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大新店的开业，苏璃没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剪彩仪式。
就挑了周末，在门口立了块简洁的招牌“璃光灵饮·航大店”，放了两排开业花篮，
是陆沉和苏毅张罗着送的，上面还挂着“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红绸子，透着点朴实的喜庆。
苏璃穿了一件浅米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是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利落的马尾，看着像个清爽的邻家学姐，混在来看热闹的学生堆里，一点不扎眼。
但她那双眼睛，亮得厉害，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个进店的人，扫过店外路过的每一张面孔。
店是她亲自盯着装修的，风格延续了总店的简约温馨，但多了点理工科院校喜欢的利落感。
原木色的桌椅，暖黄的灯光，墙上点缀着航模和星空的简约海报。
最特别的，是每张桌子上，都用小巧的粗陶罐养着一小株姿态舒展、叶片细长、泛着淡淡银绿色光泽的植物—清心兰。
这是她精心挑选过的，在空间里用灵泉滋养、长势最好的一批，特意掐了尖，不让长得太高，只留那份宁静安神的气息。
“开业头三天，全场八折！新品尝鲜价！”
高洁站在柜台后，声音清亮地招呼着。
赵昭带着小雅小欣还有两个新招的航大兼职学妹，手脚麻利地操作着机器。
店里飘出奶茶和果茶的甜香，混着清心兰那股若有若无的、让人心神宁静的清气。
客流比预想的还要旺。航大这边男生多，但陪着来的、或者自己结伴来的女生也不少。
八折优惠吸引了不少尝鲜的。但真正让店里气氛开始不一样的，是挂在点单区最上方那块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着的一行字：
【航大限定 · 清醒头脑茶】 每日限量60杯，学霸专供。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内含草本精华，提神醒脑，助力攻坚。”
价格比普通奶茶贵了一块。但“限量”和“学霸专供”这两个词，对航大这些卷生卷死的理工科学生来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加上苏璃之前让苏毅在航大论坛和几个实验室群里“不经意”地提过一句，说东科大有家店的茶特别提神，效果拔群，早就吊足了胃口。
“学姐，来一杯那个‘清醒头脑茶’！”一个戴着厚厚眼镜、脸色有些憔悴的男生挤到前面，指着黑板，眼里带着熬夜后的血丝和期待。
“好的，请稍等。”苏璃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半开放的操作间。这茶，她没让其他人经手。
茶叶用的是品质不错的云栖毛尖茶叶（修真界常见的），水是灵泉稀释的。
最关键的一步，是她背对着柜台，用极小的滴管，从藏在操作台下、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里，小心翼翼地往茶汤中滴入两滴近乎无色的液体。
那是她用空间里那株“醒神草”的嫩叶，加上微量灵泉，反复试验后萃取出的精华，味道极淡，几乎尝不出来，但提神效果温和而持久，远超普通咖啡因，且没有心慌的副作用。
为了保证效果稳定且绝对安全，她严格控制浓度和用量，每天只准备六十份的原料。
茶汤注入定制的透明杯，里面加了少许蜂蜜和一片柠檬。她将杯子递给那个男生。
男生接过，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先是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味道太淡，但紧接着，他眼睛微微睁大，又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靠在柜台边，闭眼感受了几秒。
“怎么样啊，李浩？是不是智商税？”后面排队的同学笑着起哄。
叫李浩的男生睁开眼，咂咂嘴，表情有点奇妙：
“说不出来……好像……脑子清楚了一点？喉咙挺舒服，不像咖啡那么烧心。”
他晃晃脑袋，熬夜的昏沉感似乎真的褪去了一些，虽然疲倦还在，但那种思维滞涩的感觉减轻了。
“再来一杯！给我室友带一杯！”他果断掏钱。
这一下，后面排队的人好奇心更重了。限量、效果似乎还真的有点玄乎，瞬间成了抢手货。
六十杯“清醒头脑茶”，不到中午就售罄。没买到的直呼可惜，纷纷预订明天的。
而店里另一个隐形的好处，也渐渐被察觉。
或许是清心兰的气息真的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清醒茶”带来的平和心绪，原本有些喧闹的店面，不知不觉就安静下来。
