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奥赛的金牌热度逐渐平息,瑞丞的生活回归了熟悉的节奏,却又有所不同。荣誉带来了更多的关注和期望,也让他对自己未来的道路有了更深的思考。他谢绝了许多采访和分享会的邀请,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了之前搁置的课题和“苍穹之眼”项目的协作中。他与苏诺的讨论变得更加深入,常常能从观测者和理论模型构建者的不同视角,碰撞出新的火花。
苏诺的系外行星候选体研究进入了更加严谨的确认阶段。需要排除各种可能的干扰因素,需要更精确的质量、轨道参数估算,需要撰写详细的分析报告以供国际同行评议。这项工作繁琐却至关重要,她几乎将所有课余时间都投入其中,常常在机房一待就到深夜。瑞丞只要不忙,都会去接她,两人伴着清华园夏夜的虫鸣和路灯的光晕,慢慢走回宿舍。
一个闷热的夏夜,苏诺又一次在机房忙到很晚。处理完最后一批数据,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才想起自己又忘了吃晚饭。她揉着酸涩的眼睛走出实验楼,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没带伞,正犹豫着是冒雨跑回去还是等雨停,一把熟悉的黑伞已经罩在了她头顶。 “就知道你会忘。”瑞丞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宠溺。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纸袋,里面是她喜欢的那家 bakery 还温热的牛奶和面包。 “瑞丞…”苏诺又惊又喜,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你怎么来了?” “看你一直没回消息,猜你又在拼命。”瑞丞把纸袋递给她,自然地接过她沉重的电脑包,“先吃点东西。”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的校园里。雨丝细密,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交融的影子。苏诺小口吃着面包,喝着温热的牛奶,胃里暖和了,连带着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项目进展怎么样?”瑞丞问。 “有点卡住了。”苏诺叹了口气,“有一个参数始终无法精确限定,误差范围太大,会影响后续的所有推断。” “别急,明天我帮你看看。”瑞丞安慰道,“有时候跳出细节,从整体架构审视,或许能有新发现。” “嗯。”苏诺点点头,对他无条件信任。她看着伞外朦胧的雨幕和身边人坚实的侧影,忽然觉得,即使科研之路艰难,有这样一个人始终在身边,便是最大的幸运。
正说着,苏诺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实验室导师打来的电话,导师语气急切,说之前的数据出现了严重失误,要求她立刻回实验室重新处理。苏诺脸色一变,焦急地说:“瑞丞,我得回去。”瑞丞握紧她的手,“一起去,我帮你。”两人加快脚步赶到实验室。在瑞丞的帮助下,苏诺迅速调整状态投入工作。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数据失误的源头并成功修正。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苏诺伸了个懒腰,疲惫却又欣慰,“还好有你。”瑞丞温柔地看着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在。”苏诺脸颊绯红,轻轻靠在瑞丞肩上。阳光洒进实验室,为他们的未来镀上一层美好的光晕,而他们的科研之旅和甜蜜故事,也还在继续书写。
另一边,付资若的校园电视台迎来了暑期社会实践任务。她带领一个小分队,计划制作一部关于北京周边山区星空保护与科普的纪录片。前期勘景和联系工作让她忙得团团转。 一次,她需要一些关于光污染对天文观测影响的权威数据和建议,自然而然又想到了徐沐安。她一个电话打过去,劈里啪啦说明来意。 电话那头的徐沐安似乎正在忙,背景音里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声音。他沉默地听完,回了句:“相关资料发你邮箱。”就挂了电话。 付资若早已习惯了他的风格,也不在意。果然,几分钟后,邮箱里躺着一封新邮件,没有正文,只有一个附件压缩包。她下载解压,里面是分门别类整理好的pdF文献、数据图表、甚至还有几段他亲自撰写的、极其精炼的科普说明和建议,直击要害。 “哇…徐沐安你真是…”付资若看着那些资料,忍不住喃喃自语。他总是这样,用最冷淡的方式,做着最靠谱的事。 她忍不住发了条信息:「资料收到!太全了!救命恩人!下次请你吃大餐!」 等了很久,直到她快要睡觉时,手机才亮了一下,徐沐安回复了两个字:
不用。 付资若对着那两个字做了个鬼脸,心里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点想笑。这个冰山,大概觉得“吃大餐”是世界上最浪费时间的事情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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