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把公文包合上,起身时顺手将桌角的台灯关了。房间里只剩下电脑主机指示灯一明一暗地闪着。他没再坐回去,径直走向门口,外套搭在臂弯里,动作轻而稳。
半小时前,技术组老张发来消息:李某某和吴某某,这两名财务代理人,过去七十二小时内三次进出“山水庄园”,最后一次进入时间是今晚八点十七分,驾驶车辆登记为赵瑞龙名下子公司后勤牌照。行车轨迹绕开主门,走的是东侧服务通道,停留时长四十一分钟。
这个细节不对劲。正常财务交接不会选在这种时间点,更不会用后勤车伪装身份。陈东盯着手机看了两秒,回了个字:“查。”
不到十分钟,照片传了过来——李某某下车时,从后备箱拎出一个黑色手提箱,箱体有明显编号标记。这不是普通账本交接,是实物传递。而山水庄园内部,并无合法存储高价值物品的备案设施。
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高楼还亮着的几盏灯,脑子里过了一遍系统里的资源清单。上次兑换的微型扫描仪还在,电量满格,数据接口兼容主流存储设备。另外,林志远提供的排班表也刚更新完毕,今晚十一点到一点之间,东区配电房例行检修,安保巡查会减少一次。
时间够用了。
他换上一套深灰夹克,袖口内侧缝着金属薄片,那是系统兑来的防割层。裤脚扎进战术靴,腰间贴身挂着多功能工具卡。出门前,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手机信号屏蔽器,确认处于离线状态。
车子停在城西废弃建材市场,距离山水庄园后墙不到三百米。他步行穿过一片荒地,风不大,但吹得枯草沙沙作响。围墙比预想中高,顶部加装了感应丝网,不过配电房旁边的排水口有遮挡,监控盲区长约四米。
按照计划,他在九点五十六分切断了东区局部电源。灯光熄灭的瞬间,翻墙而入,落地无声。园区内巡逻队果然延迟了三十七秒才反应过来,对讲机里传来调度指令:“b区电压波动,安排电工查看。”
他贴着墙根移动,避开主路灯光,沿着服务通道向主楼靠近。保洁员推着清洁车经过走廊拐角,他立刻退到消防栓后面,等脚步声远去才继续前进。
主楼后门由电子锁控制,但他早让技术组复制了保洁人员的门禁卡。刷卡成功,绿灯亮起,门开了条缝。他闪身进去,走廊地毯吸音效果很好,脚步几乎没发出声音。
目标是赵瑞龙的书房。根据之前掌握的信息,那间屋子位于二楼东南角,靠窗位置挂着一幅《松鹤延年图》。账本残页里提过一句:“画轴偏左三寸,钥匙藏于旧处。”当时没明白意思,现在想来,可能是机关提示。
楼梯有红外感应,他蹲下身,从工具卡里抽出一根细铁丝,轻轻挑开地板接缝处的传感器线路。一层到二层,安全通过。
书房门锁是智能指纹+密码双认证。他没硬闯,而是绕到隔壁储物间,打开通风口盖板,顺着管道爬行五米,正好落在书房天花板上方。
掀开格栅,垂下身体,落地时膝盖微屈卸力。屋里很静,只有空调低频运行的声音。墙上那幅画果然有些歪斜,右边框比左边低了一指宽度。
他走过去,手指沿着画框边缘摸索。木质表面光滑,但在右下角摸到一处细微凹陷,像是长期被人按压形成的磨损。他用钢笔尖轻轻顶住那个点,往里一推。
咔哒。
墙面传来轻微震动,整幅画连同背后的木板缓缓向右滑开,露出一道窄门。台阶向下延伸,墙壁上有微弱荧光标识指引方向。
他打开袖口的小型照明灯,光线调到最低,一步步走下去。
密室不大,约二十平米,四周都是金属柜,贴着标签。中间一张长桌,上面摆着相框、U盘盒、纸质文件夹。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樟脑味,应该是为了防潮。
第一眼就看到了高育良的照片。他穿着便装,坐在湖边亭子里,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对面是赵立春。照片下方写着日期:2015年4月3日,地点标注为“云湖别院”。另一张是某位省政协副主席与赵瑞龙握手的画面,背景是海外某赌场贵宾厅。
他迅速戴上手套,取出微型扫描仪,开始逐项采集。相框背面都贴着小纸条,记录着金额和用途。“高书记,项目审批便利,现金两百万”、“王厅长,子女入学安排,美金五十万”。
档案柜里更是惊人。每一格都按年份分类,2014到2023年的记录齐全。他拉开标着“高育良·2014-2016”的抽屉,里面全是银行流水复印件,每笔转账都有备注说明。还有一本手写记账簿,字迹工整,记录了近三年向十余名厅级以上干部输送利益的具体数额与事由。
他正准备复制数据,忽然察觉脚下地板传来一丝异样。像是某种机械结构被触发了。低头一看,原本平整的地砖边缘泛起一圈极淡的红光。
压力感应。
他立刻拔掉桌上的主机电源线,试图切断警报信号。主机屏幕黑了下去,但角落里一个小指示灯仍在闪烁,频率不规则。
坏了。
他收好扫描仪,迅速环顾四周。通风管道的入口就在头顶,格栅螺丝已经松动,显然是常有人维护。他踩上桌子,用力一推,格栅脱落,整个人钻了进去。
刚趴下,就听见外面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b区异常!立即封锁所有出口!”
“重复一遍,启动一级安防预案!”
“通知赵总,可能有人闯入核心区域!”
他屏住呼吸,慢慢向前爬行。管道狭窄,只能匍匐前进。前方三米处有个转弯,他停下,耳朵贴着金属壁。
下面传来对讲机对话。
“主楼梯已封锁。”
“前后门都有人驻守。”
“监控显示最后活动轨迹在书房,但人不见了。”
一人说:“会不会进了地下库?”
另一人答:“不可能,门禁没记录。而且压力系统只在密室触发,说明人还在里面。”
陈东伏在管道里,手摸向内袋,确认扫描仪还在。证据已经拿到,只要能传出去,就够了。
可现在,整个庄园都在搜他。
他往前挪了半米,前方管道连接着另一个房间的出风口。透过格栅缝隙,能看到屋内一角——红木书架、皮质沙发、墙上挂着一把装饰剑。
这是赵瑞龙的私人会客室。
他正想着要不要冒险下去,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
有人在拆隔壁管道的检修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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