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就是薄牧枫请回了一尊菩萨,薄父和薄牧述的鬼体被迫吸进菩萨中,被阵法镇压。
薄牧枫每供奉一次,阵法的威压便越强,薄父和薄牧述便被镇压得越厉害,气运流逝也更快,灵魂几乎碎裂,若没有裴昭沅,今日,便是他们两人魂飞魄散之日。
当然,后面这些话,薄父并没有说出来,免得小儿子悔恨、崩溃,一旦情绪崩了,便很难活下去了。
薄牧枫只听了前面那些话,便哭成了泪人,此刻,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裴昭沅的本事,不敢再说她是神棍。
薄牧枫强行忍下悲恸,“小大师,请问是何人害了我父兄?我一定会为父兄报仇!”
薄老夫人、余夫人、薄父和薄牧述也紧紧看着裴昭沅,满眼都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
裴昭沅看了余夫人一眼,没有说话。
余夫人对上裴昭沅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忽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道:“小大师,你直说吧。”
裴昭沅:“刑部尚书请大师布下了镇压转运阵。”
此言一处,满是寂静。
薄牧枫瞪大双眼,“姨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要害我父兄?我薄家何处对不起他了?”
薄牧枫越说越激动,挣扎着就要站起来,恨不得立即冲到刑部尚书府,“我要去找他质问,我要为父兄报仇!”
余夫人更是惊得全身颤抖,身体发凉,嘴唇哆嗦,“这怎么可能呢?我夫君一向温润,待人和善,他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小大师说的,一向是真的。
余夫人一时难以接受,她与夫君成婚二十余载,琴瑟和鸣,而今,却有人说,她夫君害了人。
薄父也蹙起了眉头,他与刑部尚书是连襟,亲如兄弟,常常有书信来往,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恶毒的手段害他,导致他险些灰飞烟灭。
裴昭沅不理会众人的神色,写下一张药方,“大侯爷阳气不足,气血亏空,需要好好调理身体。至于那狐妖,等大侯爷冷静下来再解决,我先走了。”
薄牧枫一日之内,接二连三遭受打击,铁人也受不住。
裴昭沅只负责算卦,救人,不负责帮他们报仇,他们要如何处理刑部尚书这件事,是他们的事情。
薄老夫人愤怒之后,见裴昭沅要走,忙问:“小大师,请问我儿和大孙子怎么办?”
裴昭沅看了薄牧述一眼,“事情尚未彻底解决,等解决了,我会送他们去地府报道。”
薄牧述:“……”
小大师为什么要看他?方才小大师就是看了姨母一眼,说出了令人难以接受的话,他不会也遇到什么事了吧?
薄牧枫突然说道:“小大师,我们不找狐妖了好不好?”
他有些害怕,害怕袅袅姑娘真如小大师所说,是狐妖,他宁可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裴昭沅摇头,“即便你不找她,她也会来找你,避不开的。”
薄老夫人当家作主多年,经历过很多事情,很快冷静下来,“小大师,你救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我该如何报答你?”
“我出力,你们出钱。”裴昭沅伸出一根手,她救人需要报酬的,不想白干。
“一万两?”薄老夫人盯着那根手指看了看,爽快道,“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库房取,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裴昭沅:“……”
其实她想说,一百两就好了,她也就画破阵符废了点力气,需要好好补补。
一万两太多了,她不会被劈吧?
裴昭沅抬头往上看了几眼,无奈叹气,“一百两就好了,若是可以的话,其中有一半换成等价的药材。”
薄老夫人瞪眼,“一百两怎么行?你可是救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裴昭沅在心中暗骂了几句天道,“我们这行有规矩,收多了不行,我会遭天谴的。”
她觉得她必须想办法破了这天谴,这限制令她浑身不舒服。
薄老夫人闻言,也不好给那么多,免得害了小大师,她让人拿出一百两银票,“我让人去药房整理药材,明日送去肃国公府。”
她已经从余夫人嘴里知道小大师是肃国公府千金,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小大师。
裴昭沅点了点头,拿着一百两走了。
薄老夫人命人安排了马车,亲自送裴昭沅上马车,再目送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薄老夫人转身吩咐,“把药房那些药材全部整理出来送去肃国公府,这是我自愿感激小大师的谢礼,愿意供奉小大师。还有,买一些极品朱砂,上等黄纸,狼毫笔,送给小大师。天道也该有一丝怜悯,不该阻止我们感谢小大师,不然我这辈子也无法安心。”
这话一落下,云层深处突然亮了亮,又很快暗下。
余夫人听到裴昭沅那些话后,脸色便深沉深沉的,犹豫挣扎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妹夫,述儿,我对不起你们,我会全力配合你们调查真相。”
她相信小大师说得是真的,但欲要拆穿她那个夫君的真面目,还需要证据,她不会维护他,做了错事,便要付出代价。
薄父抬眼,“姐,这事与你无关,你完全不知情,所以,请你不要自责,不然我夫人也会难过的。”
薄牧枫一拳砸到了床榻上,胸腔充满了怒火,掀开被褥就下了床。
余夫人一把按住他,隐忍着痛意劝道:“枫儿,你要冷静,我们需要调查证据,不可打草惊蛇。”
余夫人连夜赶回了刑部尚书府。
卧房亮着灯,余夫人面色平静地推门进去。
刑部尚书戚靖宇坐在床头看书,听到开门声,含笑抬头,“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不然为夫今晚要睡不着了。”
余夫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面容儒雅,因做了刑部尚书的缘故,身上多了几分凌厉和威严,他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满含爱意和柔光。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害了老苍阳侯和述儿。
戚靖宇见夫人站着不动,笑着站了起来,环住她的腰,宠溺笑道:“天色已晚,我们该歇息了。”
余夫人被他触碰的那一刹那,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你不问问我去哪了吗?”
戚靖宇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是自由的,我会尊重你,不会干涉你去哪儿。”
若是以往,余夫人听到这话,只怕会欢喜扑进他怀里,但今日经历了这些事,她心里已经产生了隔阂。
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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