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卷着落叶,刮得溪田村的茅草屋簌簌作响。苏晚意正蹲在灶前熬制山楂蜜饯,锅里的果肉咕嘟咕嘟冒着泡,甜香混着柴火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林虎刚从镇上送货回来,肩上还背着空了的竹筐,手里却多了一匹湖蓝色的棉布,是苏晚意托他买的绣品底料。
“回来了?”苏晚意抬起头,额角沁着细汗,“镇上绸缎庄又订了十个大礼盒,说快过年了,富户们都在备礼呢。”
林虎“嗯”了一声,将棉布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被热气熏红的脸颊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街上……买的糖糕,你……尝尝。”
苏晚意接过糖糕,还带着温热,是她小时候爱吃的口味。她心里一暖,刚想说什么,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像一把钝刀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苏晚意!你个丧门星!躲在这里享清福,把我们张家的脸都丢尽了!”
苏晚意手里的糖糕“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个声音她永生难忘——是她的前婆婆,张母。
林虎眉头猛地皱起,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大步走到院门口,只见一个穿着半旧绸缎袄子的胖妇人正叉着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正是苏晚意前夫张景明的嫂子和侄子。
“你是谁?”林虎的声音像淬了冰,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无形中透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张母被他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随即又梗着脖子喊道:“我是谁?我是这丧门星的前婆婆!你又是哪里来的野男人,敢护着她?”
苏晚意定了定神,走到林虎身边,冷冷地看着张母:“张母,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我与张家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张母尖叫起来,“你嫁进张家一天,就是张家的鬼!我儿尸骨未寒,你就勾搭上别的男人,还把张家的嫁妆全私吞了!今天我就是来拿属于张家的东西!”
说着,张母推开林虎,就要往院子里闯,两个汉子也跟着往前挤。林虎眼神一厉,手臂一横,像道铁闸挡在他们面前,任凭张母怎么推搡,他纹丝不动。
“滚。”林虎只吐出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你敢让我滚?”张母气急败坏,“大家快来看啊!这寡妇勾引人不说,还找了野男人打婆婆了!”
很快,邻居们被吵闹声吸引,围在院外指指点点。刘氏也混在人群里,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嘴里嘟囔着:“我就说她不是个安分的,这下前婆婆都找上门了吧?”
苏晚意气得浑身发抖,却强作镇定:“张母,我嫁入张家时带的嫁妆,都是我苏家的东西,有媒妁之言、嫁妆清单为证。你儿子治病花光了我所有嫁妆,如今还想再来讹诈?”
“胡说!”张母唾沫横飞,“你那点嫁妆早该充公,如今你不守妇道,更该把东西交出来!”她使了个眼色,两个汉子趁林虎不备,猛地推开他,冲进院子就要去搬苏晚意放在桌上的绣品和绸缎。
“住手!”林虎怒吼一声,如猛虎下山般冲过去,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似的把两个汉子扔出院子,摔在地上嗷嗷直叫。他转身走进屋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杆擦得锃亮的猎枪,枪口虽未对准人,却带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和杀气。
“她现在是我……”林虎的声音有些结巴,却异常坚定,他看着张母,一字一顿地说,“要护着的人。”
张母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吓得魂飞魄散,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哆嗦着说:“你……你想干什么?杀人犯法!”
“再敢……踏进一步,”林虎的眼神冷得像冰,“试试。”
周围的村民见林虎动了真格,都吓得不敢作声。林虎在村里素以勇猛着称,据说真的打死过老虎,谁也不敢惹他。张母看着林虎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知道今天讨不到好,色厉内荏地喊道:“苏晚意,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拉着两个汉子灰溜溜地跑了。
围观的村民见没了热闹,也渐渐散去,刘氏撇了撇嘴,也跟着走了。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宁静,苏晚意紧绷的神经一松,差点瘫软在地。林虎连忙扶住她,手里的猎枪还没放下,眉头紧锁:“没……没事吧?”
苏晚意摇摇头,看着他手里的猎枪,又看看他担忧的眼神,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谢谢你,林大哥。”
林虎把猎枪靠在墙角,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她……以后再来,告诉我。”
“嗯。”苏晚意吸了吸鼻子,看着地上被踩脏的糖糕,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温暖,“让你见笑了。”
“不笑。”林虎捡起地上的棉布,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她……再敢来,我……把她赶走。”
看着林虎认真的样子,苏晚意忍不住笑了,心里的阴霾也散了不少。她知道,有林虎在,她再也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了。
“林大哥,”苏晚意看着他,眼神真诚,“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虎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你……是我……”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憋出一句,“该做的。”
苏晚意却听懂了他没说出口的话,脸颊微微泛红,低头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快过年了,张母恐怕还会来捣乱,我得把这些值钱的东西收好了。”
“放我……屋里,”林虎立刻说道,“我屋子……结实。”
苏晚意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两人一起将绣品和绸缎搬进林虎的屋子,他的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齐,墙角堆着劈好的柴火,桌上摆着林溪绣的歪歪扭扭的手帕。林虎打开一个旧木箱,里面铺着干净的稻草,显然是特意收拾过的。
“就放这里,”林虎帮她把东西放好,“我看着。”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苏晚意心里充满了安全感。这个男人,用最笨拙的方式,给了她最坚实的依靠。
“林大哥,”苏晚意轻声说,“等忙完这阵,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们的事了?”
林虎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紧张取代,他看着苏晚意,嘴唇动了动,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一颗定心丸,让苏晚意彻底安了心。她知道,前婆婆的纠缠只是小插曲,只要有林虎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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