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三启程，暗流涌动
高三开学，气氛陡然紧张。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换成了醒目的高考倒计时。各科老师的讲课节奏明显加快，试卷如雪片般发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迫感。同学们行色匆匆，课间讨论问题的声音也压低了许多。
在这种氛围下，林芝的沉稳和游刃有余就显得有些突出。她依然保持着高效的课堂听讲，作业完成得又快又好。更让同桌惊讶的是，她甚至还能在课间翻看一些与高考无关的“闲书”——那是她放在课桌里，用来在碎片时间里进行专业阅读的表演理论书籍。
“林芝，你都不紧张的吗？我感觉快喘不过气了。”同桌哀叹道。
林芝笑笑，递过去一块巧克力：“紧张也没用，按计划来就好。”她心底清楚，若非有知识学习空间帮她节省了大量复习时间，并提前学完了全部课程，她此刻绝不可能如此从容。
但她的“从容”也引来了一些微妙的目光。有欣赏，有佩服，也难免有不解和议论。尤其是一些埋头苦读却成绩提升缓慢的同学，看她还有“闲心”看杂书，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班主任李老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欣赏林芝的能力和心态，但也担心她过于放松。一次模拟考后，林芝的成绩依然稳定在年级前列。李老师找她谈话，委婉提醒：“林芝，保持状态很好，但高三如逆水行舟，一刻也不能松懈。你的目标是顶尖大学，更要全力以赴。”
“李老师您放心，我有自己的复习节奏，绝不会掉以轻心。”林芝态度诚恳。她理解老师的关心，但她知道要考的学校以她现在的分数绰绰有余，只不过有比一场高考更艰难的艺考。
真正的挑战来自十月中旬。一天放学，林芝推着车刚出校门，就被一个面带微笑、衣着得体的中年女人拦住了。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林芝吗？”
林芝警惕地看着她：“我是，您是哪位？”
女人递上一张名片：“我是星辉艺术培训中心的刘老师。我们中心主要在省城发展，致力于为有艺术潜力的学生提供考前冲刺培训。我看了你在市里比赛的录像，觉得你条件非常不错，很有潜力。”
林芝接过名片，心中了然。这类考前培训班在艺考季前到各地物色苗子，是常有的事。
“谢谢刘老师，我现在高三，学业比较紧。”林芝礼貌地婉拒。
“别急着拒绝嘛，”刘老师压低声音，“我们中心有北电、中戏的退休教授资源，能提供最内部的备考信息和针对性指导。很多学生经过我们培训，都拿到了合格证。以你的条件，加上我们的包装和指点，机会非常大！”她的话语充满自信，带着诱惑。
“包装？”林芝微微蹙眉。
“就是全方位的打造啊！从自备稿件的选择、才艺展示的编排，到面试的着装、谈吐，甚至……”刘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些必要的‘沟通’。这些资源，可不是小地方能提供的。学费方面，我们可以给你申请优惠。”
林芝立刻明白了“沟通”的潜台词。前世的她，没少听说这类培训班背后的“运作”和“潜规则”。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谢谢刘老师的好意，我觉得还是靠自己踏实一些。我现在只想专心准备文化课。”
刘老师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语气略带遗憾：“同学，机会难得，错过就可惜了。艺术这条路，光有天赋和努力是不够的，还需要平台和人脉。你再考虑考虑，想通了给我打电话。”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林芝深吸一口气。这只是开始。随着艺考临近，各种诱惑、陷阱、甚至明枪暗箭都会接踵而至。她必须更加警惕，坚守本心。
回到家，她没有对父母提起这件事，免得他们担心。但她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提醒自己，未来的路不会平坦。
随后的日子，她更加努力。白天在学校高效复习，晚上在空间里进行高强度的专业模拟考试。她让系统模拟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考官刁钻的提问、同组考生的强势表现、甚至设备故障等，锻炼自己的应变能力。
十一月底，一年一度的定州市中学生文艺汇演在市礼堂举行。这是高三学生最后一次参加大型校园活动的机会。学校原本希望林芝出个节目，但她以“学业紧张，需全力备战高考”为由婉拒了，只答应在幕后帮忙审看节目稿。
汇演那天，她坐在台下，看着学弟学妹们在舞台上绽放光彩，心中感慨万千。两年前，她也是从这里起步。如今，她的舞台即将变得更大，挑战也更为严峻。
汇演结束，校长照例讲话勉励。最后，他话锋一转，说道：“……尤其要向我们高三年级即将参加艺术类招生考试的同学们表示祝愿！艺考同样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和勇气。希望你们都能考出好成绩，为校争光！”
全场掌声雷动。林芝知道，这是学校在为他们公开鼓劲，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她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
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就在这种紧张、期待和暗流涌动中接近尾声。期末考试，林芝再次用优异的成绩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寒假，将是艺考前的最后一次系统冲刺。
春节的家宴上，亲戚们问起林芝的志愿。父母这次没有回避，而是带着一丝骄傲和谨慎的口吻说：“孩子想试试艺术类的院校，文化课我们也盯着呢，成绩还行。”
亲戚们有的鼓励，有的表示惊讶，但更多的是祝福。林芝知道，父母已经接受了她的选择，并开始为她构筑一道小小的保护墙。
除夕夜，窗外鞭炮齐鸣。林芝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默默许下心愿。
明年此日，她必将站在一个全新的起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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