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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客厅里，菲丽西娅看到乔伦走进来，看到他那张被帽檐阴影笼罩的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了墙壁上。
“A.I.m.。”
乔伦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慌。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菲丽西娅打了个寒颤。
她从自己同学身上感受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场。
她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A.I.m.，先锋科技，成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们的前身是一个军工复合体，专门为政府做一些见不得光的武器研发。”
“他们现在的首领是个疯子，一个对科技和进化有着病态执着的科学家。他们认为人类的未来在于科技改造，而不是自然进化。”
“他们的士兵……不是普通的雇佣兵。很多人都接受过不同程度的改造。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而且悍不畏死。”
乔伦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A.I.m.招募了全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只要给钱给资源，他们什么都敢研究。人工智能，生物兵器，能量武器……”
“半个月前他们就找到了我。他们需要一个‘钥匙’，一个能打开斯塔克工业大门的钥匙。”
菲丽西娅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他们不仅要方舟反应堆的技术，他们想要斯塔克的一切。他们想证明，他们的科技，比托尼·斯塔克更伟大。”
乔伦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呀嘞呀嘞……
事情的全貌已经很清晰了。
一个由科技疯子领导，拥有强大武装力量和尖端技术的恐怖组织。
他们的行事风格，没有底线，不讲规则。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毫不犹豫地将普通人当成筹码。
自己的父母，就是最新的筹码。
乔伦开始反思。
白金之星很强。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紫色的身影。
它的拳头可以打穿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大楼，速度可以超越子弹。
但A.I.m.不是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敌人。
它是一个盘根错节的网络，它的首领不会傻到跑出来和自己单挑。
他会躲在几千公里外的秘密基地里按下一个按钮，然后自己远在另一个城市的父母就会遭遇一场“意外车祸”。
他可以一拳打爆一个改造人士兵。
但他能打爆一百个，一千个吗？
就算他能，对方只需要派出一架无人机，对着父母所在的酒店发射一枚导弹。
然后呢？
他去把整个A.I.m.组织都“欧拉”一遍吗？
这根本不是靠拳头就能解决的问题。
乔伦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种系统性，来自现代文明的恶意面前显得有些无力。
指望神盾局？
吉米·吴刚才那番话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保护”只是附带的。
获取情报，评估风险。
甚至拿他的家人当诱饵引诱A.I.m.出手这件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好让自己这个不听话的“高价值目标”乖乖合作的事。
尼克·弗瑞那种人为了达成目的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在那些特工的账本上，他的家人，是达成战略目的可以被牺牲的成本。
指望托尼·斯塔克？
那个自大狂会掀起一场风暴。
但就像菲丽西娅说的，A.I.m.不是普通的商业对手。
斯塔克工业和先锋科技的战争会是一场漫长的，涉及到军方、政府、国际政治的复杂博弈。
在这场漫长的战争结束之前，A.I.m.那些疯子有无数种方法，无数个机会来骚扰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呀嘞呀嘞……
真是麻烦透顶。
想要平静，就必须亲手扫清所有可能发出噪音的垃圾。
但这次只靠拳头不行。
A.I.m.不是地狱厨房的混混，也不是纽约上空踩着滑板的绿皮疯子。
他需要用一种更高效更彻底，也更……“麻烦”的方式。
他需要资源。
需要情报网络。
需要一个能和A.I.m.在同一个层面上掰手腕的平台。
一个能让他把拳头直接送到对方首领脸上的平台。
而这个世界上能提供这个平台的只有一个人。
托尼·斯塔克。
打不过就加入？
不。
是利用。
托尼·斯塔克想招揽自己，想研究自己？
可以。
他要借斯塔克的势，用斯塔克的钱，玩一场更大的游戏。
他要把自己，变成比AIm更让所有人都头痛的，最大的那个麻烦。
当所有人都怕你的时候，你就拥有了最彻底的平静。
菲丽西娅一直紧张地看着乔伦。
她看到他长时间地沉默，那股要将空气都冻结的气压，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但她清楚这个男人即将做出一个决定。
乔伦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菲丽西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干什么？
报警？
还是……打给某个能处理这件事的人？
乔伦划开屏幕，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被他备注为“屎大颗”的号码。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乔伦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
“屎大颗”三个字，在通讯录里显得格外刺眼。
菲丽西娅看着那根即将按下去的手指，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
打给托尼·斯塔克。
这是最理智，最正确的选择。
把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用钢铁军团和钞能力去碾碎A.I.m.的阴谋。
然后，自己这个灵猫的女儿，这个曾经试图染指斯塔克技术的女飞贼，就会被打包送进神盾局的某个秘密监狱，或者干脆人间蒸发。
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一了百了。
可那根手指在距离屏幕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住了。
乔伦放下了手机。
屏幕暗了下去。
菲丽西娅愣住了。
他没有打。
为什么？
“A.I.m.在纽约，有据点吗？”
乔伦转过头，那双碧色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
菲丽西娅下意识地想要摇头，想要说不清楚。
但她对上那双眼睛时所有谎言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你想做什么？”菲丽西娅的声音干涩。
“别问多余的问题。”
“我……”菲丽西娅的身体在发抖。
她知道那个地方。
A.I.m.的人在胁迫她的时候，为了展示实力曾经带她“参观”过。
那是一个噩梦。
“说了，就和你没关系了。”
这像一剂毒药，也像一剂解药。
菲丽西娅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认命的苦涩。
“布鲁克林工业城。”
“那里有一家叫‘环球先锋物流’的公司。一个仓储中心。”
“表面上，他们是罗克森能源公司的物流供应商之一，负责一些非核心物料的运输。但实际上，那里是A.I.m.在这里最大的据点。”
“安保很严密，到处都是他们的改造士兵。”
“你去那里，就是送死。”
乔伦站起身，没有理会她最后的警告。
“你疯了？！”菲丽西娅尖叫了出来，“你一个人去？你以为你是谁？美国队长？钢铁侠吗？！”
“我只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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