有人带着笔记本和书进来，点一杯普通灵泉水奶茶，一坐就是一下午，效率奇高。
有小组讨论课题的，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氛围专注。
“她们这儿……好像待着特别容易静下心来？”一个戴着耳机刷题的女生小声对同伴说。
“是吧？我也觉得，比图书馆咖啡厅还舒服，没那么闷。”同伴点头。
口碑，就在这一杯杯茶饮，和这令人舒心的环境中，悄然发酵。
下午时段，店里居然坐满了人，却并不嘈杂，只有低低的交谈声、翻书声和键盘敲击声。
这种独特的“自习室+茶饮店”氛围，在卷王云集的航大，简直有致命吸引力。
苏璃看着几乎满座的大堂，和收银机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那点忐忑慢慢落了地。成了。
用一点点修真界的“黑科技”，降维打击普通茶饮市场，效果立竿见影。
但她清楚，这东西不能多，必须限量，必须严格控制，绝不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细水，才能长流。
傍晚，客流高峰期稍微过去一些。苏璃走到店外透气，顺便看看周边情况。
夕阳给街道镀上一层金边，学生们说笑着走过，一切看起来平静而充满希望。
但她的目光，在扫过街对面那家连锁便利店门口时，微微顿了一下。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身形普通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看似随意地站着，但视线却时不时地扫过“璃光”的门口，尤其是进出的人流。
他看得很仔细，偶尔还在本子上记两笔，不像普通路人，也不像等朋友。
苏璃心里咯噔一下。开业当天，有人盯着，不奇怪。
可能是竞争对手，可能是物业，也可能是单纯好奇。
但这人观察得太专注，太有目的性了。而且，他的打扮、气质，不太像附近商铺的人，也不是学生。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假装看手机，用余光继续留意。
那人又站了约莫十分钟，合上本子，转身走了，步伐不快，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口。
苏璃记下了那人的大致特征和离开方向，面色如常地回到店里。
心里却拉起了警报。是谁？傅铭轩还不死心？还是……新的麻烦？
她没声张，继续忙店里的事，但暗中留了心。
晚上打烊后，盘完账，数字果然漂亮，首日营业额甚至略微超过了东科大总店开业当天的成绩。
高洁和赵昭兴奋得脸颊通红，小雅小欣两个也干劲十足。苏璃给每个人都发了开业红包，嘱咐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等人都走了，她锁好店门，走在回东科大的路上，才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陆沉发了条信息：
“今天新店开业，谢谢你的花篮。（笑脸）另外，好像看到个生面孔在店外看了挺久，不知道是什么人。”
消息发出去，她没指望立刻有回复。陆沉那人，有时候回消息看心情。
没想到，几分钟后，手机震了。
陆沉回得简短：“看到了。在查。”
苏璃挑眉。他也在关注？她回了个“？”。
这次隔了一会儿，陆沉的消息才过来，字数多了些：“不像傅铭轩的人。手法专业，可能是来做市场调研的。
目标明确，只盯客流和店面。”
市场调研？需要这么鬼鬼祟祟？苏璃心里疑云更重。
她想起之前傅铭轩用的那些下作手段，但直觉又觉得，这次不一样。
傅铭轩现在自身难保，应该没这么快有身手，而且风格也不同。
“知道是哪边的吗？”她问。
这次等了更久，就在苏璃以为他不会回了的时候，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有点像‘悦茶’的人。他们最近在华东区有扩张计划。”
悦茶。
苏璃看着这两个字，指尖微微发凉。
她当然知道“悦茶”，全国性的饮品连锁巨头，以标准化、快速复制和强大的资本运作能力着称，门店开遍各大城市的核心商圈。
和他们比起来，之前的傅铭轩和本地企业盛源，简直像是小打小闹。
如果是“悦茶”盯上了大学城市场，甚至盯上了刚刚冒头、势头不错的“璃光”的话。
这不再是个人恩怨的算计，而是真正的商业巨鳄，嗅到了猎物气息，开始俯视这片池塘。
夜风吹过，带来初春的寒意。苏璃握紧了手机，屏幕的光映亮她沉静的眼眸。
刚打跑了一只豺狼，又可能引来了一只猛虎。
但她心里那点因为开业顺利而升起的微小火苗，并没有被这阵冷风吹灭，反而烧得更稳，更沉。
来吧。
她抬起头，看着远处都市璀璨的灯火。
目光之中只有燃烧的斗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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