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阎原以为魏钦是故意不接电话，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去那边是做什么？怎么会这么辛苦？”
“修一条公路。”
其实陆阎想问的是：你好好的待在国内，做你的司法新锐不好吗，为什么突然跑到国外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修什么公路？
不过陆阎现在问不出口这个问题。
长久的不联系，陆阎没法再那么自然的问出，这种直指矛盾根源的问题。
这大概就是感情生疏的表现。
“噢，那是挺辛苦。”
魏钦看了陆阎一眼：“其实，我出国之前给你打过两个电话。”
“嗯？两个电话？”陆阎还挺惊讶。
“嗯，我连续打了两个，他接了一个，挂了一个。是个陌生男人。”
陆阎意识到是什么时候了：“噢，你说那次啊，那应该是我二师兄。”
魏钦听到这个答案也有些惊讶：“你二师兄？也是个道士？”
“嗯，是的。不过我二师兄脾气有时候确实不太好。他可能不想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那你那段时间干什么去了？手机怎么会在你二师兄手里？”
“我那段时间身体出了点问题，闭关了近两个月。”
陆阎把身上的情况简单跟魏钦说了，魏钦上大学时，跟他出去抓过不少次鬼，知道的比白棘两人多。
“当时我属于深度闭关，不能受一点打扰，也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所以不能接电话。二师兄一直守着给我护法，保证我的安全，电话在他身上了。”
魏钦面露担忧：“你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出起火？”
“老问题，内力涨到一定程度，有些暴走。”
其实是结丹的前兆，但陆阎不能说，只好换个他熟悉的借口。
魏钦眼中的担忧更甚，还透出一种陆阎看不懂的情绪，有点像是——愧疚？
陆阎觉得自己大概是酒喝多了，产生了错觉。
“严重吗？”
魏钦的声音很快打断了他思绪。
“怎么说呢，如果没机会闭关，后果会很严重，但能安心闭关就没什么大事。”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当年真是错怪你了。”
“你当年不会以为我故意不接你电话吧？”
魏钦笑笑不接这个话茬，他换个话题：“你二师兄好像知道我是谁。你跟他说过我们的事？”
陆阎想了想：“应该是二宝跟他说的你吧。当时二宝跟我二师兄在一起给我护法。”
魏钦听到诸葛的回答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好像突然释然了一样长舒一口气：“难怪。”
陆阎顺口接道：“难怪什么？”
“难怪当时你二师兄对我态度那么差！”
陆阎有点意外，问道：“是吗？你当时在电话里跟他说什么了？”
“我当时说我找你有事，他说你不方便接电话。我就问他你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能接电话？”
“我二师兄没告诉你我闭关了？”
魏钦摇摇头：“你‘二师兄’当时语气略带嘲笑的说‘哪儿来的野男人，少惦记我家大宝’，世家子没一个好东西！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陆阎看着魏钦惟妙惟肖的学着二师兄的腔调，憋出了一脑儿门的冷汗。
他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是真不知道二师兄，这么不客气：“额…还有…这一出？”
魏钦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阎：“你不知道？还是觉得我在骗你？”
陆阎摇摇头：“我是不知道。我二师兄给我护法结束，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手机扔给我，然后就带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走了。”
“那你觉得我说的是实话吗？”
陆阎点点头：“你说的应该是实话。”
魏钦眼神玩味儿的笑笑：“噢？你这么相信我？”
“我了解你，也了解我二师兄，所以你说的应该是实话。”
“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二师兄当时为什么这么对我吗？”
“应该有两个主要原因。”
“是什么？”
“第一个原因是睡眠严重不足，他的情绪本就处在暴走的边缘。
我当时处于完全闭关状态，二师兄需要一天24小时守着我，一点都不能睡，困了就只能打坐，非常辛苦。
你当时打电话过去的时间节点不太妙，我们原本估计的闭关时间是半个月。
可是时间过了半个月，我却迟迟不出关，二师兄很担心我，加上半个多月没睡，心情应该是差到了极点。”
魏钦听完沉默了，他是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他要知道的话，就不会跟当年那么生气了。
“那第二个原因呢？”
“我二师兄很不喜欢世家子弟。特别是处于权力中心的世家，他极度厌恶。他连我大师兄都防的严严实实的，别说其他世家子了，他是能坑就坑。
我跟你说个事你就知道了。
他是申城排的进前三的基金经理，投资上非常厉害，但遇到世家子要把钱搁他那儿投资，他也不拒绝，但一准儿亏。”
魏钦十分不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猜应该跟师父有关。
师父年轻的时候，差点被一个当权的世家子弟害死，我们这派也差点被害的灭门，二师兄这才特别讨厌世家和世家子弟吧。
他一直觉得，他们都是一群虚伪又狡诈的狗东西。”
听陆阎说完，魏钦眼神忽明忽暗：“他连你大师兄也坑吗？”
“那还没有那么夸张，师父说同门相残，就逐出师门。
不过，我二师兄对大师兄也挺不待见的。
只是他是个老狐狸，藏得很好。
如果不是我了解他，我也得被他蒙在鼓里。”
“既然你师父被世家害过，为什么还要收世家子弟为徒？”
“其实大师兄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我们门派的弟子。”
“怎么说？”
“额…怎么说呢，大师兄是被他父亲用救命之恩，强塞给师父的。
不是师父主动收的，我们门派收徒非常严格，有很多规矩。大师兄是不符合这个标准的。”
“就算是这样，那收都收了，怎么不算你们的人？”
“大师兄修行资质太差，他学了二十年，连我们门派基础的东西，都没有真正入门。
所以严格意义上讲，大师兄真不算师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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