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嘴角微抽——谁不知道“王”
字倒过来还是王?
你要是姓田,是不是还能滚着写?
他也懒得点破,左手一抬。
半透明的金蚕蛊立刻飞了过来。
徐浪朝金蚕蛊使了个眼色。
金蚕蛊会意,轻轻落在王胖子肿得像黑馒头的左手上。
只是金蚕蛊眼神里带着点嫌弃。
显然黑鳞鲛人的邪毒它看不上。
“行了,等消肿了让杨参谋给你包上绷带就好。”
徐浪说完便不再管王胖子,握紧虎头刀继续向前。
每到一个黑鳞鲛人面前,他便将刀刃从嘴部刺入。
六盏长生烛,转眼全灭。
黑鳞鲛人身上的阴邪之气,也被徐浪轻松清除。
全部处理完后,徐浪注意到六个微弱光点飘向自己腰间,随即消失。
他一摸,是口袋里的阴兵虎符。
取出虎符细看,系统说明显示:除了调动二百古滇国禁卫,如今还能调动六个黑鳞鲛人。
徐浪嘴角一挑,有点意思。
黑鳞鲛人看起来战力普通,但或许是因为被穿了琵琶骨、锁在铜柱上才显得弱。
说不定到了水中,它们才能发挥真正作用。
徐浪刚收好阴兵虎符,就听见王胖子的叫声。
本以为他是伤口疼,抬头却见王胖子左手已消肿,肤色恢复正常,甚至略显红润。
金蚕蛊祛毒的能力果然厉害。
王胖子脸上不是痛苦,而是恐惧。
他完好的右手指向前方。
连正要给他包扎的雪莉杨也一脸惊惧。
一向镇定的胡八一,神色同样凝重。
徐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冥殿阴暗的角落,立着四根铜柱。
柱上也点着四盏长生烛。
烛光幽暗,如豆粒般摇曳不定。
而这四盏长生烛的“材料”
,比刚才的鲛人更加阴森骇人。
只见铜柱上绑着四个白白胖胖的孩童。
年纪至多两三岁模样。
个个打扮得像旧时纸扎铺里的童男童女。
小脸上还涂着腮红。
但这些娃娃并非纸人,皆是真实的孩童。
四个孩子的姿势与黑鳞鲛人类似,也是跪地姿态。
不同的是,他们脸上没有痛苦,反而透着安详。
更像沉沉睡着了。
光线并非映在脸上,而是从几个娃娃的肚脐眼中透出。
幽暗的光自下而上晕开,描出娃娃脸上深深的阴影,看上去格外骇人。
眼眶与嘴都隐没在黑暗里。
徐浪见了也不由心头一凛。
在原剧情里,本应有三个接引童子制成的长生烛。
可眼前怎么成了四个?
而且分明是三个童男,一个童女。
这就不对劲了。
寻常的童男童女,向来是一男一女配成一对。
三男一女?
难道对应的是徐浪、胡扒一、王胖子和雪莉杨这四人?
接引童子……
徐浪倒抽一口冷气。
越想越觉得瘆人。
再细看,确实有个童男体型格外胖些。
徐浪咬咬牙,凝神用真实之眼端详许久。
确认这四个接引童子身上并无阴邪之气。
换句话说,它们仅仅只是四盏长明灯。
“献王这老东西,简直毫无人性。”
王胖子缓过神,先骂了一句。
胡扒一也面色沉重,“明代以前的墓葬里,用活生生的童男童女殉葬,并不罕见。”
“古人为了成仙,不知犯下多少罪孽。”
“说得对!”
王胖子忽然来了精神,“这些万恶的贵族,正是我们要打倒的对象。
咱们就该掀了他们的棺,搬走他们的陪葬品!”
徐浪听得嘴角一扬。
王胖子这性子倒也难得——无论见到多诡异可怕的场面,都能立刻振作起来,一心惦记发财。
“行,既然献王这么可恨,咱们也别歇了,继续开棺取宝。”
徐浪说罢,将目光转向玄宫中另一口棺材。
方才几人的注意力全被那口硕大醒目的青铜椁吸引。
此时经徐浪一提,大家才打着手电细细察看。
不过一分钟,就听见胡扒一吸气的声响。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这难道是……窨子棺?”
徐浪点点头,“没错,咱们运气不错。
刚开完青铜椁,又遇上窨子棺。”
陈瞎子那句顺口溜,胡扒一、王胖子和雪莉杨都还记得清楚:
“青铜椁,窨子棺,八字不硬勿近前。”
寻常倒斗的土夫子,一辈子能撞见其中一样,无论开不开棺,只要能活着回来,都够吹嘘到老。
而这四人刚处理完青铜椁,转眼又见窨子棺。
只能说,四个八字够硬的倒霉蛋凑到一块儿了。
胡扒一蹙眉走近那口窨子棺。
这是八寸板的木棺,从尺寸看只有棺,没有椁。
棺身未上漆,露出原木色泽,近看还能辨出细密的木纹。
通体黝黑如炭。
徐浪也上前,伸手敲了敲。
棺木传来金石般沉厚清亮的响声,类似古乐器磬的音色。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宿主接触到汉代窨子棺,获得气运值100点。”
好东西。
徐浪立即意识到此物绝不寻常。
“老胡,这窨子棺到底什么来头?”
