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心靠在廊柱上,手脚在微微发抖。
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扶她起来:“走,该你说话了。”
她没推拒,借着他的力道站直身子。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又被他拽住手腕拉稳。她喘了口气,点头。
两人往金銮殿走。天边刚泛白,宫道上的石砖被夜露打湿,踩上去有点滑。远处传来铁靴踏地的声音,整齐划一,是玄甲军在列阵。
系统突然响了:【检测到宿主即将面临高强度语言对抗,解锁‘逻辑锚定’技能】。
她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萧沉渊问。
“没事。”她说,“就是脑子里多了点东西。”
他们走到殿前。大门敞开,百官已在殿内站定。谢无妄立于玉阶之下,白衣如雪,手里握着那柄刻了“无妄”二字的玉骨折扇。他抬头看见颜心心,嘴角微扬,像是见了老熟人。
“一个村妇,也配登金銮殿?”他开口,声音温和,像在讲笑话。
没人接话。
颜心心往前一步,跨过门槛。
“你说我配不配?”她盯着他,“昨夜持伪诏逼宫的人是你吧?黑甲兵是你调的吧?雷云藤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百姓打赏多少,灵力就有多强。你毁不了民心,就说我用幻术?”
大殿安静了一瞬。
谢无妄轻摇折扇:“妖女惑众,自古有之。你种个藤能劈人,就说自己清白?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颜心心冷笑,“那你告诉我,伪诏上的火漆印是谁的?守门将士的供词要不要调?叛军兵器上的铭文,是不是从你谢府库房流出的?”
她每问一句,往前走一步。
“你不敢回答,是因为你知道——证据全在。”
谢无妄脸色没变,但手指收紧,扇骨发出轻微的咔声。
“荒唐。”他摇头,“一介农女,连朝规都不懂,竟敢在此咆哮殿堂。来人,将她带下去。”
没人动。
殿外传来一声铁靴顿地的响,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玄甲军列阵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潮水压境。
萧沉渊依旧站在她身后半步,没说话,也没动。但他存在本身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颜心心继续说:“你们以为我是靠什么活下来的?靠嘴皮子?靠运气?我是靠每天种地、养鸡、做菜,靠千千万万观众打赏活下来的。你们看不见人气值,可我知道每一颗豆子都是真心。”
她转向龙椅方向:“陛下,若您不信,现在就可以查。调昨夜宫门记录,验伪诏墨迹,查兵器来源。三天,只要三天,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
大殿里有人低头,有人皱眉,还有几个年轻官员悄悄交换眼神。
谢无妄终于开口:“你倒是会演。可惜,再像真的,也是假的。田园小技,岂能干涉朝政?”
“小技?”颜心心笑了,“那你告诉我,是谁想用我的血去引蛊王?是谁派细作毁我菜地?是谁半夜敲桌子操控毒虫?你怕我不够疯,还是怕你自己已经疯了?”
她这话一出,不少官员脸色变了。
谢无妄的手猛地一抖,扇子重重敲在掌心,三下。
“放肆!”
“我放肆?”颜心心不退反进,“你才是真放肆。你以为装得温润如玉就能骗过所有人?你心里早就烂透了。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对不对?可我不是你的棋子,也不是你的祭品。”
她指着他的脸:“你昨晚逃了,躲进密道。你以为没人看见?我看见了。皇叔也看见了。你现在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清白,是因为你还想翻盘。”
谢无妄的脸色由白转青。
他盯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好,很好。”他慢慢说,“你说我伪造圣旨,说我勾结北狄,说我练蛊兵。那你要怎样?让我当场认罪?”
“不需要你认。”颜心心说,“等调查结果出来,自然有人给你定罪。但在那之前——请你记住,我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的农女。我背后有千千万万人看着。”
系统提示音响起:【逻辑锚定技能使用成功,言语压制达成】
她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脑中扩散,像是一口气提到了顶。
谢无妄没再说话。
他站在原地,手指掐着扇骨,指节发白。片刻后,他转身,抬脚往殿外走。衣袖一甩,带起一阵风。
没人拦他。
百官沉默,目送他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才有人大声喘气。
一位老臣低声说:“这女子……胆子太大了。”
另一个年轻官员却小声接话:“可她说的,句句有据。”
颜心心站在大殿中央,腿有点发软。她撑住旁边一根柱子,才没倒下。
萧沉渊走过来,低声道:“结束了。”
“还没。”她说,“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他说,“但你现在已经是能站在这里说话的人了。”
她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并肩走出金銮殿。晨光洒在台阶上,照出长长的影子。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黑马飞驰而来,马上士兵滚鞍落地,单膝跪地,高举战报:“边关八百里加急——北戎集结三万骑兵,已破雁门关外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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