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背熊的尸体刚被拖进山洞阴影里，陈华亨就感觉丹田像揣了个火球。雪球找到的第二片化形草叶子泛着淡紫光晕，被他用妖力碾碎成汁，顺着喉咙咽下去的瞬间，一股狂暴的灵气直冲天灵盖，逼得他赶紧盘腿坐下运功。
“他这是要突破了？” 李大明举着铁剑守在洞口，眼角余光瞥见陈华亨周身萦绕的青芒越来越盛，灰黑色的狼毛根根倒竖，像插满了钢针。
雪球已经换回狐狸形态，此刻正蹲在陈华亨身边，用尾巴轻轻扫着他的手腕。银簪不知何时被她别回陈华亨头上，蓝宝石在灵气冲刷下闪着细碎的光，竟与他丹田处的妖力产生了奇妙共鸣。
“别碰他！” 李大明赶紧按住雪球的尾巴，“突破时最忌打扰，要是走火入魔……” 话没说完就被雪球瞪了一眼，小家伙用爪子指了指陈华亨眉心 —— 那里正凝结出个淡青色的气旋，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陈华亨此刻正处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地。化形草的灵气像匹脱缰野马，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银簪散发的清凉气息又像道缰绳，总能在灵气即将冲破经脉时将其拉回，两股力量在丹田处反复碰撞、融合，催生出更精纯的妖力。
“练气五层……” 他咬着牙在心里默念，感觉阻塞的经脉正在寸寸开裂，又被新生的妖力修复如初，“再加把劲！”
洞外突然传来翅膀扑打的声响，李大明警惕地探头望去，只见三只翼展丈余的秃鹫正盘旋在洞口上空，铁钩般的爪子闪着寒光 —— 显然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妖兽。
“雪球，帮我看着华亨！” 李大明握紧铁剑冲出山洞，灵力在剑身凝成半尺长的金芒，“这些扁毛畜生交给我！”
秃鹫显然没把这个人类修士放在眼里，领头的那只猛地俯冲下来，利爪直取李大明的天灵盖。他急忙施展 “流云剑法” 里的闪避诀，身子像片叶子般斜飞出去，铁剑顺势划向秃鹫的翅膀，留下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孽畜找死！” 李大明借力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正好落在另一只秃鹫的背上，铁剑狠狠刺入它的脖颈。黑血喷溅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原来第三只秃鹫正从后方偷袭，锋利的鸟喙带着腥风啄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道白影突然从山洞窜出，雪球的 “迷踪步” 快如闪电，竟一口咬在秃鹫的脚爪上。那畜生吃痛尖叫，翅膀乱扇将李大明甩了下去，却被雪球死死缠住，一人一狐滚作一团。
山洞里的陈华亨对此一无所知。他的意识完全沉浸在突破的快感中，练气五层的壁垒如同纸糊般被冲开，新生的妖力顺着经脉奔涌，在丹田处凝成第六个气旋。青芒从他七窍溢出，与头上的银簪交相辉映，竟在周身形成个旋转的灵气漩涡。
“就是现在！” 他猛地睁眼，双瞳里闪过道青芒，右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拍向地面。“裂风爪” 此刻已今非昔比，五道青光破土而出，在洞壁上犁出深深的沟壑，碎石飞溅中夹杂着灵气爆破的闷响。
突破练气六层的瞬间，陈华亨感觉五感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他能听见李大明的喘息声，能闻到雪球皮毛上的硝烟味，甚至能捕捉到秃鹫翅膀扇动的频率。
“给我滚开！” 他低吼着冲出山洞，妖力在身前凝成面巨大的 “妖元壁”。正啄向雪球的秃鹫没来得及躲闪，狠狠撞在光壁上，发出声沉闷的巨响，脖子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摔落在地。
剩下两只秃鹫见状吓破了胆，扑腾着翅膀就要逃跑。陈华亨哪会给它们机会，身形一晃追了上去，练气六层的妖力让他的速度暴涨，眨眼间就追上落后的那只，爪尖青芒闪烁，干净利落地撕开了它的喉咙。
最后一只秃鹫眼看就要逃进云层，陈华亨突然想起功德商城兑换的 “追风符”。他急忙掏出符纸往腿上一拍，淡青色的风纹瞬间蔓延全身，速度再次提升，竟后发先至拦在秃鹫前方，一爪将其从空中拍落。
“华亨！你突破了？” 李大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胳膊上被秃鹫抓出三道血痕，却笑得合不拢嘴，“刚才那下也太帅了！”
陈华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青芒在指尖流转，比练气四层时凝练了数倍。他试着催动妖力，发现 “裂风爪” 的范围扩大了近一倍，“妖元壁” 的硬度也提升了不少，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银簪里蕴藏的力量。
雪球蹦过来，用脑袋蹭着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咽。陈华亨这才注意到她的左前爪被秃鹫啄伤了，渗着血丝的皮毛下露出粉嫩的肉垫。
“傻丫头，不知道躲吗？” 他心疼地用妖力帮她处理伤口，却被雪球用舌头舔了舔手背，痒痒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三人回到山洞时，夕阳正将天边染成金红色。陈华亨坐在干草上，感受着练气六层的妖力在体内缓缓流转，突然发现洞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些奇怪的刻痕，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这是什么？” 李大明凑过来看了看，突然惊呼一声，“这是…… 聚灵阵的阵纹！难怪这山洞灵气比别处浓郁！”
陈华亨凑近观察，发现刻痕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灵气波动。他试着将妖力注入其中，阵纹竟微微亮起，周围的灵气果然变得活跃起来。
“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难怪铁背熊和雪球都喜欢来这儿，这竟是个天然的聚灵阵！”
雪球突然用爪子指向阵纹中央，那里刻着个模糊的狐形图案，与她化形时的轮廓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阵是你们狐族布的？” 李大明猜测道。
雪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月亮，然后指向洞外的黑风岭深处。
陈华亨和李大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看来这黑风岭里藏着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
夜幕降临，陈华亨坐在聚灵阵中央，感受着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灵气。练气六层只是开始，他知道，想要在这妖界站稳脚跟，甚至找到回家的路，还需要变得更强。
月光透过洞口照进来，落在他头上的银簪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不远处，李大明正靠着岩壁打盹，雪球蜷缩在他脚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陈华亨微微一笑，闭上双眼继续修炼。突破练气六层的喜悦还未散去，他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突破的时刻。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突破，不仅提升了他的实力，也让他与雪球、李大明的命运，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黑风岭的夜色越来越浓，远处传来不知名妖兽的咆哮，像是在宣告着新的挑战即将来临。但陈华亨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坚定。
因为他知道，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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