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把车停在地下三层最角落的位置,熄火后没有立刻下车。他盯着前方墙壁上一道浅色裂痕看了几秒,手指在方向盘边缘轻轻敲了三下,像是确认某种节奏。刚才那通电话——b组负责人说刘新建今早六点四十五分出门晨跑,路线比往常多绕了半圈,脚步略显迟滞。
这不是习惯改变,是心态波动。
他推开车门,动作利落,西装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摆动。电梯直达七楼,走廊尽头的指挥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技术员正盯着屏幕切换监控画面,听见脚步转过头来,见是他,点了点头便继续工作。
陈东走到主控台前,调出刘新建住宅的实时影像。镜头里,阳台落地窗半开,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十分钟前,那人打了个电话,通话对象是个沉寂两年的号码,归属地显示在皖北一个小县城。
他没说话,转身从档案柜抽出一份材料。封面写着“铭达资本高管背景核查”,翻到刘新建那页,照片上的男人戴金丝眼镜,嘴角含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陈东的目光落在家庭关系一栏:妻子早年病逝,独子在南方读大学,母亲住在老家镇上,由当地教育局安排住进养老院,每月有固定汇款记录。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玉简。
【兑换:犯罪心理画像·宗师级】
眼前浮现出一串数据流,随即化作三维模型——一个由行为轨迹、语言模式、社交密度构成的心理结构图。核心标记为“控制型人格”,外层缠绕着三条情绪线:对权力的依赖、对过往地位的执念,以及……最薄弱的一环——对母亲安危的隐忧。
系统标注:**“情感锚点清晰,威胁感知可触发防御崩溃。”**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桌角那张未登记的SIm卡上。一次性安全通讯模块,十二小时寿命,用完即毁。现在还不需要它,但离启用不远了。
下午两点十七分,接待室准备妥当。
房间不大,靠窗摆着两张沙发,中间放着茶几,上面搁着保温壶和两个瓷杯。墙上没挂画,也没有摄像头,门牌写着“后勤协调会议室”,属于公安厅内部低敏感区域。这种地方不会引起过度警觉,却又足够正式。
陈东提前十分钟到场,坐在靠门一侧。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袖口露出刻着“法正民安”的银色袖扣。笔放在手边,没转,也没动。
三点整,门外响起脚步声。
刘新建推门进来,穿着深灰夹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陈厅长亲自约我,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耽误您时间了。”陈东起身,语气平稳,“最近案子多,有些资产流向还得请您这位老前辈帮忙理一理。”
“应该的。”刘新建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放松,眼神却始终留意着门口方向。
两人寒暄几句,陈东没提账目,也没问资金去向,反而聊起省里刚出台的老干部医疗保障新政。他说得细致,连异地报销流程都讲了几句。
刘新建听着,点头附和,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左手腕表边缘。
陈东注意到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时说道:“最近也不太平。听说有几家领导家属被人盯上,闹得人心惶惶。上面已经在研究加强保护措施,尤其是年纪大的老人,万一出点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刘新建的笑容没变,可喉结动了一下,像是咽了口唾沫。他轻咳一声,说:“我母亲在乡下住得好好的,没人打扰。”
“那就好。”陈东点点头,“不过防患于未然嘛。现在有些人啊,专门挑软肋下手。您说是吧?”
“嗯。”刘新建应了一声,视线短暂飘向窗外,“时代变了,规矩也不一样了。”
“规矩一直都在。”陈东看着他,“只是有人忘了遵守。”
谈话持续了四十分钟,全程轻松自然,像是一次普通的工作咨询。结束时,刘新建起身告辞,步伐依旧稳健,但在经过走廊拐角时,回头看了陈东一眼。
那一眼,不像告别,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陈东回到指挥室,第一时间调取技术组的数据分析报告。声纹采集器捕捉到的关键片段已经处理完毕——刘新建在提到“母亲”二字时,声带震颤频率出现异常波动,持续0.8秒,属于典型的情绪抑制反应。
晚上八点二十三分,监控画面显示刘新建回到家中。他先去了厨房倒水,然后走进卧室换了衣服。十分钟后,他站在阳台上抽烟,烟头明明灭灭。
陈东下令:
“A组,每小时轮巡其住所周边一次,便衣着装,不许跟踪,只许‘偶遇’。”
“b组,查他手机近三天所有联系人,重点筛查是否尝试联系养老院或当地派出所。”
“c组,准备舆情模拟通报文本,措辞要模糊,但必须包含‘涉案人员亲属纳入重点防护范围’这一条。”
指令发出去后,他靠在椅背上,手指再次轻轻敲击桌面。节奏比早上快了些。
深夜十一点零五分,远程监听设备捕捉到一次异常通话。
刘新建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沉默了五六秒,才低声说了句:“妈,是我。”
对方似乎问了什么,他回答:“没事,就是问问你那边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停顿片刻,他又说:“别怕,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就打这个电话。”
随后报了一串号码,不是他的私人手机,而是铭达资本的值班热线。
通话结束,他站在客厅中央没动,直到烟灰缸里的烟头积了三根。
凌晨一点十四分,技术组送来最新汇总:
1. 刘新建今日共查看手机三十七次,远超平时;
2. 其母所在养老院今日接到两通匿名询问电话,均来自公用电话亭;
3. 模拟通报已通过某退休干部微信群泄露,目前已有三人提及“家属被保护”的说法。
陈东看完,把文件合上,放在一边。
他打开系统界面,目光扫过可兑换列表。龙虎洗髓丹、八极拳这些早已入手,眼下最需要的不是战力,而是穿透力——能让他一句话就击穿对方心理防线的能力。
他在【深层催眠话术包】前停留片刻,标价八十万积分。目前余额还差十万。
暂时不够。
但他知道,快了。
只要再起一笔赃款,哪怕五十万,也能凑齐。
他关掉玉简,抬头看向墙上的作战图。刘新建的照片仍钉在中心位置,四周红线密布,连接着山水庄园、恒远咨询、铭达资本……每一个节点都在颤抖,像被风吹动的蛛网。
而蛛网的尽头,藏着那只不愿现身的蜘蛛。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不高:“继续保持监控密度,所有人不得擅自靠近目标住所。另外——”他顿了顿,“明天早上六点,安排一名便衣在他晨跑路上‘修自行车’。”
对讲机那头传来回应。
他放下设备,伸手摸了摸西装内袋。那张安全通讯卡还在,边缘微微翘起,像是随时准备弹出。
窗外,城市灯火渐稀。
屋里只剩屏幕的微光映在他脸上。
他盯着监控画面,刘新建已经睡下,床头灯还亮着,照出半幅空荡的墙壁。
忽然,那人翻了个身,一只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会儿,又缩回来。
陈东眯起眼。
下一秒,他按下回放键,将画面定格在那只手探入枕下的瞬间。
掌心里,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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