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砸在铁皮上,噼啪响。江晚手撑着门框,锈块扎进掌心,她没缩手,肩上扛着沈倾寒,往上顶了半寸。烧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磨,疼得牙根发紧,但她没松。
沈倾寒贴她脖颈边喘,热气一阵一阵。忽然抬手,不是撑墙,是往夹克内袋摸,掏出个拇指大的U盘,塞进江晚没伤的那只手。金属沾了血,一滑,江晚反手攥住,指节绷得发白。
她没问这是啥。
转身踩上碎玻璃,咔一声。她僵住,耳朵竖着听巷口动静。没响动。这才挪步,脚底像踩在刀渣上。身后那辆卡车还在冒烟,火灭了,黑烟卷着雨往上爬。警笛在两条街外叫,越来越近。
她拐进半塌的铁门,里面是废配电室。墙上电箱烧得焦黑,她用肘撞开盖子,线头乱成一团。右手插U盘,打开便携终端。屏亮了,进度条慢吞吞爬。
三环断了。
她咬牙,左手撑桌,身子往下沉,腾出右手敲键盘。离线协议启动,跳板一层层搭。屏闪几下,连上了。
暗网日志弹出来。
王浩的录音上了财经论坛,标题顶到热搜:“上市公司高管长期家暴妻子,录音曝光”。评论炸锅,股民集体抛,股价十五分钟跌了二十三个点。江晚盯着曲线,调出七家壳公司账户,开始收股。每笔压着监管线走,稳、准、不留痕。
终端“滴”一声:第一笔成交。
她低头看手。汗混着血和灰,U盘边角割进皮肉,一道红印。她没擦,合上设备,塞进内袋。
沈倾寒靠在医院后巷的通风口,背贴铁皮,冷得透骨。左肩布条湿透,颜色发黑。脑子像撕成两半——一半陷在记忆里,姐姐躺在实验台,胳膊插着针管,药液泛着冷光;另一半被雨声拽回来,听见水滴砸铁皮的节奏。
她掐了自己一把,指甲陷进掌心,疼得眼前一晃。
锁骨上的图腾烫得厉害。她闭眼,低声念一个名字。不是姐姐。念完,心跳慢了半拍。
从护士服口袋摸出一张假工号卡,半小时前在更衣室顺的。刷卡进侧门,走廊空着,直奔IcU。值班表写着陈敏当夜在岗,但事故报告里没人。人没了,要么被灭,要么被控。
病房区灯昏,她绕监控,钻消防通道爬上通风井。爬到第三层,撬检修口,垂绳下去。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她撑墙,缓了两秒,往317走。
陈敏躺在病床上,眼闭着,鼻插管。监护仪上脑电波乱跳,像被药压着。沈倾寒靠近,摘口罩,耳朵贴她嘴边。
“沈清……药……焚化炉。”她重复,声音像卡在喉咙里。
病人眼皮抖了抖。
“代号‘极光’……烧了记录……”陈敏忽然开口,慢得像梦话,“批号xG-09……仁和制药……”
沈倾寒退半步,从口袋掏出微型录音器,贴床头柜底。没再问,转身走。
回通风井,拆断旧电线缠手腕当止血带。爬到顶层,手抖得厉害。她在检修口停住,听见护士站方向有脚步。她不动,等远了,才推开盖子。
打印机在角落嗡嗡响。她走过去,插U盘,调模板,打一张设备检修单。纸出来,她背面试写一行加密字符,折小块,塞进垃圾袋夹层。这袋垃圾会运去地下焚烧站,清运车路线经过江晚藏身处三个中转点。
她把打印机复位,抹掉指纹,顺着排水管滑下。
两小时后,江晚收到那袋垃圾。翻到那张纸条,展开,看背面字符。手指敲终端几下,解码完。
“药源→仁和制药,批号xG-09”。
她盯着这行字,不动。终端弹新提示:股市收购完成,持股5.3%,进股东预警线。
她点火烧纸条,灰撒进下水道。
重启终端,调资金划转界面。收益七成转进加密账户,备注输一行字:“焚炉之火,当炼伪神。”
发送。
屏黑的瞬间,外头传来无人机的嗡鸣。她没抬头,终端塞进防水袋,贴身收好。
雨小了。
她靠着墙站起身,左臂烧伤开始发烫。解开外衣看,皮翻着,边发黑。再拖一天,就得清创。
翻急救包,撒抗生素粉,包扎。动作利索,眉头都没皱。
手机震了。
一条匿名消息弹出:【信号恢复,坐标更新】。
她盯那串数字,几秒后回一个“是”。
沈倾寒在城北锅炉房醒来。顶漏水,一滴一滴砸铁桌上。她坐起,肩上布条又渗血。没管,先摸设备——录音器在,数据没丢。
开终端,江晚的钱到账了。余额跳一下,她没看,直接进医院监控后台。陈敏病房十分钟前清空,床拆了,记录删了。
但系统日志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一辆无标识医疗车进后门,登记人写着“陆曼特批”。
她关屏,靠墙。
手指无意识蹭锁骨上的图腾,还在烫。闭眼,姐姐的声音又响起来,断断续续:“……别让他们烧掉……药……”
睁眼,拿终端,调仁和制药股权图。
手指停在某个子公司名上。
指尖刚落,外面传来铁门被推开的摩擦声。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重生双姝:血契逆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