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孩子怎么没礼貌！秦淮茹瞪眼，小当，你说！
我考了第一！
真棒！将来考大学！
我也要上大学！小槐花奶声奶气喊。
好啊，这家要出两个大学生了！贾张氏笑得满脸褶子。
正要开饭，傻柱拎着饭盒进门：嗬！难怪瞧不上我的饭盒了！
柱子哥喝两杯？
不了不了，你们吃！傻柱讪讪退了出去。
前院阎埠贵家啃着窝头，老阎摇头：都说我精打细算，可秦淮茹盯上的都是整数。
这下她家要发达喽。
院里人正议论纷纷。
阎埠贵惋惜地说：我还想着把冉老师介绍给黄三藏呢，结果被于莉妹妹抢先了。
于海棠怎么就没把握住机会？他们不是在一个单位吗？
于莉也很懊恼，她现在和杨厂长的侄子打得火热，家里谁也管不了她。
中院里，一大妈对易中海嘀咕：看这架势，秦淮茹表妹跟黄三藏要成了。
易中海捋着胡子：别急，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你去帮着收拾收拾新房。
傻柱闷头喝着酒，越想越不是滋味。
往后没了送饭盒的由头，还怎么跟秦姐亲近？
后院刘家饭桌上，刘光天嚷嚷要娶农村漂亮媳妇，被他爹一顿臭骂：穷得叮当响还想学人家？刘海中心里暗恨儿子没出息。
许大茂独自喝着闷酒，想到黄三藏如今事事压他一头，气得牙痒痒。
转念又盘算着使坏主意，脸上阴晴不定。
娄晓娥见状直摇头。
这些天秦京茹把黄三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黄三藏每天下班就听她唠家常，偶尔秦淮茹也来串门。
有回许大茂想挑拨离间，反被秦京茹呛得说不出话。
定亲这天，黄三藏推着崭新自行车，车把上挂着肥肉，秦京茹提着白面和糖果跟在后面。
两人没坐公交，就为多带些聘礼。
阎埠贵瞅着那油汪汪的肥肉，眼都直了。
秦京茹非要骑自行车去村里炫耀，毕竟全村只有支书家有一辆破旧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还当个宝贝。
黄三藏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
“这是要去提亲啊？”
老阎笑呵呵地打招呼。
“是啊，赶时间呢。”
“那你忙！你忙！”
虽然秦京茹娘家只有二十多里路，但载着人骑了快两小时，大热天里浑身是汗。
到村口时黄三藏累得够呛，秦京茹只好下车带路。
“改天弄张自行车票给你也买一辆，回娘家就方便了。”
黄三藏喘着气说。
“真的？”
秦京茹开心得跳起来。
“是小茹吗？”
“大伯！”
秦大宝望着打扮时髦的侄女不敢相信，“听你姐说你去城里相亲，这是成了？”
“嗯！这是我对象黄三藏，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
“大伯好！”
黄三藏递上大前门香烟。
“好烟啊！你比淮茹命好。”
秦大宝想起自己女儿，叹了口气。
中午秦京茹邀大伯来家吃饭，跟着她往家走时，遇到村民就打招呼。
给男人发烟，给小孩发古巴糖，“大白兔”
太珍贵没舍得给。
很快身后就跟了一群孩子。
村民们听说秦京茹找了个城里人，骑着崭新自行车，都跑来看热闹。
有人趴在墙头议论：“长得一般嘛，还没她哥俊。”
秦京茹被姐妹们围着夸新衣裳，听说她裙子皮鞋值一百多块，人群发出阵阵惊叹。
当听到黄三藏月薪72块，一顿饭花40块时，几个暗恋秦京茹的小伙都蔫了。
介绍完亲戚，她姐嫂去做饭，长辈们把黄三藏叫进屋喝茶，村支书也来凑热闹。
黄三藏自我介绍：“我在燕都有两间房，工资72块，有些存款。
对小茹很满意，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她爸秦三宝立刻说：“没要求，我们同意！”
被母亲轻拽衣袖，彩礼啊，二十块就够了！黄三藏略作思索，十块也可以，不能再少了。
秦三宝误以为对方嫌贵，连忙改口，生怕错过这门亲事。
我给一百块！这话引得满堂震惊。
如今彩礼最高不过二十块。
当年秦淮茹出嫁时彩礼才五块加一斤猪肉五斤白面，这些年物价未涨，难怪众人瞠目。
太多了！秦三宝慌了神，村支书也连声说使不得。
不多。
人情债最难还，父母恩最难报。
我孤身一人，往后还要仰仗二老照应。
我定会待小茹一世好！
秦京茹听得眼圈发红。
父母对视无言。
黄三藏掏出两叠红纸包好的钞票。
一叠是彩礼，一叠办酒席用。
我再想办法弄些白面和肉。
父母不知所措地看向老爷子。
收下吧，孩子的心意。
老支书也点头。
母亲刘香秀这才将钱收好。
接下来什么打算？秦三宝问道。
今日午饭后就请村里开介绍信。
明早我去厂里开证明，直接领结婚证。
喜宴定在下周日轧钢厂食堂，我找厂长申请。
再请街坊邻居，我那些同学也能抽空来。
近亲都到场，远亲派代表，其他亲友改日在村里补请。
老支书务必赏光。
这排场太大了！秦京茹急着摆手。
一辈子就这一次，咱们不缺这点钱。
也是给你长脸不是？
可这也太......
