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锭冷却的当晚,陆承渊就把铁匠铺收拾妥当 —— 原本积灰的铁砧擦得锃亮,生锈的铁锤用砂纸磨去锈迹,还特意让赵忠从李家村借来一口大铁锅,装满雪水放在炉边,用来淬火。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铁匠铺就传来 “叮叮当当” 的锻打声。陆承渊站在铁砧旁,手里拿着一块玄铁锭,对身旁的老卒张五说:“玄铁比普通铁硬三倍,锻打的时候要顺着铁的纹理下锤,每锤都要落在同一个点上,不然容易裂。”
张五是府里仅剩的老铁匠,以前跟着前任王爷打过普通钢刀,可面对玄铁,还是有些发怵。他接过玄铁锭,放在烧红的炭炉里,看着玄铁慢慢变红、变软,才用铁钳夹出来,放在铁砧上,举起铁锤开始锻打。
“咚!咚!咚!”
铁锤落在玄铁上,溅起火星。可刚打了几下,张五就皱起了眉 —— 玄铁比他想象的还硬,铁锤下去,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而且玄铁的纹理很细,稍不注意就打偏了。
“停。” 陆承渊伸手拦住他,拿起铁锤,示范着说,“手腕要稳,力气要集中在锤尖,你看 ——” 他挥起铁锤,精准地落在玄铁的纹理线上,“每一下都要让玄铁的纹理贴合,这样锻打出来的刀身才结实,不容易断。”
张五跟着学,调整了握锤的姿势,再次挥锤 —— 这次果然顺利多了,玄铁在铁锤下慢慢变形,逐渐有了刀身的轮廓。陆承渊在一旁不时提醒:“刀身要宽三分,这样劈砍时受力面积大,不容易崩口;刀柄处要留三寸,方便缠麻绳防滑。”
锻打玄铁是个体力活,张五打了半个时辰,额头上就满是汗珠,手臂也开始发抖。陆承渊让他歇会儿,自己接过铁锤,继续锻打 —— 他前世在军工实验室,经常拆装重型机械,臂力比普通人大不少,挥起铁锤毫不费力。
“世子,您这力气,比咱们这些老卒还大!” 张五坐在一旁,看着陆承渊熟练的动作,眼里满是敬佩,“而且您懂的这些,比老奴这辈子学的还多 —— 这玄铁刀,在您手里,肯定能成神兵!”
陆承渊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专注地锻打刀身 —— 他要的不是 “神兵”,而是能批量生产、实战好用的武器。刀身的厚度要控制在三分,刀刃的角度要磨成三十度,这样既能保证锋利度,又能承受劈砍的冲击力 —— 这些都是军工冷兵器设计的标准参数,经过无数次实战验证。
太阳升到头顶时,第一把玄铁刀的刀身终于锻打完成 —— 长一尺二寸,宽三寸,刀刃泛着淡淡的青色,刀身纹理均匀,没有一丝裂纹。张五看着刀身,激动得手都抖了:“好刀!真是好刀!老奴打了三十年铁,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刀身!”
接下来是淬火 —— 这是决定刀身硬度的关键步骤。陆承渊让赵忠把大铁锅里的雪水换成盐水,还特意加了半勺粗盐,提高盐水的浓度:“盐水的浓度越高,淬火后的刀身越硬。普通钢刀用清水淬火就行,玄铁必须用浓盐水,不然硬度不够,砍不动淬体境武者的皮甲。”
张五把烧红的刀身放进浓盐水里 ——“滋啦” 一声,白烟瞬间冒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刀身在盐水里快速冷却,原本通红的颜色变成了暗青色,拿出来时,刀刃泛着冷光,用手指轻轻一碰,就能感觉到锋利的边缘。
最后是装刀柄 —— 陆承渊找了块硬木,削成刀柄的形状,用胶水粘在刀身的柄部,再用麻绳一圈圈缠紧,打了个防滑结。缠完麻绳后,他又在刀柄末端钻了个小孔,穿了根红绳 —— 不仅好看,还能在拔刀时借力。
“成了!” 陆承渊举起玄铁刀,对着阳光看了看,刀身笔直,刀刃锋利,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却不笨重,“张五,拿块普通钢刀来,试试这刀的威力。”
张五连忙从角落里拿起一把普通钢刀 —— 这是李昊上次留下的,刀身已经有些生锈。陆承渊站在院子里,举起玄铁刀,对着普通钢刀的刀身,猛地劈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普通钢刀的刀身直接被劈成两段,断口平整,而玄铁刀的刀刃,没有丝毫损伤,甚至连卷边都没有。
“好刀!真是好刀!” 张五激动得大喊,老卒们和闻讯赶来的村民也围了过来,看着玄铁刀,眼里满是震撼。
“世子,这刀能砍断钢刀!要是用来对付李昊的人,肯定一砍一个准!” 王二兴奋地说,手都忍不住想去摸玄铁刀。
陆承渊把玄铁刀递给赵忠:“这把刀给你用 —— 你是护卫队的统领,得有一把趁手的武器。接下来,咱们加快速度,争取三天内造出三十把玄铁刀,装备咱们的护卫队。”
赵忠接过玄铁刀,紧紧握在手里,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世子放心!老奴一定好好练刀,将来用这把刀,保护您,保护咱们定北王府!”
接下来的三天,铁匠铺的锻打声就没停过。张五负责锻打刀身,陆承渊指导淬火和装刀柄,老卒们和村民们轮流帮忙烧火、递工具,连赵忠都在空闲时过来帮忙缠刀柄。
三天后,三十把玄铁刀全部造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院子里 —— 暗青色的刀身,红色的刀柄绳,看起来格外威风。护卫队的三十名成员(府里的老卒加上李家村的青壮)每人都领到了一把玄铁刀,大家握着刀,兴奋地互相试刀,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陆承渊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也松了口气 —— 有了玄铁刀,护卫队的战斗力至少提升了三倍。接下来,就是训练他们的战术,让他们能把玄铁刀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他走到院子中央,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有了玄铁刀,咱们的武器比李昊的人强了,但光有武器还不够,还得有战术 —— 从明天开始,咱们正式训练,教大家怎么配合,怎么用玄铁刀打败更强的敌人!”
“好!” 众人齐声应道,眼里满是期待。
夕阳下,三十把玄铁刀泛着冷光,映着众人坚定的眼神 —— 定北王府的护卫队,终于有了能抗衡敌人的资本。而陆承渊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训练,会让这支队伍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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