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黑暗”是一种能吞噬整个大宇宙的黑暗颠覆力量。
每一次纪元更迭都会出现，沿着太皓的轨迹毁灭一切。
“不错。”猩红女皇猛地睁眸，眸底闪过一丝猩红厉芒，一字一顿道：
“若想推动终极黑暗继续覆灭另外五大宇宙，就必先毁灭我们所处的这方混沌大宇宙。因为我们这方大宇宙，恰好坐落于贯穿十座大宇宙的太皓中央，就像一道闸门，挡住了终极黑暗的必经之路。”
猩红女皇的话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夜君莫的心上：
“而你，不对，应该说你的未来身，在终极黑暗降临之时，选择了以一己之力堵住太皓长河——他燃烧了自身的神魂与本源，化作一道屏障，隔绝了时空，挡住了终极黑暗的数亿万次冲击。但也正因如此，你的未来身被黑暗力量彻底侵蚀，早晚有一天会烟消云散，连一丝残魂都留不下。”
轰隆——
猩红女皇的话宛如万颗核弹在夜君莫的脑海中炸响，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仿佛能听到未来身被黑暗吞噬时的痛苦嘶吼。
他足下猛地朝后连续退了三步，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玉片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抬起头，怔怔盯着猩红女皇，嘴唇哆嗦着，磕磕巴巴道：
“你……你是说，我……我未来会……会神魂湮灭，身死道消？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没有特殊情况，百分百会神魂湮灭，身死道消。”猩红女皇缓缓点头，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就算混沌转轮，也不可能让你复苏——因为你的未来身是被终极黑暗侵染万万年后才被吞噬，神魂会彻底融入黑暗，连本源印记都会消散。”
“这这这……”夜君莫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终于憋出一声嘶吼：
“这不可能！老子向来惜命！打不赢，老子还跑不赢吗？怎么可能会傻到去堵什么太皓河流？还燃烧神魂挡终极黑暗？这绝对不是我能干出来的事！”
他越说越激动，脸颊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夜君莫无法接受自己未来会是这样的结局，更无法相信自己会做出“牺牲”这种事。
见夜君莫这副脸红脖子粗、急于反驳的模样，猩红女皇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跑？一切皆黑，你往哪儿跑？”
说话间猩红，眼神里带着几分“看透一切”的了然：
“若你的女儿，还有你的几位帝后，会全都死在终极黑暗里呢？”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夜君莫的激动。
猩红女皇继续说道：“你会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复活她们？哪怕需要逆转时空，承受时空法则的反噬；哪怕需要背负足以压垮无上禁忌的大因果；哪怕会被混沌意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遭到无休止的针对——这种情况下，你救，还是不救？”
“我……”夜君莫张了张嘴，却突然语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青语温柔的笑容、菲儿娇俏的模样、小曼清冷的眼神，还有女儿抱着他大腿喊“爹爹”的画面——
若是这些人都不在了，他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猩红女皇撑着下巴，目光突然变得柔和，甚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迷恋，定定望着夜君莫：
“你会救。因为你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最怕孤独——你怕所有混沌都毁灭后，只剩下你一个人，在无边黑暗里，永世徘徊。”
“你未来，窥见了太多常人不可窥见的未来，也窥见了太多未来不可逆的结局——你知道有些事就算努力也改变不了，可你还是会选择逆天而行，逆转时空，颠倒乾坤。”
猩红女皇的声音放轻，带着几分敬畏，
“我的创造者曾告诉我，你在未来曾看见了一千九百七十万零二种未来结局。而在这将近两千万的结局里，只有一种结局，你不是一个人在荒芜黑暗中孤独前行——这就是你要选择堵住太皓，挡住终极黑暗的最终结果。”
夜君莫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菲儿她们死去的画面，一会儿是自己被黑暗吞噬的场景。
还有那一千九百七十万零二种结局里，唯一不孤独的那条“死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未来会如此沉重。
见他失神的模样，猩红女皇眼中的迷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耐——她体内的神力还在紊乱，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不是让你发呆消沉，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亦或者说提前想法应对——或许能让你提前找到改变未来的办法。我要抓紧时间恢复体内缭乱的神力，你自己先到处找找时空秘钥。”
夜君莫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目光落在周围的废墟上，突然反应过来，“若是我没猜错，你带我找时空秘钥，是想送我回到过去，让我提前布局？亦或者是带我前往未来，让我亲眼看看那所谓的终极黑暗？”
猩红女皇坐直身体，一脸认真地盯着夜君莫，缓缓摇头：“都不是。”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那里萦绕着一道淡淡的银色时空本源丝线。
“时空秘钥的真正作用，其实不仅是穿梭时空——还能转嫁大因果。”
“转嫁大因果？”夜君莫瞳孔骤然一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你……你是想把我未来要背负的大因果，转移到自己身上？”
“好了，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猩红女皇抬手打断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若不是身处这方错乱时空次元——这里的时空法则本就混乱，能屏蔽混沌意志的感知，你我今日这番话，必会被混沌意志捕捉，到时候不仅是你，连我都会被混沌意志降下杀劫，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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