听我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秦京茹恍如梦中。
商定事宜时，姐姐嫂嫂满脸艳羡。
饭桌上众人频频向秦三宝敬酒，夸他得了佳婿。
父亲红光满面，母亲笑不拢嘴。
嫂子偷拽哥哥衣角：能不能让他帮你在城里谋个差事？哥哥低声道：急什么！
姐姐望着憨厚的丈夫，暗自叹气。
返程时秦京茹环着黄三藏的腰，脸颊贴着后背，满心甜蜜地呢喃：哥哥待我真好。
2次日清晨，黄三藏先找老程批假，说明领证事宜；又去杨厂长处开介绍信。
哪家姑娘这般福气？咱厂的？
农村姑娘秦京茹，小学文化。
杨厂长大为诧异。
堂堂大学生竟娶乡下姑娘？暗赞此人不慕浮华，更为看重。
“好！非常好！我向来认为男子汉就该专注事业，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不值一提！行，我马上给你开介绍信。”
他若是见过秦京茹，定不会这么说了。
“杨厂长，还有一事相求。
下周日我想借厂里的食堂办几桌，请亲戚朋友和邻居们热闹一下，费用我会如数补上，绝不占公家便宜。
到时候还想请您当我们的证婚人。”
“没问题！我一定到场。”
拿到介绍信后，黄三藏骑着自行车带秦京茹直奔民政局。
捧着刚领的结婚证，黄三藏兴奋地一把抱起秦京茹，高声喊道：“我有媳妇儿啦！”
路人纷纷投来善意的目光，脸上挂着笑容。
“快放我下来！”
秦京茹羞得满脸通红，轻捶他的肩膀，“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别问，到了就知道！”
两人来到照相馆，秦京茹眨了眨眼睛：“拍婚纱照！”
这年头的照相馆都是公私合营，只要肯花钱，什么风格的婚纱照都能拍。
再过一年，这种服务可就没啦。
“二位要拍照？”
“对，拍婚纱照！”
黄三藏大手一挥：“把你们这儿技术最好的师傅叫来！”
民国风、西式、现代款……两人摆遍各种姿势，又选了大尺寸相片。
结账时花了五十多块，秦京茹已经见怪不怪了。
“三天后凭收据取照片！”
“好，到时候你来取。”
“嗯。”
从供销社买了喜糖和香烟，黄三藏盘算着等院里人回来挨家分发，顺便通知周日轧钢厂食堂设宴的事。
忙活一整天，两人累得够呛。
刚进家门，黄三藏关上门拉住秦京茹的手，她立刻脸红到耳根：“这……这大白天的……”
“想哪儿去了？我是有事交代你。”
“每个月我给你三十块家用，想吃啥就买，别省着。
粮本和票证都归你管。”
“咱家三天吃一回肉——其实天天吃也成，但院里人该眼红了。
再说肉票也弄不来那么多。
回头去你家逮两只老母鸡养着，让你天天有鸡蛋吃，把身子养好了，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是阿卡省人，爱吃大米。
已经跟三位大爷说好换他们的米票了。
白面也别光蒸馒头，偶尔做点面条，刀削面、油泼面都行。”
“钱不全都交给你，是因为我要办件大事，不是故意瞒你。
你这性子单纯，保持这样就好，我就喜欢你这实在劲儿。”
“我都听你的，一定把你伺候得妥妥的！”
“这院子里的关系复杂得很，要不是有些遗产在这儿，我压根不想住。
平时有事找一大妈、三大妈帮忙。
一大妈没儿没女，心善；三大妈顶多贪点小便宜。”
“闷了就去后院找娄晓娥玩，或者请她来家坐坐。
她是资本家大 ** 出身，懂礼数会打扮，跟着她能学不少。
可惜嫁错了人，摊上许大茂那个缺德绝户。”
“哟，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胡扯！她比我大七八岁呢！”
院子里传来沙哑的嗓音：那老太太耳朵听不见，你少往跟前凑。
往后做了好吃的，让隔壁一大妈送过去就成。
黄三藏摩挲着茶杯，想起昨晚做的梦：聋老太锁了西厢房的门，硬把娄晓娥和傻柱关在一处。
要是哪天这招用在自个儿身上...他猛地灌了口冷茶。
姐家要是来借钱...媳妇绞着衣角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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