勤学好问的王胖子开口了。
胡扒一笑了笑。
“这棺材本身制作不难,木材也未经过特殊处理,形制也普通。”
“金贵就金贵在它的材料上。”
“窨子棺用的是窨子木。
这种树长在深山老林、背阴的山沟里。”
“从生长到砍伐,全程不能见阳光,一点直射都不行。”
“木色如炭,年轮是七七四十九年长一轮。
至少得长七百年以上的窨子木,才勉强够格取用。”
“眼前这副八寸板的窨子棺,怕是七千年都打不住。”
“据说用这种窨子木做棺材,能让尸身不腐。”
“不过汉代以后,窨子木就几乎绝迹了。
听说当年老佛爷下葬时,想找够做一寸板窨子棺的材料都凑不齐。”
胡扒一一番话,说得王胖子两眼放光。
“那还等什么?咱们把这窨子棺搬回去,岂不是发大财了?”
王胖子话音未落,便急着要上前开棺。
刚迈出一步,却像突然记起什么,猛地收住脚,回头望向徐浪,脸上堆起既窘迫又勉强带笑的神情。
“哎,浪爷,对不住,差点又莽撞了,下回一定留心。”
徐浪清了清喉咙,“胖子,幸好你收手快。
不然可真没人能救你。”
“窨子棺固然稀罕,可陈瞎子那句‘青铜椁,窨子棺,八字不硬勿近前’是为什么?”
“这东西邪门得很。”
“它在风水里阴气最重的地方长了上千年甚至几千年,积攒的寒气,绝不是常人能受住的。”
徐浪稍停,其实早已用真实之眼仔细察看过这口窨子棺。
棺内虽有一缕阴邪之气,却不算浓厚。
比起之前青铜椁里的凶煞,差得远。
但这口窨子棺本身。
问题可就大了!
窨子棺外表光素,毫无雕饰漆彩,徐浪的真实之眼却看出许多不寻常的痕迹。
在真实之眼的视野中,棺身上布满了一个个手印。
每个手印都浸透着阴邪的气息。
“窨子棺不仅能保尸身不腐,还因它凝聚阴气的特性,能吸走人身上的精血。”
“只要经过特殊布置,人的精血就能透过棺木,输送给里头的尸身。”
“这些尸身不但不腐不僵,甚至宛如活人。”
“唯一不妙的是,凡是接触过它的人,无论是工匠还是抬棺的,都逃不过精血枯竭而死的结局。”
“这些人的怨气,全都聚在了窨子棺上。”
“后世盗墓摸金的,若不懂其中门道,贸然对窨子棺下手,必然会被它吸尽精血。”
“最终成了棺中人的养料。”
徐浪说完,王胖子顿时脸色发白,吓得连退好几步。
胡扒一和雪莉杨也面露惊色。
“那这棺还开不开?要不咱撤吧,性命要紧。”
王胖子倒有个好处,懂得审时度势。
徐浪嘴角一扬,笑了笑。
“一般人确实不行,但我可以试试。”
他随即从系统空间取出青铜狮子印,蘸了印泥,在自己左右手背上各盖下一道天官符。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八个字隐隐透着某种力量,让人心神稍定。
徐浪又从系统空间请出了蓝瑀晶金蟾。
这金蟾能量充沛,自从吞下金蟾精魄后,几乎成了一个散发蓝光的能量体。
除了能释放强烈干扰,它还有一个特性:吸收特殊能量。
不同于寻常阴灵邪祟,有些阴寒之气与磁场、矿石、金属或木料本身的能量相关,很难用普通法术驱除。
徐浪甚至联想到昆仑神宫里的邪灵大黑天击雷山。
说不定那东西就能操控矿石等材质中的特殊能量。
可惜大黑天击雷山远在昆仑,只能等出了虫谷,前往凤凰神宫时再找机会融合了。
眼前这蓝瑀晶金蟾乃天外之物,系统判定为无法融合。
虽不能融合,却仍可使用。
徐浪将蓝瑀晶金蟾凑近窨子棺,让蟾嘴对准棺首。
一道肉眼可见的黑气自棺身凝聚而出,化作细线,径直钻入蓝瑀晶金蟾口中。
金蟾周身泛起幽蓝光芒,身上的金色纹路隐隐浮现。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一刻钟。
徐浪感觉就像在用窨子棺给蓝瑀晶金蟾“充电”
。
终于,黑线越来越细,直至消失。
蓝瑀晶金蟾身上的光也逐渐暗下。
徐浪小心地将它收回系统空间,随后接过胡扒一递来的黑折子,动手开棺!
他的手触到窨子棺时,仍能感到棺上残留的吸力与寒气。
但手背的天官符随即红光一闪,阴寒之气便被隔开。
徐腕上发力,黑折子撬动,很快便将沉重如石的棺盖掀了起来。
正如他先前所说,这窨子棺除材质特殊外,其余部分就如一口普通甚至简陋的棺材。
徐浪在融合僵尸之力后,已具备九牛之劲,轻松便撬开了那口窨子棺。
棺盖一开,他立即以真实之眼向内扫视。
棺中躺着一具人形躯体。
只是这躯体的模样颇为诡异。
此时王胖子、胡扒一和雪莉杨也都围了上来。
“窨子棺既开,阴气渐散,稍后我为各位掌上盖好天官印,便可一同动手。”
徐浪话音方落,便听见身后传来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窨子棺内的躯体属于一个难以分辨年纪的男子,中等身材。
身上穿着看似寻常的袍服。
露出的手脚、脖颈皆与活人无异。
恍如沉睡,仿佛随时会从棺中坐起。
然而这似活人般的躯体,却顶着一颗木头雕刻的脑袋。
看来此人的头颅也是用窨子木制成的。
五官雕工精细,栩栩如生。
木首与脖颈相接处,有一玉质项圈,宛如锁扣,将头与身连为一体。
窨子木所造的头颅因为太过逼真,甚至能看清其上扭曲痛苦的神情。
双眼所在的位置,只剩两个深陷的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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