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组长看着她,眼神深邃:“我们需要一个能代表商会‘正统’,又能被各方接受的人,站出来稳定局面。同时,也需要将余守仁案件涉及的一些……过于敏感、可能引发不必要动荡的证据,进行妥善处理。”
他的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扫过梅子溪的胸前。
梅子溪明白了。他们看中了她是苏挽月女儿的身份,这身份是“正统”的象征。但同时,他们也忌惮她手中可能掌握的、能掀翻更多人的核心证据——比如那枚象征着最终权柄、可能指向更多隐秘的星火印!
他们想用她这面旗,却又想捂住她的嘴,拿走她最锋利的剑!
“你们是想让我当个傀儡?”梅子溪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合作。”赵组长纠正道,“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支持你逐步接手商会事务,清理余守仁的残余势力。但前提是,一切必须在法律和秩序的框架内进行,不能引发更大的混乱。你手中的某些……东西,也需要交由我们统一保管,以确保不会造成信息泄露和误读。”
他说得冠冕堂皇,但梅子溪嗅到了其中隐藏的交易和妥协的味道。他们或许会惩治首恶余守仁,但那些名单上其他位高权重的人呢?那些与余守仁勾结的境外势力呢?会不会为了“稳定”,而被轻轻放过?
那阿鬼、老陈皮、海爷他们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如果我说不呢?”梅子溪缓缓问道。
赵组长的脸色沉了下来,庙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他身后的手下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梅小姐,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的处境。”赵组长的声音带着警告,“你们是重要的证人和受害者,但同样,也是某些极端势力急于灭口的目标。只有跟我们合作,接受保护,才是你们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抗拒……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阿鬼,意有所指:“尤其是,这位先生恐怕急需专业的医疗救助。荒山野岭,他能撑多久?”
赤裸裸的威胁!
梅子溪感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但她死死压住了。她看了一眼阿鬼,他正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组长,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戾气和决绝,让她知道,他宁可死,也绝不会接受这种城下之盟。
她不能替阿鬼做决定,更不能辜负所有为此付出生命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严词拒绝——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砰!砰!砰!”
庙外远处,突然传来了几声清脆而急促的枪响!紧接着是犬类的惨嚎和人员中枪的闷哼!
赵组长脸色骤变,猛地回头:“怎么回事?!”
他的一名手下按住耳机,急促汇报:“组长!外围警戒点遭遇不明身份武装人员袭击!对方火力很猛,像是……职业雇佣兵!”
还有另一波人?!梅子溪和阿鬼也愣住了。
赵组长反应极快,立刻下令:“收缩防御!守住庙宇!呼叫支援!”
庙内的调查组成员立刻行动起来,依托门窗构筑简易防线,与外面突然出现的袭击者展开了激烈的交火!枪声瞬间响成一片,子弹打在庙宇残破的墙壁上,噗噗作响,碎屑横飞!
梅子溪趁机将阿鬼拖到石头供桌后面,尽可能寻找掩体。她紧紧握着龙头棍,心脏狂跳。这突然杀出的第三方,又是谁?是余守仁残留的死士?还是……其他觊觎星火印的势力?
赵组长一边指挥反击,一边脸色铁青地看向梅子溪,眼神惊疑不定。显然,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外面的枪战异常激烈,袭击者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战术狠辣,显然是冲着灭口来的!调查组的人虽然训练有素,但在对方有备而来的突袭下,一时竟落了下风,不断有人中枪倒下!
眼看防线就要被突破!
就在这混乱到了极点的时刻——
“嗡——!!”
一阵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类似佛寺晨钟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从庙宇深处、那尊斑驳的山神泥塑方向传来!
声音并不响亮,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枪声、喊杀声,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深处!
交战的双方,动作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紧接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庙外那些正在疯狂进攻的袭击者,突然发出了惊恐的惨叫!
“啊!我的眼睛!”
“什么东西?!”
“撤!快撤!”
他们的攻击戛然而止,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引擎发动声,竟然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来得突然,去得更是诡异!
庙内,赵组长和他的手下也都愣住了,惊疑不定地看向外面,又看向庙内那尊泥塑。
梅子溪也感到难以置信。那钟声……是王老拐说的“山神庇佑”?还是……这庙宇本身,或者那眼泉水,有什么古怪?
赵组长迅速派人出去探查,确认袭击者确实已经退走。他脸色阴沉地走回庙内,目光复杂地看向梅子溪和阿鬼,又看了看那尊泥塑,最终,视线落在梅子溪脸上。
刚才那诡异的一幕,显然也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控制范围。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重新评估了眼下的形势,终于缓缓开口,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掌控感,反而带上了一丝审慎和……不易察觉的忌惮:
“梅小姐,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想,我们需要换一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关于如何真正地,‘拨乱反正’。”
山神庙内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与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奇异的钟鸣余韵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谲的氛围。赵组长带来的调查组成员伤亡不小,剩下的人警惕地处理着伤员,眼神不时瞥向那尊斑驳的泥塑,带着惊魂未定的疑惑。
梅子溪扶着阿鬼靠坐在墙边,两人都沉默着。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更诡异的退走,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湖面。赵组长那句“换一个地方好好谈”,听起来不再像是命令,更像是一种被迫的、带着试探的邀请。
“梅小姐,”赵组长走到她面前,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但眼神依旧锐利,“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除了我们和余守仁的残党,还有第三股势力在盯着你们,而且手段狠辣,目的明确。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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