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常远从县城回来了,带回了一株燃血草。
这燃血草通体赤红,像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常远将燃血草交给柳英,低声说道:“四姨太,这是少爷让我给您的。您把它熬成汤药,送给李太白,就说是您跟他道歉的汤药。只要他喝了这汤药,以后就再也没法跟您作对了。”
柳英看着手里的燃血草,心里一阵犹豫。
她知道燃血草的作用,若是给养血境的李太白服用,会毁了他的根基,让他变成一个废人。
“我……我不能这么做。”柳英摇了摇头,“他虽然胆小,但毕竟是我的同乡,我不能害他。”
“四姨太,您可别傻了!”常远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威胁,“若是您不照做,少爷说了,就把您卖到窑子里去。您想想,您在葛家无依无靠,若是被卖到窑子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柳英的身体僵住了,她想起了葛山的狠辣,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心里的犹豫渐渐被恐惧取代。她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照做。”
常远满意地笑了笑:“这就对了。您放心,只要李太白喝了汤药,少爷以后就不会再针对您了。”
常远走后,柳英拿着燃血草,走进了厨房。她看着燃血草,眼泪无声滑落,心里充满了愧疚。但她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她只能这么做。
她将燃血草熬成汤药,装在一个青花瓷碗里,端着向护院房走去。
屋内烛火跳着细碎的光,把柳英的影子拉得纤长。
她端着青花瓷碗进来时,袖口蹭过门框,瓷碗沿发出轻响,指尖却绷得泛白——那碗里冒着的热气里,藏着一丝极淡的、类似焦叶的异香,被李太白精准捕捉。
太白珠的淬炼不光让李太白容貌俊美,五感也略强于普通人。
他靠在床头,玄色中衣松了领口,露出半截锁骨。
见柳英过来,他眼底没了往日的软意,只余一片浅淡的平静,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
“今日的药,闻着倒和往日不同。更奇怪的是,竟然劳烦四姨奶亲自送来,也不怕被别人误会了。”
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落在柳英微微颤抖的手腕上。
柳英心尖一跳,忙垂下眼,将药碗递到他面前,指尖刻意避开他的触碰:“许是药房换了药材,温着正好,你快喝吧。”
她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眼神总往药碗里飘,不敢与他对视——那碗里除了寻常补药,还掺了葛山逼她放的燃血草,虽不致命,却能滞涩经脉,断了李太白修炼的可能。
柳英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根本做不到太细致的伪装。
李太白没有接碗。
他抬眸,视线从她垂落的发梢扫到泛红的耳尖,忽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硬,将她拉得俯身过来,两人距离瞬间缩得极近,烛火的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急什么?”他轻笑,声音低哑,带着种异样的磁性,“往日在小溪村时,你总说,药要吹凉了才不烫嘴,今日怎么反倒催我?”
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指尖隔着水绿绫裙,感受着她腰间的软肉,动作却不似从前温柔,带着几分刻意的用力,惹得柳英轻颤了一下。
柳英被他扣着腕子,挣不开也不敢挣,只能偏过头,声音发虚:“我……我只是怕药凉了没效果。”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顺着腰线往上滑,掠过腰侧时微微用力,让她呼吸都乱了,可心底那点愧疚,却被葛山的威胁压着,怎么也说不出“燃血草”三个字。
李太白看着她躲闪的模样,心底最后一点期待,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彻底凉了。
他忽然加重力道,将她按坐在床沿,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烛火映在他眼底,没了半分情意,只剩冰冷的嘲弄:“柳英,你看着我。告诉我,这药里,为何多了焦叶的异香?”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掐得她下巴生疼。柳英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睫羽上打转,却咬着唇不肯说,只摇着头:“没……没什么,你别多想,应该是我煮药的时候,忘了火候。”
她知道只要说出来,李太白或许会原谅她,可一想到葛山说“你若敢透露半个字,我就让你在这院里待不下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着她这副欲言又止、却始终不肯坦白的模样,李太白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散了。
父母的冷漠还刻在骨子里——自他踏入陈家,便只剩利用与轻视;
如今连他掏心对待的人,也能为了自保,亲手给他递上毒汤。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手指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滑,掠过她的脖颈,停在她的衣襟上,指尖轻轻挑着领口的系带。
“不肯说?”他俯身,气息喷在她的耳尖,带着药汤的微苦,却又裹着让人发颤的灼热,“那便别想走了。”
话音落,他猛地扯松了她的系带,衣襟散开,露出里面水粉色的肚兜,绣着的缠枝莲在烛火下泛着柔润的光。
他的手抚上她的肩,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惹得她浑身发僵,却只能攥着他的衣袖,眼泪无声地掉在他的手背上。
他看着她落泪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怜惜,只觉得可笑。
从前他视若珍宝的人,如今却在他面前,为了别人递上毒汤,还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他的动作愈发放肆,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唇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冷得像冰:“你不是想让我喝药么?陪我尽兴了,我便喝。”
柳英浑身发抖,既怕又愧,却不敢反抗。
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带着侵略性,划过她的肌肤,每一寸触碰都让她心慌,可她知道,自己欠他的。
她闭上眼,眼泪砸在他的肩头,声音细若蚊蚋:“别……别这样……”
李太白却没停。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颤抖的唇瓣,只觉得心底那片冰封的地方,又冷了几分。
他要记住这份背叛,记住此刻的滋味——往后,再不会有人能让他这般掏心,再不会有“情”字绊着他。
直到柳英浑身发软,连眼泪都流不出时,他才松开手,拿起那碗药,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看清楚了。”他说,然后仰头,将整碗药一饮而尽。
药汤入喉,带着微苦,还有燃血草那丝不易察觉的涩味,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很快便有股燥热开始在经脉里游走。
柳英看着他喝完药,心猛地一沉,既松了口气,又涌上浓烈的后悔。
她连忙起身,胡乱系好衣襟,不敢看李太白的眼睛,只低声道:“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出了屋子。
出了院门,晚风一吹,柳英才觉得稍微清醒。
她攥着衣角,心里乱得像麻。
她后悔了,后悔没告诉李太白真相,后悔逼他喝了药,可一想到葛山的威胁,又只能咬着牙安慰自己:“我也是没办法……若不这样,我们俩都没好下场……”
可那点安慰,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愧疚,让她走在路上,脚步都虚浮得很。
屋内,李太白靠在床头,闭上眼。
经脉里的燥热越来越明显,燃血草的能量开始四处冲撞,带着滞涩经脉的霸道。
他立刻凝神,调动体内微弱的气血,引着那股能量向周身经脉散去。
脑海中的太白珠,平日里没什么异动,此刻却忽然发热,像有生命般,开始主动吸收那股燃血草的能量。
灼热的能量被太白珠一点点牵引、炼化,原本滞涩的经脉渐渐被疏通,一股更强劲的灵力开始在体内流转,顺着经脉游走,最后汇入丹田。
李太白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充盈,像潮水般冲击着某个屏障——那是搬血境的门槛!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嗡”的一声轻响,体内的屏障被彻底冲破,气血如江河般顺畅地流转,丹田处的太白珠也愈发莹润。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没了半分情绪,只剩一片冰冷的清明——他,终于突破到了搬血境。
感受着充沛的气血,李太白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却没半分暖意。
父母的冷漠,柳英的背叛,像两把冰刀,彻底划破了他从前的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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