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靠进柔软的沙发深处。窗外,直升机远去的轰鸣声很快被城市的噪音吞没。
颈侧那微小的针孔深处,无数被“改良”过的、伪装成“夜莺”追踪纳米虫的“渡鸦”造物,正悄然改变着自身的结构。
从单纯的追踪信标,转变为无孔不入的信息筛与初级意识探针。
池烬野所见的、所听的、甚至潜意识中翻涌的念头,都将化为涓涓细流,汇入“渡鸦”的数据库,最终流向她掌控的冰蓝终端。
狩猎,才刚刚开始。
意识深处,系统008的代码流被这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地融入本土逻辑的布局震撼得近乎凝滞。
只能闪烁着微弱而恒定的蓝光,如同仰望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
冷氏医疗中心顶楼的空气,仿佛被昨夜那场钢铁与电磁的碰撞彻底涤荡过。
只余下消毒水被高级香氛中和后的、冷冽而洁净的气息。
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城市的喧嚣与窥探,只留下几盏壁灯,在银灰色的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冷卿月褪去了那身象征锋芒的月白旗袍,换上了一件质地异常柔软的奶白色羊绒开衫,同色系的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她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像一只慵懒的猫。
此刻,她并未坐在书桌前处理那些冰冷的神经拓扑图,而是蜷在宽大的沙发里,怀中抱着一个蓬松的云朵抱枕,目光落在面前矮几上。
矮几上,没有文件,没有光屏,只有一只精致的骨瓷碟。
碟子里,盛着三块小巧玲珑的点心。
一块是淋着深色巧克力酱、点缀着金箔的熔岩蛋糕。
一块是粉嫩得如同初绽樱花、内里隐约透出豆沙馅的和果子。
最后一块则是撒着开心果碎、看起来酥脆可怖的拿破仑千层。
这是林晟五分钟前送来的,说是大少爷冷砚辞特意吩咐新聘的日籍点心师准备的“压惊小点”。
冷卿月的指尖在虚空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计算什么,最终精准地落在那块熔岩蛋糕上。
她用配套的小银勺,极其小心地从边缘挖下极小的一块,送入口中,瞬间,浓郁到近乎苦涩的可可香在舌尖炸开。
随即是滚烫、丝滑、如同岩浆般奔涌而出的巧克力内馅,裹挟着微量的海盐颗粒,将甜与苦、热与咸推向了巅峰。
她长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如同蝴蝶翅膀掠过平静的湖面。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微弱的光闪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又挖了一勺,这次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看来,熔岩很合你口味?” 一个低沉悦耳、带着独特韵律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如同大提琴的弦被轻轻拨动。
冷卿月抬起头,勺尖还停留在唇边,沾着一点深褐色的酱汁。
冷砚辞斜倚在门框上,他没有穿标志性的挺括西装,而是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高领羊绒衫,搭配同色系休闲长裤。
少了几分商界巨擘的凌厉压迫,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与…难以言喻的性感。
他的身量极高,肩线宽阔,此刻放松的姿态更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他的面容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杰作,轮廓深邃,鼻梁高挺,唇线薄而清晰。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颜色是极为罕见的浅琥珀色,在顶灯暖光下流转着温润的蜜色光泽,如同最上等的陈年佳酿,让人忍不住沉溺。
然而,若仔细看去,那蜜色深处却是一片望不见底的寒潭,所有情绪都被完美地封存于剔透的冰层之下,只余下令人心安的平静表象。
他缓步走近,步伐无声,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韵律。
目光在冷卿月唇边那点巧克力酱上停留了一瞬,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足以让窗外星辰失色的弧度。
“卿卿。” 他唤她,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种独特的、令人不由自主放松的亲昵,却又巧妙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冷卿月放下银勺,舌尖极快地舔过唇边那点酱汁,动作自然得如同猫儿梳理毛发。
“味道…阈值很高。” 她评价道,目光落回碟中剩下的蛋糕上,仿佛在评估下一次下勺的角度和分量。
她表达喜欢的方式,是精准的“阈值”描述和肉眼可见的专注。
冷砚辞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身体舒展,长腿随意交叠。
他自然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拿起矮几上另一个干净的骨瓷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旁边温着的锡兰红茶。
“喜欢就好。” 他抿了一口茶,琥珀色的眼眸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她,目光温润,“昨晚的事情,林晟简单汇报了,池烬野…越发肆无忌惮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没有愤怒,没有担忧,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将所有责任归结于池烬野的“肆无忌惮”。
仿佛昨夜被军用直升机突袭、针剂抵喉的不是他的妹妹,而是某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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