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璃光”总部，深夜十一点。
办公室内，苏璃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在下方铺展，杨力保提出的两个选择在她脑中回旋。
完全倒向国家，意味着今后的每个举动都将暴露在监视之下。与窥天所接触，则要面对一个传承一千三百年的神秘组织，风险难测。
她走到办公桌前，重新翻开窥天所的资料。这个组织不仅掌握着残缺的修炼法门，还收藏着大量古籍和疑似来自修真界的古物。
苏璃回忆起青木宗长老曾提及，上古大能破碎虚空时，有零星法器流落各界。这些在修真界平平无奇的物件，在现实世界或许就藏在窥天所的库藏中。
手机屏幕亮起，苏毅发来信息：
【获取到部分库藏清单。三件物品能量波动特殊，疑是修真界之物。杨力保离开后，窥天所人员出现在楼下咖啡厅。】
苏璃回复询问具体物品。
图片很快传来：一块残破玉简，一枚锈蚀铜镜，一卷兽皮地图。玉简可能是功法载体，铜镜形似低阶观气镜，兽皮质地特殊。
她需要这些。
苏璃按下加密专线的通话键。
“杨处，我改变主意了。两个选择，我都要。”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请说明。”
“我会与窥天所接触，全程接受监控。作为交换，需要你们确保交易公平，我对获得的古物有优先研究权。若将来与窥天所对立，你们需支持我。”
杨力保的声音带着考量：“这个条件很苛刻。”
“窥天所传承一千三百年，你们不想深入了解吗？通过我，你们能获得他们从不外传的东西。”苏璃语气平稳，“比如完整的云纹解读，修炼法门，还有那些古物。”
“你有把握？”
“总要尝试。况且，我提供技术支持的承诺不变，只是增加了合作内容。”
杨力保表示需要请示上级。结束通话后，苏璃拿起外套下楼。
·
咖啡厅角落，一个穿灰色唐装的中年男子放下报纸。苏璃在他对面坐下。
“苏总，久仰。我是陈墨，窥天所外事执事。”
“陈先生如何认出我？”
“苏总气质不凡。况且，我们关注您已有一段时间。”陈墨从包里取出木盒，推过来。盒中是一枚清心佩。
“这是我们的诚意。虽不及苏总的作品，却是窥天所能拿出的最佳之物。”
苏璃拿起玉佩。筑基期的神识扫过，内部结构清晰可见：一个粗糙的宁心符文，依靠制作者残留的精气维持，最多支撑三五年。
“陈先生想要什么？”
“两样：完整的云纹解读，制作灵物的方法。”
苏璃放下玉佩：“这两样价值连城。一枚玉佩，不够。”
“我们可以增加筹码。古籍、药方、人脉、资金，都可商议。”
“我要你们库藏的三件物品：玉简、铜镜、兽皮地图。”
陈墨神色不变：“苏总对库藏很了解。”
“略有耳闻。”
“这三件是特殊藏品，我无权决定。但若苏总能先展示诚意，十天内制作三件同等功效的灵物，材料由我们提供，制作过程我们旁观。成功后，那三件古物可以商议。”
“可以。但核心步骤我会屏蔽。”
陈墨点头同意，约定三日后交付材料。苏璃起身离开前留下话：“告诉你们掌事，若交易中有任何不当之举，卡特集团的下场只是开始。”
返回总部途中，杨力保来电：“上级同意了。但所有交易必须在监控下进行，窥天所给的所有物品需经我们检测。”
“三日后第一次交易，你们可以安排人监控。”
“苏总，窥天所存世一千三百年，靠的不是仁慈。请务必谨慎。”
“我明白。我走到今天，靠的也不是天真。”
电梯上升，镜面映出苏璃沉静的面容。三方博弈的棋局已布好。
办公桌上手机亮起，陆沉发来消息：
【医生说我下周可出院。你最近很忙，记得休息。】
苏璃回复：
【不忙，在准备你的出院礼物。】
【什么礼物？】
【保密。】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灯火不灭。现实世界的棋局日趋复杂，修真界那边，青木宗的提醒和天机阁的窥探仍在。
两界压力并存，但苏璃无所畏惧。左手现实世界的资源，右手修真界的力量，她站在中间，走一条无人走过的路。
夜空如墨，星辰隐现。
苏璃轻抚左手腕上的璃光环。窥天所，国家，修真界...这盘棋，她已落子。
（第140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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