌霄宝殿”的梦想,这些挑战,他必须接下。他抬头望向基地的方向,那里的探照灯正亮着,像是在为他指引方向——只要能把这些人才招进来,基地的扩张之路,就会平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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