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菜地里，玄铁锄还插在土中，锄刃闪着冷光。颜心心刚把直播用的卷轴收进屋，陶盆里的嫩苗又长了一截，绿中带蓝，隐隐发亮。
她正蹲下查看瓜苗，忽然听见篱笆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王翠花那熟悉的大嗓门：“哼！什么祖传法宝？我看是偷来的吧！一个孤女，哪来的天外陨铁？怕不是夜里挖坟刨出来的！”
几个妇人跟在她身后，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颜心心直起身，嘴角一扬，心里清楚这老娘们又来挑事了。脑子里系统立刻弹出一行字：【检测到恶意言论升级，建议实物打脸，涨粉效率+70%】
她没说话，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个圆滚滚的瓜。瓜皮青白相间，表面泛着淡淡荧光，在日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王翠花愣了一下：“你……抱个瓜出来干嘛？莫不是想砸我？”
“砸你？”颜心心冷笑，“我种的东西连猪都不啃歪瓜裂枣，何况是你这张嘴。”她把瓜放在石桌上，“昨儿你说我锄头来路不明，今儿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光明正大’种出来的好东西。”
她说完抽出小刀，咔一声切开西瓜。
果肉莹白透亮，里面像藏着星星，泛着幽幽蓝光，一股清甜味立刻飘了出来。围观的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妖物？！”有个妇人声音发抖。
“妖你个头。”颜心心翻了个白眼，“这叫夜光西瓜，城里达官贵人都没见过。系统任务种出来的，纯天然，无添加，比你腌的酸菜还干净。”
她切下一角，直接递到王翠花面前：“张嘴。”
王翠花僵着脖子不动，可周围人都盯着她，她咬咬牙接过，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汁水一爆开，甜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那味道像是蜂蜜混着冰泉，凉丝丝地滑进喉咙，整个人都清爽了。
“怎么样？”颜心心叉腰站着，“甜吗？”
王翠花点头，说不出话。
“那是谁种的？”颜心心往前一步，声音清亮。
“你……你……”王翠花结巴。
“对！”颜心心大声说，“是我颜心心种的！我用我自己手，我自己脑子，我自己本事种出来的！不是偷的，不是骗的，更不是从谁家坟里刨出来的！”
她指着那把玄铁锄：“它也不是赃物，是有人见我辛苦，送我用来省力气的！你若也有本事让人送宝，何必在这儿嚼舌根？整天盯着别人的东西看，不如想想自家地里能不能长出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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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里还含着瓜，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不是委屈，是羞的——被事实砸得说不出话，又被话说得抬不起头。
她猛地把剩下半块瓜塞进嘴里，囫囵咽下，抹了把嘴，转身就跑。
“神了！真神了！”她边跑边喊，声音都变了调，“卿卿种出会发光的瓜啦——！”
身后几个妇人哄笑起来，有人捡起地上的瓜皮仔细看，还有人伸手摸了摸那层荧光。
“这光……是真的？”一个年轻媳妇问。
“假得了？”颜心心把刀擦干净，“你想吃，也种啊。种子不多，但勤快点，迟早轮得到。”
那媳妇脸一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没再说话。
颜心心把剩下的瓜切成小块，分给留下的几个人。没人敢先动，直到有个胆大的小姑娘咬了一口，立刻哇地叫出来：“好甜！比我爹过年买的还要甜！”
这一嗓子，其他人也跟着吃了。一个个吃得满脸放光，连声道谢。
“下次能不能教我们种？”有人问。
“能。”颜心心点头，“但得守规矩。不许半夜挖我地，不许乱传闲话，更不许拿朱砂符来镇我作物。谁要是再干这种事，别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连忙摆手：“不敢了不敢了！”
她笑了笑，转身把瓜皮倒进厨余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院子里暖洋洋的。
脑子里系统突然冒一句：【根据数据分析，该用户未来七日内将主动提交鸡蛋三筐，请求学习种植技术。建议收取，但加收教学费。】
“你还挺会做生意。”颜心心低声笑。
【我只是理性评估。】
她摇摇头，走向厨房方向。路过灶台时顺手摸了下锅盖，铁锅还是凉的，等会要做饭还得烧火。
她站在檐下想了想，回头看了眼菜地。瓜苗长得不错，尤其是中间那株，叶片厚实，叶脉微微发蓝，像是吸饱了灵力。
“今天还能再播一次吗？”她问系统。
【今日直播任务已完成，不可重复开启。建议等待明日新任务。】
“行吧。”她伸了个懒腰，袖子滑下来一段，露出手腕内侧的一点汗渍。
正要进门，忽然听见外面又是一阵喧哗。
“让让！都让让！”是王翠花的声音。
她皱眉走出去，看见王翠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正拎着三个竹筐，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鸡蛋。
“给你的！”她把筐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我今早现收的，一个都没卖！”
颜心心挑眉：“干嘛？”
“你不是说要交学费吗？”王翠花挺胸，“我听回来了！我要学种瓜！我也要种出会发光的瓜！”
周围人愣住，随即哄笑起来。
“你不是说卿卿用妖法？”有人打趣。
“妖你个头！”王翠花瞪眼，“那是本事！我以前不懂，瞎说，现在明白了！有本事的人才配被人议论，没本事的连被人骂都不配！”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瞬。
颜心心看着她，忽然笑了。
“行。”她说，“学费收了。明天早上五点，带上锄头，来地里报到。迟到一分钟，罚扫三天院子。”
王翠花咧嘴：“没问题！我鸡叫第一声就起来！”
“还有。”颜心心指了指那筐蛋，“这些蛋你也带回去。我现在不缺这个。”
“为啥？”王翠花急了，“你不收我怎么算学生？”
“因为你还没资格。”颜心心转身往屋里走，“等你能分清韭菜和葱，再来谈学费的事。”
王翠花站在原地，握拳：“等着瞧！我王翠花说到做到！”
院子里笑声不断。
颜心心走到灶台边，拿起瓜瓢准备洗。指尖还沾着一点西瓜汁，亮晶晶的，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她抬头看了眼天，云很薄，风很轻。
锅底还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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